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王,你凭什么绑我?”眼见局势脱离掌控,伍超风愤懑质问道。
“本王受皇上之令坐镇京城,总览天下政务,又有御赐都督中外诸军事之权,总览天下兵马,凭什么不能绑你?”朱七牛反问道。
伍超风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想了想,他转而问道:“那你为何要抓我啊,我好歹也是少将军长,麾下统领数十万将士。”
“这个嘛,以后我再告诉你。怎么,你有意见?”
“末将……不敢。”
“不敢就给我把嘴闭上。”
朱七牛冷哼一声,随即对第九军的那些将士下令道:“传我的军令,第九军全体将士统统原地驻扎,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许妄动,违令者斩!”
“是。”
环视了这些人一圈,朱七牛将目光落在了一个中年汉子身上:“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做黄二狗吧?”
“正是标下,王爷还记得我啊?”黄二狗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十分受宠若惊。
“我当然记得你,当年你曾跟我一起北伐,还在太平城军营给我当过守门的护卫,怎么你如今被调入第九军了?”
“标下在北伐结束后,因给王爷当护卫有功,原是回了卫所当百户的,十几年来又因功进封到了千户,后来皇上和斌王改革军制,我所在的千户所被编进了第九军第二十四师,我也变成了中校营长。”
“中校啊,不算差了,实乃大明军中的中流砥柱。我且问你,皇上驾崩了,你知道吗?”
“不知。”
朱七牛追问道:“有人封锁消息吗?那你们第九军过来这里又是谁的命令?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命令是军长下的,说是皇上本来应该在天津上岸,结果却到了山东码头,乃是皇帝身边有人将其软禁裹挟了,我们第九军因此被调来护卫皇帝回京。”
这番解释,朱七牛有提前料想到。
毕竟这世上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哪怕是最坏的坏人,做事前和事后都会粉饰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光明且正义。
朱七牛也没天真到以为能从一个小小营长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微微思索后,朱七牛问道:“皇上还在火车上吗?”
“在的,但我们第九军只负责防卫外围,火车实际上由三八六旅负责守护。”
对于三八六旅,朱七牛还是非常信任的,要不也不会派去保护太后和皇后。
“既然三八六旅还在,为何第九军会跑来凑热闹?皇帝没必要喊他们来才对。”朱七牛暗道。
“诡异,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处处都让人想不通。”
“看来只有等见到太后和皇后,才能最大可能的接近真相。”
想罢,朱七牛对黄二狗道:“带我们进去,我要见太后、皇帝还有皇后。哦,对了,你看见朱允炆王爷了吗?”
黄二狗道:“允文王爷倒是经常见到,他经常来我们第九军。”
允文去第九军?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王爷,跟军队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雄英安排他去的?
真叫人想不通啊!
“走吧,去见太后他们。”
“是。”
少顷,在一干士卒的保护下,朱七牛进入了前往京城的火车,并见到了被三八六旅的士卒牢牢保护住的太后和皇后,以及……皇帝的棺椁。
见到棺椁的那一刻,朱七牛两腿一软,双手死死扶住栏杆,这才不至于坐在地上。
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棺椁,朱七牛语气颤抖的问道:“皇上他真的驾崩了吗?”
常太后和徐妙锦这会儿早就眼泪都哭干了。两个人比起离开京城时少说瘦了二十斤。
“皇叔,你可算来了!”徐妙锦带着哭腔说道。
常太后则是冲着棺椁悲痛喊道:“雄英,七牛来看你了,你看到了吗?”
“不要哭,不要急,跟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何事了,我绞尽脑汁去想,竟也完全想不通局面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皇帝是什么时候驾崩的?为何嗣皇帝会是允文?”朱七牛往前走了两步,离雄英的棺椁越近,双脚便越是没力气,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火车靠椅上,手扶着雄英的棺椁问道。
徐妙锦和常太后彼此对视一眼,由常太后问道:“七牛你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十几万人马,有骑兵和炮兵,还有气球兵等。”
“那应该差不多了,他们不敢乱来。”
“他们?乱来?谁敢乱来?”
常太后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朱七牛的疑惑,而是又问道:“你就这么直接进来了?第九军没有拦你吗?”
“第九军岂敢拦我?到底发生何事了太后。”
“第九军被朱允炆收买了,他们怎会不拦着你的?”
朱七牛瞪大了眼睛:“朱允炆收买了第九军?他有这个能耐?
太后你们不必担心,我早就察觉到第九军有问题了,所以一上来就命人捆了他们军长,又下令让士兵不要妄动,你们已经脱离危险了。”
徐妙锦高兴道:“皇叔,不愧是你啊,竟然事情都没搞明白就敢抓一军之长,太有魄力了。”
朱七牛苦笑着将目光投向雄英的棺椁:“魄力倒是有魄力,主要还是我相信雄英会相信我,那么就算我抓错人了,事后跟人家道个歉就是了。
只要雄英不怀疑我犯上作乱,图谋不轨,我朱七牛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徐妙锦点点头:“是啊,皇上生前最相信的就是你了。这样也好,你抓了第九军的头头,他们就不敢妄动了,朱允炆这下彻底翻不起浪了。”
接着徐妙锦便开始讲述皇帝生前发病后的种种遭遇了,常太后时不时也会补充两句。
朱七牛起初还能平和的听着,越是听到后面,越是怒冲脑海,杀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