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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鬼子在港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少。

随着最后一批鬼子上船,运输舰在港口鸣笛。

各舰舰长请示高野五十六,请求下一步的指令。

驱逐舰舰岛内,室内寿二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海面上排成排的军舰,“你带钱了吗?”

离港之前,他派人通知了东北野战军。

要等到他们的人全部上舰之后,再把答应叶安然的两千万美金交给他们。

登舰的时候,他们带了约500万美金。

剩下的需要管高野五十六借。

撤离之前,室内寿二就已经向大本营汇报过了。

可是,登舰的时候,叶安然的人,把他们带来的钱全部扣下了。

碰到叶安然这种泼皮无赖,自己算是倒大霉了。

高野五十六很是嫌弃的看向室内寿二,“只有一千五。”

“拿钱。”

“哈依。”

几个军官拎着钱箱子走到室内寿二面前放下。

高野五十六蹲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一箱子的美元。

“都在这里了。”

“你要给他送过去吗?”

他抬头看着室内寿二。

室内寿二和高野五十六对视着,他神情凝重,“还有吗?”

高野五十六合上钱箱子的盖子,“怎么?你又额外答应给他们多少钱?!”

室内寿二惭愧的低头道:“上舰的时候,检查站的人把所有钱没收了。”

“那笔钱,不知道算不算在两千万之内。”

“呵呵。”高野五十六气笑了,“以我对叶安然的了解,他们弄检查站就是怕你们把珠湾的钱带走。”

“你那五百万,肯定是打水漂了。”

他看着蓄势待发的运输舰,一点脾气也没有。

东北海军,白屋海军,德意志的潜艇堵在他们前面,他们别无选择。

尽管不抱希望,高野五十六还是希望室内寿二联系东北海军,问问什么情况。

室内寿二给东北海军挂去电报。

随后得到消息,以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收到的钱为准。

室内寿二把这消息转告给高野五十六。

高野五十六坐在办公桌前,他起草了一张借据递到室内寿二面前,“这钱算你借的。”

“军舰进港之后,你得还我。”

室内寿二在借据落款处签名。

他把签名后的借据递给高野五十六。

收到借据后,高野五十六喊副官拿来了舰队的备用金。

室内寿二重重的叹口气。

在珠湾待了那么些年,没能带走一分钱,最后倒欠人两千多万,还是美金。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把这钱还上。

军舰鸣笛后在拖船的协助中驶离港口。

抵近东北海军的军舰后,室内寿二乘坐快艇,带着两千万美金朝壹号舰驶去。

半个小时后。

叶安然拿到了两千万美金。

数目和真伪验收之后,室内寿二返程。

挡在珠湾入海口的舰队随即给他们让出一条航道。

高野五十六的舰队缓缓驶离珠海海峡。

直到他们最后一艘运输舰驶出壹号舰的视线,叶安然松了口气。

“给谢柯发电。”

“让他通知各地的警察局和军队,把那些鬼子教育教育,之后就放了吧。”

马近海点点头,“是!”

他转身去给谢柯发电报。

叶安然向弗兰克·布比,邓尼尔,加仑等人表示了感谢。

晚上。

军舰靠港,叶安然请几位外宾在珠湾就餐。

翌日。

弗兰克·布比向叶安然辞行。

在酒店的院内,弗兰克·布比,加布里尔副官,亚历克斯·菲恩参谋长三人面对着叶安然,马近山,马近海。

弗兰克·布比握着叶安然的手,“叶长官,我们算是朋友吗?”

“哈哈哈。”

叶安然点点头,“当然算。”

弗兰克·布比一脸兴奋之色,“很荣幸你能把我当成朋友,希望你我未来的路一路坦途。”

叶安然开玩笑道:“应龙战斗机还要吗?”

弗兰克·布比“哈哈”大笑。

“恋人之间都有秘密。”

“更何况国家与国家呢?”

“白屋也一定会研发出比应龙战斗机更出色的飞机。”

“我想,他们应该也不愿意和你们分享先进战斗机的秘密。”

“我们只管顾好自己就好。”

“我不希望它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弗兰克·布比非常的真诚。

叶安然微微颔首。

当下这个时局,他确实不敢把应龙战斗机交给白屋。

别看白屋现在发展缓慢。

整个二战时期,就数他最苟,就数他发展的最快。

应龙战斗机的前身野马战斗机是白屋战机史上最后一代活塞式战斗机。

很快,他们便研发了喷气式战斗机。

叶安然也希望刘敬意他们能够研发出喷气式战斗机。

几人互相敬礼。

弗兰克·布比三人随后乘坐军车离开酒店,直奔港口。

他们刚走,加仑,邓尼尔等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的副官拎着行李箱。

看来也是有了要走的想法。

加仑走到叶安然面前,“替我向夏先生问好。”

叶安然向加仑敬礼。

“叔。”

“谢谢了。”

加仑板着脸。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叶安然,对于他的“谢谢”,不买账。

“你不知道远东方面军的联络方式吗?”

叶安然似做错事情的小朋友,拘谨的点点头。

“知道。”

“既然知道,你有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知道联系我?”

嗐!

大哥和老岳父称兄道弟之后,他在加仑面前就更抬不起头来了。

马近山尴尬地笑了笑,“叔。”

“安然主要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加仑辈分涨了。

马近山喊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加仑拍了拍叶安然的肩膀,“你小子如果以后再这个样子,那我必须得找你爸说道说道去。”

“走了。”

加仑头也不回的走向停在门口的汽车。

“敬礼。”

马近山一道口令。

一行人立正敬礼。

目送加仑他们离开,露娜和邓尼尔走出房间。

不等露娜开口,叶安然率先说道:“姐。”

“你们不再待几天吗?”

露娜走到叶安然面前,“今晨先生发来电报。”

“要求我们尽快回去。”

她站到叶安然面前,帮他整理着卷起来的衣领,整理了下衣服褶皱的地方,“加仑将军说的没错,你在外面有事,得给我们发电报。”

“我们又没有神通。”

“就像这次,多危险啊?”

露娜担心叶安然的安危,她扭头看向湛蓝色的天空,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窝里打转,“小叶子!”

“打不过就不要硬来!”

“姐又不是花瓶,你又不是没有兄弟姐妹!”

她抱住的叶安然,“替我向芊澄问好。”

如果不是夏芊澄的那通电话。

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叶安然出事了。

在珠湾的这些天,看似平平淡淡,实际上危机四伏。

有加仑和邓尼尔他们帮叶安然背书,弗兰克·布比和室内寿二才不至于那么嚣张。

叶安然紧紧地抱住露娜。

“姐。”

“谢谢了。”

露娜拍拍叶安然的后背,她向马近山,马近海告别之后,和邓尼尔一同走向路边的汽车。

露娜坐在车里。

她望着窗外朝自己敬礼的小叶子,黛眉微挑,嘴角微微上扬。

“开车。”

汽车驶离酒店。

露娜靠着窗户,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

她已经重新正视和叶安然的情感了。

把那种喜欢藏在心里,对叶安然,更多的是姐弟之间的感情,是比手足更亲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