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发明的那个麻将挺好的,父皇现在一天最少要玩儿半天,有时候一打就是一整天,可算是有事儿做了。”朱标笑道。
朱七牛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能为太上皇和皇上做事,臣也很高兴。”
“行了,别说好听话了,朕已经下令让琉球国王在天津码头登陆,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懂,到时候臣一定带他坐火车走一次京津铁路,让他见识下我大明的厉害。”
“聪明,去吧。”
“是。”
……
回到浮云居,朱七牛往躺椅上一躺,对朱八牛她们说道:“明天我又要去办公差了。”
“啊?这次要去多久?”黄月英问道。
“应该不会太久,天津而已,京城有直达的火车。”
黄月英松了口气:“那还好。”
朱八牛道:“要带什么东西吗?我去帮你收拾?”
“不必了,没什么要带的。”
“行吧。”
转过天,朱七牛早早就出门了,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了礼部衙门。
却不料礼部尚书刘仲质更早。朱七牛到的时候,刘仲质正在公房里伏案写着什么,看样子批了好一会儿公文。
“刘大人。”朱七牛喊道。
刘仲质放下毛笔,站起来抱拳道:“下官见过冠军侯,冠军侯来得真早啊。”
“还好啦,咱们啥时候出发?”
“这就出发吧,这些公文我带在路上批即可。”
“行,那咱们走吧。”
刘仲质将一沓公文抱起,走出案桌,这才将朱七牛的全貌看在眼中:“侯爷今天穿的很庄重啊,这身紫色蟒袍可真衬你。”
“没办法,毕竟是代表大明欢迎一国之王嘛,不然我可不会穿这蟒袍。”
“是啊,蟒袍虽然高贵,但毕竟酷似龙袍,平日里不宜多穿,有混淆视听之嫌疑。”
“啊对对对。”
帮着小老头儿接过一些公文,朱七牛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见冠军侯和尚书大人要出门,礼部相关衙役连忙赶来了马车。
二人上了车,马车随即直奔火车站而去。
京城火车站如今可更加繁荣了,就在前几天,还有一条京德铁路开通。
所谓京德铁路,指的是京城到德安府的铁路。
德安府位于湖广境内,与直隶之间隔着好些个州府,其修建难度和意义可想而知。
据说通车那天,就连工部尚书万三重都亲自过去参加了仪式,搞得老隆重了。
因为要等车的缘故,朱七牛和刘仲质以及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礼部先行官吏得以有时间四处观赏一番,朱七牛还抽空去候车厅吃了碗面。
回来的时候,朱七牛给几人也带了几个刚出炉的芝麻饼。
不料打从芝麻饼入手的那一刻,刘仲质便浑身不自在了,就跟身上爬满了蚂蚁在咬他似得。
朱七牛起初略有疑惑,后来便反应过来了。
我都忘了这小老头是个强迫症了。
估计这密密麻麻的芝麻对他来说很要命吧?
真是有趣。
在朱七牛的观察注视中,刘仲质最终还是没有吃那块饼,直接送给了同行的一个官员,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朱七牛:o(* ̄︶ ̄*)o
不多时,火车到站,一行人进入了早就通知过、预留好的车厢。
刚一坐下,刘仲质便忍着饥饿批起了文书,可以说是非常敬业了。
朱七牛在他对面坐着,却有些百无聊赖,索性也从挎包里拿出一本论语瞧了起来。
一炷香后,一个汉子推着一个小木车边喊边走了过来。
“有没有人要吃早饭的?火车上现在提供早饭喽,一份只要三个铜钱,欲买从速,卖完就没有喽。”
刘仲质顿了顿笔,刚要说话,肚子却先‘咕咕咕’叫了几下。
朱七牛觉得有趣,伸了伸手:“伙计,给这位刘大人来份早餐。”
“是。”
那汉子推着车过来了,一边掀开车上的布,一边笑道:“几位大人,我们这列车上的早餐可是一绝,谁吃了都说好。”
朱七牛问道:“火车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卖早餐的?”
“上个月开始的,我们不仅卖早餐,还卖午餐和晚餐,价格跟外面差不多,略贵一点点而已,听说景德铁路那条线上还有宵夜卖呢。”
说着,汉子从木车里面拿出了今日份火车早餐。
只见这早餐圆滚滚的,颜色淡黄,上面有着一粒一粒的……芝麻。
芝麻饼!
刚出炉的。
刘仲质:(⊙o⊙)…
朱七牛:o(n_n)o哈哈~
刘仲质:……
被刘仲质幽怨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里发毛,朱七牛假装咳嗽了一声:“那个……没有别的吃的了吗?”
“没有了,一般早餐都是这个,做着容易,吃起来也省事。”
“你去让厨子换一样呗。”
“可是这个……得加钱。”
朱七牛哈哈一笑,从挎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给,让厨子做的简单点,哪怕是包子馒头也好啊,别搞芝麻饼这种类型的食物就行,密密麻麻的,看的眼晕。”
刘仲质瞪大了眼睛:“英雄所见略同啊,难道侯爷你也……。”
“不不不,我是以你的情况来说的,我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眼晕,反而觉得很好吃。”
刘仲质:……
最终,伙计给刘仲质端来了一碗臊子面,上面还加了半个卤蛋。
虽然这碗面同样不对称,也算不上美观,就连卤蛋都只有半个,但起码面条也好、鸡蛋也好,都够大,不至于让强迫症太难过。
刘仲质强忍着不适,还是能大口大口吃的。
毕竟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如果太讲究而不懂得调整心态的话,早就饿死了。
朱七牛在一旁看的十分欢乐。
“刘大人。”刘仲质吃完面后,朱七牛没忍住询问道。
“怎么了?”
“你这么吹毛求疵,那你下巴上的胡子的数量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万一它们的数量不是双数,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怎么办?看着不闹心吗?”
刘仲质:……
“我自己又看不见。”
朱七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话虽然说得轻巧,但朱七牛这话刘仲质还是不可避免的听进去了。
因为他是个强迫症嘛。
虽然很不想去想这个无趣的问题,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
对啊,万一我的胡子不是双数,粗细长短不一,就算我自己看不见,别人看着也难受啊。
可是胡子这种东西,该怎么去量、数呢?
要不干脆全刮了?
那头发呢?汗毛呢?
嘶……真膈应人啦这个冠军侯,没事儿提这茬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