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铭这个师兄,对苏医生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这个念头一出,程逸舟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顿时紧了不少。
陆哥喜欢了苏医生那么多年,两人好不容易感情升温,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现挖墙脚的人!
见小师妹都走了,程逸舟还杵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情绪几经转变,很是精彩。
见状,谢砚铭坐在椅子上,转向门口程逸舟的方向,修长指尖微微抵着下巴,轻笑着问:
“程医生,还有别的事?”
程逸舟下意识想说没有。
但想了想,又改口。
“有一点。”
他回过神,觉得自己干想没用,反而只会杞人忧天,倒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反正无论如何,苏医生肯定不能回国外。
先不说苏医生一走,陆狗不仅没了老婆,他自己也没了看女神的机会。
这么想着,程逸舟往房间里踏了一步,反手关上了门。
见状,谢砚铭挑眉。
“程医生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程逸舟一点豪门的架子都没有,那姿态,就像一个满脸好奇的人想吃瓜。
“谢医生,”他坐在谢砚铭对面,“我能方便问问你和苏医生是什么关系吗?”
谢砚铭看他一眼,“师兄妹。”
程逸舟“哦”了声,“听说苏医生八年前就去了国外,这八年,谢医生一直陪在苏医生身边?”
谢砚铭心思细腻,哪怕程逸舟表现的很随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表情,他也看出来异样,
不过谢砚铭一点情绪都没外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一派平易近人很好说话的神色。
“确实,小师妹当时孑然一身,我和小师妹性子合拍也投缘,要不是年前她为了傅景洲而回国,估计现在我们还和以往一样。”
这话一出,程逸舟心里的警戒顿时上升。
他也不再绕弯,状似无意,为难开口:
“这样啊,那谢医生和苏医生关系真的令人羡慕。只不过现在苏医生和陆屿两情相悦,他们又结婚了,以后,苏医生估计回国外的概率不大了。”
“嗯。”谢砚铭顺着他的话道:“确实,刚结婚就异地分居确实不好,除非离婚。”
“啊对……啊?!”
程逸舟下意识想附和一句。
可当回过味他最后那四个字,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见他反应这么大,谢砚铭佯装不解,“程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程逸舟也顾不上别的了,索性将话摊开。
“谢医生,陆屿不会同意离婚的,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感情升温,既不会离婚,也不会异地。”
谢砚铭指尖扣了扣桌面。
眼底带笑,看向程逸舟:“嗯,所以呢?”
程逸舟脱口而出:
“所有谢医生喜欢苏医生没有任何出路,就算你陪她长大,苏医生已经嫁给了陆屿,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就在程逸舟以为谢砚铭会说点什么的时候。
他却淡淡双臂环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瞧着程逸舟。
“程医生脑洞真大,谁跟你说我对小师妹有那种心思的?”
“……啊?”程逸舟一脸尴尬,愣了,后知后觉问:“你不喜欢苏医生啊?”
“喜欢倒是喜欢。”谢砚铭腔调懒懒的,在程逸舟紧张的注视中,不紧不慢给出下半句:
“只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程逸舟:“……”
麻蛋,丢人丢大发了!
谢砚铭:“要不然我为什么一直叫她‘小师妹’呢?”
小师妹,不就是妹妹么?
谢砚铭对苏宛辞,正如同他对她的称呼。
从在国外见苏宛辞第一面开始,他就将她当成了全力保护和陪伴的妹妹。
出了个大糗,程逸舟干笑两声,脸面挂不住,挪着步子往外移,
恨不得立刻在谢砚铭面前消失。
尤其谢砚铭那种隽着淡淡戏谑的眼神,更是让程逸舟觉得没脸。
“原来这样啊,那没事了,外面还有不少病号,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说完,他已经溜到了门口。
就在他开门打算离开的时候,谢砚铭不徐不缓出声:
“这段时间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有需要,程医生可以随时吩咐。”
程逸舟嘴上爽快应着。
心里却暗道:
就谢砚铭这种医学界大咖,他可没那种胆子去使唤他帮忙。
再者说,闹了这么一大场乌龙,他最近这几天还是躲着点谢砚铭,别跟他见面比较好。
另一边。
病房中。
苏宛辞进来的时候,陆屿正满脸幽怨地看她。
苏宛辞一脸莫名,走过来,手背贴着他额头试了试温度。
“怎么了?你这什么眼神?”
在苏宛辞不解的目光中,陆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老婆刚才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你都没回来。”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控诉。
苏宛辞失笑,
转头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回头无奈对他道:“我总共出去了还不到半个小时。”
陆屿:……呃。
跳过时间环节,陆屿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重复问了一遍:
“宝宝刚刚去哪儿了?”
苏宛辞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她:“和师兄说了会话,没想到你会醒这么快。”
陆屿垂了垂眼皮,脸上乍然一看没有什么情绪。
但若细看,似乎又有那么一分若有似无的落寞。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们了?醒来见不到晚晚,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去哪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不担心了。”说着,他松开她的手,还意思性的往外推了推。
“宝宝去和师兄聊天吧,我没事,不喊你了,我自己可以。”
这话,听起来颇为善解人意。
但苏宛辞还能不了解他?
某位陆总越是这样说,心里那股劲就越是别扭。
在他这里,简直将‘口是心非’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他推开她,苏宛辞便主动握住他的手,一秒都不分开。
对着他的眼眸,认真解释道:
“和师兄很久不见,只是叙叙旧,但是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没有老公重要,老公永远排在第一位,我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陪着老公了。”
因她这几句话,陆屿心口堵着的那口闷气,顿时散开了。
他也不知道刚才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明明他的小姑娘已经嫁给他了,
明明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但当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心无戒备笑靥相对的时候,他还是怕,还是担心。
这种感觉,比晚晚和傅景洲单独待在一起时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