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沮授又派来徐荣,在增地关直接就控制了程旷周身,明面说是保护汉使,实际上程旷已经被软禁,完全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
徐荣以副小人的嘴脸,终日陪在程旷左右,同时取得程旷与五百卫士的信任,徐荣甚至见到了程旷与汉廷来往书信,更加确定程旷认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
五百卫士被卫营监视着,他们周边也全是暗探与密探,到了朝鲜城后,他们就直接入驻卫营营地。
而程旷则在徐荣的护卫下,入住郡衙用于招待的驿馆,乐浪长史张岐等人,也立刻为汉使程旷操办接风宴。
驿馆内热闹异常,程旷与四名小黄门享受着各方的马屁,美酒、佳肴、舞女加上耳边的吹捧,程旷已经开始飘飘然然了。
程旷再次将自己的目的再次提升,心里盘算着等赵云从开城之时,便与张岐、徐荣设下计谋,杀死赵云再给赵云安个谋反罪,自己将成为乐浪太守,封侯拜将代替赵云割据一方。
想到此处程旷忍不住用尖锐的声音朝徐荣说道“听闻赵云有三位心腹,关羽如今飘于海外,褚燕与赵云在开城,而陷阵校尉高顺则在乐都节制着三万重兵,若是能说动此人,扳倒赵云必然水到渠成,不知徐都尉可有办法去说服此人!”
徐荣听罢嘴角上扬,轻蔑的看了一眼程旷,瞅着这面白无须的肥猪,便觉得有些作呕。
程旷见此继续说道“若是都尉能助我完成此事,那玄菟太守将非都尉莫属,届时封个乡侯县侯,都尉便可衣锦还乡风光无限啊!”
此时躲在后厅偷听的沮授与审配,从后厅走了出来,来到程旷面前后,沮授便向程旷躬身行礼说道“卑职征东将军府府丞、左军师沮授拜见汉使,听闻汉使正在许官赠爵,便想来分一杯羹!”
审配也行礼恭敬的说道“属下乐浪郡丞、右军师审配参见汉使大人,卑下也是来向汉使讨官,希望汉使能成全一二!”
程旷见此马上欣喜若狂的笑道“甚好!甚好!两位大人只要与咱家一同上书,举告赵云贪赃枉法、杀戮无度、心怀不轨,并且有造反之心,然后我们在赵云归来时,将其擒获问罪,再抄赵云的家财。两位大人皆可晋升太守,同时我们可以平均赵家巨额财产!”
郡尉张晟见众人演的开心,便也凑过来说道“汉使!我了?我有什么安排?还有你方才讲的高顺,乐浪可是有众多都尉与诸多的军司马军侯,不知汉使有何安排?”
程旷起身兴奋的说道“放心!人人都有功劳,自然也会有封赏,太守、将军、中郎将、县侯、乡侯、亭侯,每一个人都不会落下,只要诸位与咱家一同举告赵云,就算是赵云的五位娇妻美妾,也可以拿来分与众人!”
正要拿起酒杯的徐荣,终于忍不住发作了,一把将酒杯连杯带酒甩向程旷后,又补了脚骂道“你这蠢猪,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竟然相信我们会背叛主公!”
徐荣骂完后就将程旷扑倒,并且与郡尉张晟对着程旷就是一顿拳脚,随即卫营的三位军司马廖化、盖盒、刘魄,及郡兵军司马岺遵、赵霄,也马上加入了其中,四个小黄门也被揍得满地找牙。
顿时驿馆大堂乱作一团,张岐与公孙范等文官,只能站立一旁观看,这些人全是武人出身,不幸被误伤,只能自认倒霉。
而沮授与审配,则立刻出言制止,短短瞬间程旷已经变成了猪头,从享乐的上宾到任人殴打的沙包,也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不知是被揍蒙了,还是程旷反应不过来,他竟然没有半句话可说,只是在拼命的喘气
四个小黄门也没有落下好,每人也都是手肿脚断,身上也是青一片紫一块的,一个个哀嚎连连。
盖盒与岺遵两人,一个曾经在北军任职,另外一个则是在羽林率呆过,两人没少被阉党小太监欺压,在洛阳哪怕只是一个没有秩的小太监,都敢耀武扬威,对京中官吏勒索敲诈,又甚者更使人家破人亡,今日两人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揍得非常的痛快。
乐浪郡兵右司马赵霄则与卫营军司马刘魄,走到程旷前面,并且嘲他吐了一口老痰后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征东将军的胞兄,这位则是我四弟的二表兄,你真是蠢得可怜啊!当着我们的面,要抄我们的家,分我们的妻女!”
沮授担心两人再出手,所以立刻就说道“两位消消气,打几下就算了,再打下去就会死的!这位程旷中常侍,想必也不是阉党的核心,据说张让与赵忠,可是阴险狡诈之辈。派他来乐浪,其实也是一种抛弃,天下人谁不知道,主公在乐浪的地位有多高,文官武吏百姓商人,谁不是奉主公为神,其忠心岂是能移半寸!”
审配也笑道“大家想一想,聪明的阉人怎么会积极来此处了,孰不知我主与阉党势不两立,来到乐浪其实就是九死一生,程常侍你要面对现实,不要再做任何幻想了,你已经被张让与赵忠抛弃了,好好的配合我主公,说不定还有些生机!”
乐浪郡尉张晟也气愤的说道“你想诬陷我们主公造反,别说是诬陷,就算是真的,你们又能如何,乐浪上下数十万人,皆听我主公一声令下,说反就马上反,洛阳的皇帝老儿算个屁,昏庸无道卖官鬻爵宠信阉党,迫使天下百姓揭杆而起,刘宏根本不配当皇帝!”
张晟的一番话,道出了许多人潜在的心声,大汉风雨飘摇,国家的基石已动,问题全部出在皇帝身上,桓灵二帝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沮授与审配都没有制止,因为这番话能叫程旷等人绝望,使他们看不到任翻盘的机会,让他们知道乐浪就是铁板一块,只有乖乖配合才有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