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来时,大厅中已经来了很多人。
虽然今天这场同学会是中学同学的聚会。
但来的人却很多。
尤其湘城中学是市内最好的中学,里面的学生基本都是品学兼优或者家世很好的学生。
由此,在湘城中学毕业的那些学生,到了现在,基本都是湘城中上层圈子里的人。
平时大家工作上总会有交集,今天这场聚会,既是联络之前的感情,也是互相聚一聚,以便日后工作起来互相行个方便。
大厅中人来人往,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不像是普通的同学聚会,倒挺像大型的宴会。
叶羽柠和苏宛辞几人一进来,就成了大厅众人的焦点。
前段时间各大热搜疯传的小视频那件事,目前仍在网上引起巨大的轰动。
不少人都在猜测苏宛辞和陆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从视频来看,不想离婚的那个,似乎是陆少。
苏宛辞不喜欢所有人盯着她打量的那种目光,正想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一会儿,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娇柔的声音。
“姐姐来这么早?”
苏瑞禾挽着傅景洲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
待两人走近后,苏瑞禾装模作样地在周围找了找,她又问苏宛辞。
“姐姐怎么一个人来的?同学会明确说了,可以带家属的,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就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孤单呀。”
不给苏宛辞开口的机会,苏瑞禾说完这番话,又拧着眉想了一下,随后声音放低了些,看似好心地对苏宛辞说:
“堂姐应该让陆少一起来的,毕竟你们是夫妻嘛。人家家属都来,就陆少不来,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姐姐和陆少关系不好呢。”
苏瑞禾这话话音还未落,一道嘲讽的话直接怼了过来。
“晚晚和陆少关系好不好,那是人家夫妻自己的事。你算个什么东西,管的倒是挺宽!”
“还有,”叶羽柠紧随着再次开口,“你哪只眼睛看到晚晚是自己来的了?”
叶羽柠手指着自己,毫不留情面地当众质问苏瑞禾:
“我这么大一个人,你是眼瞎么看不见我。”
苏瑞禾蓦地咬紧了唇。
她拽了拽傅景洲的胳膊,委屈地对他道:
“景洲哥哥,我只是关心关心姐姐,姐姐有必要这样怼我吗?”
苏宛辞嗤笑一声。
她这个堂妹的做派,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我怼你?”
苏宛辞讽刺勾唇。
苏瑞禾咬着唇,一脸委屈地看向苏宛辞。
脸上的表情有些许黯淡。
她说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姐姐,虽然陆少最近不传绯闻了,但这么多年了,陆少绯闻从未断过,妹妹只是关心姐姐的幸福而已。”
“你这好意,做堂姐的心领了。”苏宛辞语气很淡,轻轻瞥了眼恨不得挂在傅景洲身上的苏瑞禾。
“只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妹妹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终生大事。”
说话间,苏宛辞目光转向她旁边的傅景洲。
与男人冰冷晦涩的冷眸迎面相对。
“官宣订婚和最后真的结婚,意义是截然相反的,堂妹有这时间,不如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男人身上,免得最后人财两空。”
苏瑞禾怎会听不出苏宛辞话中的嘲讽。
正要开口反讥,就听到傅景洲冷漠地说道:
“我喜欢瑞禾,这段感情里,根本不需要她主动,我自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浪漫。小辞与其担心我们,不如多担心自己。”
苏宛辞指尖微紧。
而傅景洲的话还在继续。
“据我所知,陆少从未带你出席过他的任何圈子,如果他真的爱你,会把你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而不是只把你私藏起来。”
【小辞,你跟我回国之后,我会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让他们都知道,我的小辞是我最爱最爱的心头宝。】
【当然,比起让你出现在他们所有人眼中,很多时候,我更希望能把我的小辞私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也只让小辞每日每夜只能看到我。】
回国前,傅景洲对她的那些承诺,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莫名地出现在脑海。
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太会做戏了。
曾几何时,他对她竟倾许过那么多承诺。
曾几何时,他口口声声保证,会将她永远捧在心上。
会一生一世对她矢志不渝。
甚至他还说过:一生一世太过短暂,如果可以,他贪心地想要她的下一世,下下一世,甚至是往后的生生世世。
他一次次跟她强调,他永远只会爱她一个人。
而她也只能去爱他。
她今年回国这一趟,倒是看清了傅景洲的真面目。
过往的所有,不过都是欺骗和谎言。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苏宛辞都很想问他一句:
八年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几乎每天都要和她通电话或者发消息,但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真话的?!
苏宛辞眼底嘲色渐浓。
过往的那些誓言,就像破碎的泡沫一样,一个一个地炸开,随后——消失在回忆中,永不复存在。
苏宛辞在窗边的一个沙发上坐着,看着窗外的景色,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并没有喝,只是不时地轻晃两下。
叶羽柠看出了她兴致不高,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陪她。
耳边不远处,是一大群人围着傅景洲和苏瑞禾奉承恭维。
听着过往那位同学一个又一个殷勤地恭维傅景洲和苏瑞禾感情好、如胶似漆之类的奉承话,叶羽柠拧着眉头开始后悔。
早知道傅景洲也来,她绝对不会缠着晚晚来。
虽然晚晚私下里从来不提傅景洲,但毕竟是整个年少的记忆,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现在的傅景洲每出现在晚晚面前一次,对晚晚来说,都是一次无声的痛。
尤其还有苏瑞禾这个绿茶玩意儿使劲在其中搅和。
叶羽柠越想越后悔,她靠近苏宛辞,提议道:“晚晚,要不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