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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姑姑现在已经完全缓过来了,以为田蔡把了左手把右手是因为找不到病因所在,于是安慰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这么多年也算见了不少大夫,都没什么用,不过你这孩子这手扎针的本事是真不错,今天疼的时间比以往都短。”

田蔡扯出一个笑,“这也只是暂时的,说到底我还是没帮上什么忙。”

邱小环看了田蔡一眼,并未说什么。

等到邱姑姑回房间了,江致远才迫不及待到堂屋找田蔡,“田医生,我妈到底是什么病你看出来了吗?”

一旁的邱小环虽然没说话,那双眼睛却也紧紧盯着田蔡。

田蔡知道要说的话比较匪夷所思,决定还是换个说法,“我基本可以确定邱姑姑这个心口疼,并不是身体原因引起的,如果是身体原因引起的,我刚刚扎的止痛针她就应该有反应。”

“可是姑姑不是说扎完针好多了吗?”邱小环不解的问。

“这只是邱姑姑嘴上给出的反馈,和我把脉得知的不一样。”

而她,则是更相信自己的手。

“那我妈的心口疼——你的意思,她是装的?”

江致远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没听明白田蔡的意思,可他根本不相信这个结论。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致远看见母亲发病很多次了,每次都疼得面色刷白冷汗直冒,站都站不起来,这种反应怎么可能是装的。

“我妈这病已经持续好几年了,如果她是装的,这么多年我们不可能都没发现,而且我妈装心口疼图什么?你这假设根本就没道理。”

江致远再没了刚刚温和有礼的样子,任谁母亲被说是装病也不会有个好脸色。

邱小环虽然也不相信,可以她这么多年对田蔡实力的了解,她从不会说大话。

田蔡知道两人误会了,进一步解释道,“我说的可能不够清楚,我不是说邱姑姑的心口疼是假的,而是说,这个疼痛可能不是因为病,而是心理因素。”

田蔡打了个比方,“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我之前在军医院遇到过,明明患者腿部已经截肢了,可他仍旧觉得那条腿疼,当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却真实的发生了,后来我们也和西医那边研究过这件事,这种情况叫幻肢痛,幻是幻想的幻,肢是肢体的肢,你们一听应该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江致远怔住,这意思是母亲的心口疼是幻觉?

田蔡继续道,“这应该和邱姑姑的心理创伤有关系,你们是她的家人,知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而那段时间又发生过什么?”

江致远只记得母亲总说心口疼很多年了,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是不记得了,大概是他十几岁时候。

而他十几岁时候发生过什么,难道——

他看了邱小环一眼,但见她一脸迷茫,心下也有些不确定了。

“等我父亲回来,我问问他有没有印象吧!”

江致远最终只能这样说道。

邱小环也打算回家问问自己父母。

田蔡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反正今天也已经这样了,于是她道,“你们先想想当时发生过什么,今天也晚了,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邱小环抢先道。

她隐约有了点猜测,正好想问问田蔡。

江致远也发注意到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于是道,“别你送了,大晚上你送完田医生自己也不安全,还是我送你们吧。”

邱小环鼓了鼓腮,接连给自家三哥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没反应,气得她翻白眼。

人家才不是担心蔡蔡安全呢,就她那实力还用担心,真要是碰到找事的还不如担心担心对方。

人家只是想说点私房话,果然是没眼色的三哥。

后来几天田蔡照常上课,但这件事她也没忘了,趁着课间和几位老教授也探讨过。

邱姑姑的脉象她还能清楚记得,几番讨论后,大家也比较偏向她的想法。

“当初患者肯定受到了巨大刺激,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这种刺激中出不来,表面上看着和正常人一样,或者说她潜意识不想让家人朋友跟着担心,但是实际上还没走出来。”

“这其实是非常痛苦的,之前我和西医那边讨论过类似情况,很多人受到巨大刺激后会造成心理创伤,而这种心理创伤在经过长年累月的对抗后,有的人可能就好了,有的人还在起点,也有的人在经过一番自我调整后,主动忘记关于这部分的经历,还有的人就会受到影响演变成精神疾病。”

程兆兴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咱们看到的很多得了疯病的人,少有是因为外伤或者发烧引起的,大多不都是受了巨大刺激?”

几人对此深表同意。

“人的精神是个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但是精神类的疾病却也有很多,其实咱们往常给人开的安神汤又何尝不是舒缓精神的汤药?”

最终大家得出的结论一样。

“如果不能将患者这个心结打开,这种经常性的心口疼就没办法免除。”

最终大家得出的结论一样。

只是想要解开患者的心结,怕是要揭人伤疤了。

而且这件事田蔡一个外人来做并不合适,可能还需要其家人共同努力。

另一边的江致远在隔天父亲回来后,将请田蔡来看病的事情说了。

听说妻子是因为心理因素,是在多年前的创伤中走不出来,邱姑父解扣子的手顿住了。

江致远也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爸?”

邱姑父脸颊动了动,终是长叹一口气,好半晌才说道,“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别说你妈,就是我也很难走出来,只是不提起罢了。”

“走出来”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尤其是在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身上。

那可能是一辈子也过不去的坎。

……

另一边邱小环回家后也向自家父母询问了姑姑家当年发生的事,当时邱父邱母都没说什么,只说要好好回忆回忆,就打发邱小环去睡了。

两人在堂屋也没说什么,等洗漱完躺在床上,邱母才试探着小声道,“大姐她,是不是因为阿成?”

邱父没说话,好半晌才叹了口气。

“阿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大姐还没从里面走出来。”

邱母轻轻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悠悠道,“我这么算了算,大姐这心口疼的毛病,好像就是从阿成走了以后没多久开始有的。”

只是当时阿成的死讯不能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