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知道大事不妙,肯定是赵云暗中,将采石工匠掳走,为了挽回局面,杨羽立刻招集了所有的县卒六百余人,快马加鞭前往肥累县,打在肥累拦住已坐上船的赵云,然后又派人前往元氏县报告。
杨羽赶到到肥累后,又耸勇肥累县令参与其中,可是肥累县令并不敢得罪赵云,杨羽只能自己来到肥累码头,还真把赵云等人拦了下来,要求赵云等人接受检查。
肥累码头上,褚燕代表赵云下船来见杨羽,而赵云并不想见真定县令杨羽,因为两人的身份差太大,赵云的职位是征武将军与乐浪太守,皆是二千石的级别,大汉官吏中属于第四级,上有真二千石、中二千石及万石,加上都亭侯的爵位,就是冀州刺史来了都得礼让三分。
褚燕到了码头后望着杨羽说道“你是何人,何故拦我家君侯的去路!”
杨羽见到褚燕后,知道此人决非赵云,便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乃是真定县令杨羽,出身弘农杨氏,临晋侯太中大夫杨彪,便是我的族叔,常山国相孙堇是我的岳父,你这军伍匹夫又是何人,匹夫没资格与本县令对话,立刻叫赵云下来与我答话!”
褚燕听罢大怒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真定县令,六百石官吏而已,竟敢与本校尉如此说话,都亭侯的名讳可是你能直呼的,看来你们弘农杨氏的家教礼节,也是有所不足,今天本校尉便教你做人!”
褚燕说罢突然踢出一脚,正中杨羽的裤裆,杨羽顿时疼痛难忍,惨叫一声便顺势掉入水中。
真定众县卒见此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做出无礼的举动,因为赵云、褚燕等人皆是他们的偶像,同时他们也惹不起,失神一阵之后,才在水里痛苦扑腾的杨羽救了上来。
据说杨羽被褚燕踢碎了蛋黄,随后便被县卒抬下去救治,而肥累县令不得不出面与褚燕答话,并且言明此事与他无关。
赵云将褚燕臭骂了一顿后,又留了一封信说明事情原由,并且借肥累县令的手,将书信上奏汉廷,来个恶人先告状,便又要继续航行东进。
褚燕这一脚可能会同时得罪两人,一位常山国相孙堇,只要杨羽不死,事情倒是好说,何进为了平衡本系人马,必会从中调后。
而外一人便是太中大夫杨彪,太中大夫秩比千石,是光禄勋的属官,职位不高属于言官,位次光禄寺三把手,加上杨家名望与爵位,也不是赵云能惹得,一旦激怒杨彪,便会被杨彪上眼药。
从此赵云在朝堂,便会多了杨氏一门的政敌,别小看了弘农杨氏的能力,门下士子官吏有数百之众,位列士族榜第七位的存在。
一旦被士族盯上,他们将会不死不休,无时无刻的给你上眼药,弹劾你反对你,想尽办法给网罗罪名,小小的一件事,极有可能被无限放大,甚至是定你一个不臣之心谋反之罪,届时来个抄家灭族,不是没有可能的,政治斗争从古至今一向残酷无比。
当然赵云也不可能将褚燕推出去,如今也只能是抢先上奏收买肥累县令,好在肥累县令范协愿意为赵云所驱使,当然也是赵云许给了他一个乐浪县令的职位,否则范协也不敢去得罪孙堇与杨氏。
就在赵云打算继续前行时,赵庄余管家的儿子余题却骑马追来,原来赵云前脚刚离开,赵云日思夜想的师父童渊,竟然来到了赵家庄,并且还祭拜了赵云的祖父。
赵云听到消息以后,立刻乘船吊头返回,夜里也不停留,火速赶回赵家庄。
童渊出生于汉安帝永初六年公元112年,比赵云的祖父还要长三岁,而今已有七十五岁高龄。
至赵云离开大复山已有七年的时间,童渊也就下山回到家中,与儿长童飞共同生活。
童飞原本是南阳太守秦颉手下的郡司马,因为去年赵慈造反,攻入城中杀死太守秦颉,童飞因为作战不利,被罢官免爵,连同父亲童渊的爵位也没有幸免。
赵云火速赶回了赵家庄,见到童渊时直接跪磕头,行了最大的礼仪,眼前的童渊已时白发苍苍,比之七年前又苍老了几分,慈爱的脸宠布满了皱纹,见到爱徒赵云时,也是老泪纵横挥洒不去。
童渊将赵云扶起缠抖着声说道“我的云儿如今已然成才,而且又长高长壮了许多,为师真是没有看错人,你祖父说得没错,你就是天生将才!”
此时赵云也已是泪流满面,所在的童渊与赵云,既是学徒,又是爷孙,同是忘年之交,两人在大复山上,生活了八年,那种感情无法言词。
赵云抺了一把眼泪说道“师父,徒儿不孝虽不辱师门,但却长年无法去看望师父,行师徒孝道,还请师父责罚!”
童渊冷静了下来说道“云儿不可如此,大丈理应志在天下,不必挂怀为师这等糟老头子,云儿的孝心为师尽数得知。你飞伯因战获罪,官职爵位一无所存。虽新任太守羊大人,愿意上奏朝廷为你飞伯,可我一家已对汉廷失望透顶,南阳也非隐居之地。日前听闻乐浪在广陵大肆收聚流民,为师与你飞伯商议过后,也打算去广陵乘船去乐浪投奔你你。可是为师与你祖父乃是故交好友,之前未曾前来祭拜,此次便想着先来此悼念一番,未曾想如此巧合,竟然能与云儿等人一出一入!”
赵云听罢心里很是佩服,师父童渊虽年岁七十五,一席话且条理清晰,出言宏亮气息绵延,中间并无半点停顿,可见其身体状况极为康健。
赵云立刻不加思索的说道“说明我们师徒有缘,如此也甚好,也方便徒儿尽孝心,眼下天下大乱,各州郡皆起锋烟,乐浪虽地处苦寒,但也是避祸偏安之所,远离中原远离乱世纷争,待到了乐浪后,师父想在哪安家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