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朱七牛苦笑连连。
“皇后特意这样跟我说,是对我的一种维护和劝诫,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过分呢?”
“搞得好像在这件事中不知道分寸的人是我似得。”
“明明我只是一心想救雄英,把三粒仙丹都给他们了,而且还把雄英给救了啊!”
“那个时候,我可是连家人都没来得及想。”
“寒心,真是太寒心了,这就是诚意伯刘伯温晚年一言不发,信国公汤和一天到晚装糊涂的原因吗?”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我算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明白归明白,但朱七牛还真就没有报复的意思,只不过更加看清了前路,看清了皇室而已。
掏心掏肺什么的,朱七牛以后都不打算轻易对皇室做了,实在是伤不起啊!
他这边刚做完决定,忠义伯府便到了。
朱七牛向赶车的太监道了声谢,拿着拂尘下车,抬头一瞧,原本写着‘朱家’的牌匾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忠义伯府’。
虽然仅仅是一块牌匾的差别,但朱家好像一下子整个感觉都不同了。
就连门口状元街的人逛街到了靠近这边的地方,声音都自觉放低了许多,生怕吵到伯爵府里的贵人。
朱七牛有些得意和感慨的笑了笑,上前敲门。
大门打开,二爷爷朱狮进入了朱七牛视线。
朱七牛立刻甜甜喊道:“二爷爷,我回来了。”
朱狮大喜过望:“哟,咱们的小伯爷回来了。快,快进来,我们正在说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朱七牛‘哎’了一声,任凭朱狮门都没关就牵着自己进了大堂。
二人身后,几个宫里的太监、侍卫也不好说什么,乖乖把四个大箱子抬着跟了上来。
一进入大堂,朱七牛便看见爹娘、朱八牛、团团、圆圆正在说笑,说的还是自己被封伯爵的事儿。
“爹,娘,八牛。”朱七牛喊道。
朱四虎、赵兰、朱八牛‘呼’的站起,将朱七牛给围了起来。
团团圆圆也跟兔子似得窜了过来。
“七牛你行啊,居然救了太孙,还被封了爵位,升了官儿,咱们老朱家如今也是勋贵了。”
“好儿子,娘亲真为你骄傲,饿不饿?娘给你做饭吃?”
“七哥,这次朝廷给你送了老多官服,我喜欢那件蓝色的麒麟袍,可以送我吗?”
“公子,你真厉害,才九岁就当了伯爵,我听说就连宰相见了你都要行礼呢。”
“那是,这些爵位都是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设立的,就像是店铺的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而三公九卿等都是朝廷任命的官职,就跟店铺里招募的掌柜、伙计似得,只是拿钱办事的主儿,权利或许不小,但地位指定没有当家的高,哪怕是排名最末尾的当家。”
朱七牛一时有些不知该先跟谁说话好,便只是点点头,压了压手:“家人们辛苦了。”
朱四虎和赵兰被他逗笑了,一人伸手戳了下他的小脑袋。
“小样儿,到家里了还敢摆谱。”
“信不信当娘的揍你。”
朱七牛嘿嘿一笑:“谁叫你们一窝蜂围过来的,我都没听清你们说的是啥。”
朱八牛娇憨的问道:“那七哥你听清我说啥了吗?”
“好像是想穿我的麒麟袍?”
“对,那你给不给?”
赵兰白了朱八牛一眼:“胡闹,麒麟袍是皇帝赐给你哥的,你怎么能穿呢?这不合礼法。”
朱八牛嘟了嘟嘴,有心反驳,但被母亲一瞪,立刻不敢说话了。
朱七牛伸手揉了揉朱八牛的脑袋,想了想,说道:“你要真想穿,那就拿一件去偷偷地穿,不过千万别穿出门,被人看见了不好。”
赵兰皱眉:“这不好吧,麒麟袍一共也才三件,被她穿旧了就不好了。”
“没事儿的娘,反正麒麟袍我也不经常穿,放久了不还是会旧吗?”
“这是为何?”
“因为聪明的勋贵都知道这类官服是皇帝给的荣誉奖励,是皇帝的一片心意,但如果经常传出去招摇过市,未免有提醒皇帝自己为大明立了很多功劳的嫌疑,会惹得皇帝不舒服,宋先生说过了,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等就基本不穿这类衣服,都是穿的随大流的普通官服。”
朱狮摸了摸胡子:“七牛言之有理,这类官服啊,自己在家穿着乐呵乐呵就得了,别往外穿了,反正只要地位在那儿,也没必要用这类东西彰显自己。”
朱七牛拱了拱手:“二爷爷老成持重,稳如泰山啊,孙儿佩服。”
朱狮:o(* ̄︶ ̄*)o:“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有你亲爹的风采。”
朱四虎:o(* ̄︶ ̄*)o:“那是,当年我就是靠着这张嘴把孩儿他娘骗回家的。”
团团圆圆:?乛?乛?
赵兰:?(????w????)?
“所以这麒麟袍可以给我一件?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朱八牛可没心思看爹娘打情骂俏,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件蓝色的麒麟袍,说完便小跑着去了朱七牛的小楼房间。
“唉,这丫头被惯得不成样子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啊。”赵兰见状,有些担心又有些羡慕的说道。
之所以羡慕,是因为其实她……也看中了朱七牛唯一的那件蟒袍。
也就是那件蟒袍太小了,不然她半夜摸起来也得去偷偷试穿看看。
“我倒觉得八牛这样挺好,敢想敢做,以后嫁人了不至于受欺负。”朱四虎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果断帮腔。
赵兰努了努嘴,默认了丈夫的说法。
“说到嫁人,大牛跟二牛的婚事,你们打算怎么弄?是一起回去,还是只派一个人回去?”朱狮忽然问道。
朱七牛:Σ(⊙▽⊙\\\"a
“大牛哥二牛哥要成亲了吗?”
“是啊,你大伯母来信说……。”
“那个……忠义伯,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为好?”见他们站在那里就聊开了,跟着进来的几个太监和宫里的侍卫抬着箱子有些无所适从,又见到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带头的太监壮着胆子打断了赵兰的话。
朱七牛这才想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