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场后,邢航并未在湘城多加停留。
直接去了机场,再度飞去国外。
这一走,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邢航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跟随在了傅景洲身边。
他亲眼看着傅景洲接手傅氏集团,亲眼看着傅氏集团在傅景洲手中一步步壮大,日益重现曾经的巅峰辉煌。
也亲眼见证着傅景洲和苏宛辞之间的恩怨纠缠,从不自知的一见钟情,再到越陷越深的情深,再到过去的一切揭开面纱,真相揭露,傅景洲逐渐崩溃绝望。
更甚至,再到傅景洲一步步扔下傅氏集团,任由其没落,最后将之彻底解散。
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
傅景洲曾将全部心血付诸给了傅氏集团,身为傅景洲身边唯一的心腹邢航,又何尝不是。
正如傅景洲所说,这一路走来太长,长到早已倦了商场的名利争纷。
邢航也不愿,再为其他公司卖命。
进安检口之前,邢航转身,最后看了眼这座繁华的城市。
过往数年的一幕幕,如过眼云烟,一点点消散。
回首过去,邢航对于苏宛辞的称呼,从未喊过‘陆太太’,从始至终,一声都没有。
一开始的时候,苏宛辞还在国外没有回来时,他称呼苏宛辞为‘苏小姐’。
后来苏宛辞回国,为了和苏瑞禾区分,邢航称呼苏宛辞为‘苏医生’。
哪怕再到后来,苏宛辞和陆屿领证,邢航对苏宛辞的称呼,也始终都是‘苏医生’。
从未喊过一次‘陆太太’。
***
陆屿把苏宛辞送到华庭公馆后,随着去了陆氏老宅。
见到他人,陆父陆母不禁有些意外。
自从结婚后,这混儿子天天黏在他们儿媳妇身边,像现在这种主动来老宅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少。
哦,不对。
也有。
比如把两个孩子和团子他们扔过来的时候,这混儿子会来一趟。
想到这儿,陆母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看。
空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今天不是来送孩子的。
“你不去公司,来这里干什么?”
陆屿脸色少有的沉冷。
进了大厅,坐在沙发上,才说道:
“今天陆诗蕊回来了。”
陆父陆母一怔,“她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陆屿神色冷淡,将今天在商场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陆父陆母不禁皱起眉。
陆屿直白说出自己的意思。
“爸妈,我的态度很明确,陆诗蕊必须从陆氏除名。我不可能像个冤大头一样供着一只白眼狼,结果到最后,这只白眼狼不但不知感恩,还反咬一口我老婆。”
陆父陆母自然明白陆屿的意思。
今天这件事,听完以后,陆父陆母二人无疑也很生气。
那陆诗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私生子的孩子,平时在外面享受着陆氏带来的优待也就罢了,结果还愚蠢的敢对他们的儿媳妇出言不逊。
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踢出去完事。
眼不见为净。
只不过——
陆母看向陆屿,“儿子,你今天专门过来,不是只为了这个陆诗蕊吧?”
现在整个陆氏都在陆屿手中,将陆诗蕊从陆氏踢出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而且以陆屿的态度来看,他很明显已经做了决定。
这么一件不足一提的小事,自然没必要让他特意往老宅跑一趟。
听到陆母的话,陆屿抬了抬眼皮,眸底闪过几分冷愠。
“还有一件事,陆鸣。”
陆父陆母对视一眼。
沉默片刻后,陆父说:
“陆鸣不像陆诗蕊,只是一个不足一提的小辈。”
“陆鸣好歹是老爷子的血脉,尽管是私生子,也是有着血缘的。若是也将他踢出去,最好老爷子那边得知情。”
陆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年,陆鸣一家在外公然以陆家人的身份自处,也无非是因为陆老爷子。
陆鸣好歹也是陆老爷子的儿子,要想把他从陆氏逐出去,陆老爷子必须知情。
这也是今天陆屿来这里的原因。
片刻后,陆屿说:
“那最近不如就抽时间去国外一趟。”
陆父陆母不禁意外。
然而下一刻,陆屿的声音接着传来:
“我和晚晚领证一年了,爷爷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国外休养,至今还没正式见过他孙媳妇,正好现在孩子也出生了,不如一块去国外一趟,让爷爷看看他的孙媳和重孙。”
***
而另一边。
城南公寓。
纪棠刚打开家门,还没迈进去,就看到了大厅中挂着的一排又一排的衣服。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的家,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误入服装店了。
往前走了两步,茶吧旁,徐瑾屹端着一杯茶走过来。
见她怔怔地盯着衣服看,不由失笑:
“徐太太傻了?”
纪棠快速回神,指着那些衣服。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徐瑾屹目光随着她的指向扫了眼。
眸色温缓,“这不是徐太太喜欢却又没舍得买的吗?”
纪棠:“……”
她那哪里是不舍得买?
分明是怀孕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