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屋内。
秦淮茹送走了一位客人,在门口隐约听到了在大树下乘凉的人的议论。
“不可能,这传言也太扯了,许大茂怎么可能是,还头目,我宁愿多有几个这种头目。”
“你还不知道吧,多年前,咱街上有个黑老大,叫什么天哥的,我看了,被抓的里面就有一个跟着这天哥混的,现在是跟着许大茂,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又怎么样,如果没有工业园,我儿子就要上山下乡了,现在福利多好啊。”
“好什么好,传言不是说了嘛,工业园外贸的产品,大头都让许大茂赚走了,听说他家里,空调,冰箱,电视,电话,什么都有,他要不是资本家,我都不信。”
“你这是眼红,工业园的产品你没用啊,你看看你现在的凉鞋,你身上的的确良,你别穿啊。”
“我想穿,我花钱了。”
“那些设备都是许大茂找人引进的,不然,你穿个屁。”
“哼,你们都被洗脑了,没有许大茂,还有王大茂,李大茂,咱国家那么多人,我就不信,没人能干这活。”
“行了,别吵了,许大茂确实做了很多贡献,这谁都否认不了,别说工业园,就是咱京城的化肥厂,咱过年吃的红苹果,还有方便面,香肠,都是他弄的。
要说这样的人是特务,我也不信。
报纸和电视上也没说,咱也别传,万一不是,就害了许同志的名声,这样不好,对吧?”
“对对,不信谣不传谣嘛。”
“哼,你们不说,我到别的地方聊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家的那些冰箱,空调都是实打实的。”
……
秦淮茹扶着门框,听到许大茂的名字时,手指甲就因为太用力而变白。
上次见过许大茂之后,她就开始多方打听,她婆婆贾张氏的事情不管,但棒梗的事情必须搞清楚。
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遇到了棒梗的小伙伴,小虎三人。
因为盗窃,关了半年,刚出来。
询问之下,秦淮茹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被抢的爷孙,那次抢的是一个中年胖子,四人都分了金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那胖子是地安门那边的,现在活得好好的。
秦淮茹担心小虎三人撒谎,亲自到地安门核实。
在得到真实结果后,她确信自己被许大茂骗了。
如果不出意外,棒梗就是被许大茂害死的。
又是花钱又是托关系,秦淮茹几经波折,找到了棒梗曾经的一个狱友,从这个狱友口中得知了棒梗得罪了大人物,也知道了自己儿子的遭遇,她这个母亲别提多难受了。
大人物肯定是许大茂。
至此,找许大茂报仇成了秦淮茹的信念。
想报仇,必须有钱。
按部就班的工作,每月十五,真心不够。
无奈之下,她只能重操旧业,一降再降,来到了一块。
对此,秦淮茹无所谓。
她已经想好,攒到钱,就去买枪,或者找人。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管怎么样,这仇必须报。
但事与愿违,即使打了折上折,她的生意依然不好,攒到足够的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秦淮茹知道,过了年就四十了,年老色衰,恐怕五毛都没人愿意。
眼看报仇无望,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报仇,必须报仇。
一个疯狂的想法,从秦淮茹脑袋里诞生。
不成功也成仁!
……
西苑。
石琴正听着手下的汇报,对目前的情况不大很不满意。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是干嘛的,多找些人,那种闲人,花点钱,让他们随便说,不用担心。
他这样的人,怎么抹黑都不怕。
我要的事,让大家群情激愤,恨之入骨!”
“是,我马上去安排。”秘书收起本子,准备要走。
石琴一抬手,继续说道:“学校那帮人很久没行动了吧,鼓动一下,让他们去家里闹,也可以抓起来好好审审。”
“首长,那是娄兴业的闺女。”
“那又怎样,让你做你就做,她的身份在那,必须要改造。”
“是!”
“打听一下,工人文工团在哪,我要知道他们的具体行程。”
“是。”秘书小心地在笔记本上记下。
说到这,石琴脸上已经满是兴奋。
“回头打听一下,那群人有什么动作没有,如果有必要,可以配合,不要吝啬。”
“明白。”
正说着,有个属下敲门进了办公室。
“主任,据调查,三合村,流村镇等四个村子有异动,有大队书记正在联络村民。”
“刁民,这群刁民!”
石琴脸上立即变了颜色,如果让那群人过来,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动静。
“还有别的大队吗,他们大队书记是谁,让保安局半路去拦,将人抓了。”
“主任,这可能不行,无缘无故抓大队书记,在乡下可能会引发不好的恶果。可以让市委去处理。”秘书赶忙提醒道。
“对对,他们归市委管。”
石琴急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委书记电话,说明情况。
市委书记电话里非常重视,承诺立即派人去协调,绝不让乡下大队带人来京城闹事。
石琴对此很满意。
又是一个自己人。
第二天一早,又一个震惊四九城的消息,让石琴直接大笑出声。
好机会啊!彻查的好机会。
她认定,许大茂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人拿着一张xue书,大喊着冤枉,要报仇,然后撞死了。
此人正是秦淮茹。
她连夜写了一张控诉许大茂的xue书,可想了一夜,跪求申诉不保险,以许大茂的能力,别看传言不好,没准过两天就自己出来了,像上次一样。
所以必须玩把大的!
今儿一早赶着上班时间来到了事发地,毫不犹疑,当场气绝身亡。
以死明志,拖许大茂下水。
秦淮茹知道有人想对付许大茂,她都这样了要还办不成,算她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