一次攻略不成,朱允炆继续努力攻略。
走到让人重新绘制的全新的大明地图前,朱允炆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地方,再次夸夸其谈。
“皇叔你看,在辽东收复之后,华夏固有的国土基本上都被大明收复了,而在此之前,父皇派蓝玉、沐英他们收复了云南等地,皇爷爷更是御驾亲征,拿下了东瀛,此战之中,你居功至伟。”
“再后来,父皇和你逼降了琉球,从鞑子手里硬生生割下了一大片草原。”
“到了皇兄这里,一上来你们就拿下了吕宋及更西南的群岛,后面又拿下了东北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时至今日,那边的狍子肉、松子、蘑菇等早就进入大明千家万户百姓的餐桌了,大明原本的百姓吃的更好更丰富了,东北那边的百姓也能更挣钱,生活的更好。”
“随着印尼和澳洲的被拿下,大明眼看着未来几十年上百年都会处于缺人的状态,我认为鼓励生育的政策必须加大力度,同时各项措施也必须跟上去,比如反腐、练兵、修铁路、蒸汽机改良等等。”
“而夫子曾经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作为一位帝王,我更不能躺在前面三代帝王的功劳薄上吃老本,而是应该放眼未来,有急迫的被敌国追击的意识,我不能等大明现有的国土住不下了才去开拓新的疆域,而是应该未雨绸缪,做好我这一代帝王的事,为后代帝王打下更多地方,让将后来的大明百姓生活的更加轻松。”
“我们去澳洲后,皇叔你动员京城百姓迁移的演讲我反复拜读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很好,开拓应该是大明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必须具备的精神,我们要稳扎稳打,在保障国内健康发展的前提下,我们拥有的领土必须越多越好,我们的兵力必须越来越多,我们的武器必须越来越先进,永远要领先各国。”
又指了指更北边的鞑子占据的草原,朱允炆慷慨激昂的说道:“我的想法跟你们是不谋而合,你看这里,我认为大明在北边已经十多年没有战事了,该是时候执行你的蚕食计划的第二步了,不如就由皇叔你继续领蒙古省布政使职位,率军去把草原再划下一片到大明领土中来吧。”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分兵往更东北的地方去,据锦衣卫探报,那片区域一到了冬季就冰冷刺骨,根本就不适合人居住,但那又如何呢,我们可以不断的往前探索,建立哨所宣誓主权,没准将后来子孙后代会用上那里呢?”
“皇叔你再看西南方,那里都是小国,陆地上跟我们接壤,又处于我们的内海海境线上,只要我们发动海陆空三军联合作战,最多五年,它们就都是我们的了。”
“你再看……。”
“你再看……。”
“你再看……。”
一通和尚念经一般的美好憧憬被朱允炆‘噼里啪啦’一通讲述,朱七牛听的脑瓜子都沸腾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貌似雄英以前偶尔也会这样大说大话?
可是朱允炆以前貌似没有这种症状。
他在刻意模仿?
还是以前压抑了天性?
嗯……想法倒是没错,大部分思路也都正确,可是这样就能打动我吗?
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实际执行力,那就是天真的纸上谈兵。
而且你朱允炆未免太高看我的胸襟了,我可是官场上出了名的锱铢必较啊,只不过近些年位置越来越高,没人再敢得罪我,所以我才显得比较平和而已。
我可不是你那个以德报怨的皇兄。
曾几何时,有个老头在早朝上攻讦我,我可是故意在他旁边扇扇子,愣是把他扇感冒了。
“皇叔怎么还是不为所动?难道他不是喜欢建功立业的那种风光,不是期待着青史留名的那种感觉?”见朱七牛似乎依旧不为所动,朱允炆再次抓瞎了,自信心受到了极大打击。
一咬牙,朱允炆选择了又一种在心里琢磨了许多年的话术。
“七牛皇叔,你,允熥,尤其是母后,其实都跟我有血海深仇,你们还记得吗?但若不是你一直无动于衷,我会选择将此事永远埋在心里。”
朱七牛拍了拍耳朵,表情有些迷茫:“你说啥?我们跟你有血海深仇?我没听错吧?”
朱允炆眼眶一红,泪珠在眼睛里转啊转转啊转:“是的,难道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你指的是?”
“我听人说当年我母亲吕氏命人为母后熬药安胎,但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然熬错了药,被你给闻出来了,事情闹大,皇爷爷为了让给母后出气,让她顺利生下允熥,竟然查都没查就把我母亲给赐死了!
这事儿是确实发生的吧?
你们都想瞒我,可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不知情,我只是不忍追究罢了!”
朱七牛认真的盯着朱允炆看了又看,直到确认他不是在装腔作势或指鹿为马,这才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何时知道此事的?”
“我七岁时就知道了,皇叔你想否认吗?”
朱七牛掐指一算:“你七岁时,也就是建文元年?是谁告诉你这事儿的。”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儿吧?”
“有,但不是……。”
朱允炆有些自傲的说道:“有就行了,作为口含天宪的皇帝,我没有选择向你们复仇,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和敬仰的人。
在你没有去接皇兄之前,第九军完全听从我的命令,我有的是机会向母后报仇,但我还是忍住了,并且至今都还在叫她母后,这难道不是一种以德报怨的品德吗?
无论是为君还是为人,我都自问做得很好,想的也很通透,皇叔,这样的我,也不值得你效忠?”
朱七牛再次叹了口气,心潮迭起,思绪万千。
“吕氏之事虽然有人在挑拨是非,但在完全相信的前提下,朱允炆竟能忍住不向太后娘娘报仇,倒也确实难能可贵。”
“雄英驾崩之前,他死活不肯加快火车行进速度,也就不是太难理解了,在他的认知里,他跟雄英是亲人,也是仇人!”
“建文元年至今都一二十年了,真亏他能一直隐忍不发,从他的角度看,他还真是个比较优秀的皇子,对皇位生出觊觎之心、想为他的母亲争光可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