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你不认识陆屿,更不曾和他有过交集,像他这种常年流连美色的人,最拿手的,就是甜言蜜语。”
“小辞,一张结婚证代表不了什么,你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蒙骗了心智。”
蒙骗?
苏宛辞转过身,看向傅景洲。
“傅总不用这般提醒我,毕竟经历了傅总当初苦心积虑八年的欺骗,我还能相信谁?又还敢相信谁?”
说着,她往前一步,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眸眼。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还要多谢傅总,谢你教会了我什么叫‘人心隔肚皮’!更谢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虚情假意!”
说完,她转身离开。
傅景洲快步上前,拽住她手腕。
“宛辞,你的每一次生日,我都出席,后天,我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说了不需要!”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苏府外面。
苏宛辞正要上车,林荫路上,一身西装的苏琮迎面走了过来。
苏宛辞离去的脚步停住。
苏琮来到苏宛辞面前。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声音平和地问了句:
“宛辞,现在过得可还好?”
苏宛辞不答反问,“我爸留下了什么?”
苏琮神色闪了闪,最终说明:“是傅总想见你。”
在进大厅见到傅景洲的那一刻,苏宛辞就猜到了。
来的时候,她还念着小时候的温情,
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她的念旧,她的怀念与不舍,到头来,全成了别人伤害利用她的筹码。
苏宛辞唇角无声扯出一个弧度,她没再看苏琮,走向停在一旁的车。
拉开车门前,苏琮又问了一遍,“晚晚,嫁到陆家,一切可还好?”
苏宛辞握紧了门把手,声音有几分紧绷。
“当然好了,陆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不好。”
听着这话,苏琮低了低头,好一会儿,他轻喃开口:“那就好。”
在离开前,苏宛辞终究是没忍住,她问苏琮:
“叔叔,傅景洲说他和我父亲有仇,他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我,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能理解。”
“但是叔叔,当年你和我爸关系那么好,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什么……你们也这么对我?”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和她有仇的是傅景洲,而苏琮也要这样对她。
对于苏宛辞的问话,苏琮并没有解释。
他只是晦涩地说了句:“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苏宛辞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在指今天骗她过来这件事,还是指什么。
苏宛辞想弄清这其中的关系,然而苏琮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她再追问下去。苏琮也只是重复那一句——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苏宛辞离开后,苏琮转身看向渐渐离去的车身背影,眼底隐隐透出几分越发浓烈的愧疚和悔恨。
但很快,这些所有的情绪,又被浮出的坚定所取代。
现在的苏琮觉得,陆家是湘城最大的家族,正如苏宛辞所说,有权有势,
陆少看起来对苏宛辞也很是宠爱。
既然如此,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只有苏瑞禾一个孩子,说到底,终究要为自己孩子的以后做打算。
尤其,瑞禾那孩子,那么喜欢傅景洲……
***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叶羽柠给苏宛辞打电话,说她订了一个包厢,明天给苏宛辞庆生。
听着她这话,苏宛辞翻看着明天的安排。
看完后,她靠在椅子里,对叶羽柠道:
“柠柠,我明天上午和下午都有手术,走不开。”
“这样啊……”
叶羽柠刚想说‘那我们晚上约’。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想起来闺蜜这闪婚老公陆大少爷。
叶羽柠惋惜地叹了口气。
“唉,那咱们日后再补吧,明天晚上我没那个狗胆敢和陆少抢人。”
***
第二天晚上,苏宛辞回到华庭公馆时,陆屿正在厨房做蛋糕。
长身玉立的矜贵男人正在拿着奶油和水果做造型。
看着这一幕,苏宛辞微微怔了下神。
瞧了眼餐桌上已经摆好的一个蛋糕,苏宛辞走到厨房门口,问陆屿:
“外面不是已经有蛋糕了吗?怎么还做?”
陆屿转过身,顺手将一颗洗干净的草莓喂到她唇边。
苏宛辞习惯性张嘴咬住草莓。
陆屿说道:“外面那个是蛋糕店买的。”
他回过身继续抹奶油,接着道:“宝贝儿一年才一次生日,生日蛋糕自然不能含糊。”
“我本想直接给你做一个蛋糕,但又怕做的不好吃,所以就先买了一个。”
苏宛辞走到他旁边,看着他手底下很是有模有样的蛋糕,“那你怎么还亲自做?”
“这不是闲得无聊么,正好做个蛋糕打发时间。”
苏宛辞:“……”
“宝贝儿,你去外面等一会儿,蛋糕马上就好了。”
“好。”苏宛辞在地上找了找,没看到那只又怂又调皮的猫,她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找团子。”
陆屿带回来的这只团子,虽然在生物学角度来看,它是只猫。
但在苏宛辞这两天看来,它的一系列行为,分明是狗。
还是最爱拆家的二哈!
因为这只猫,见什么咬什么!
就算是一沓a4的资料,如果被它逮住了,也非得搞得乱七八糟,用爪子挠成无数个碎片不可。
苏宛辞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拆家的……猫!
十分钟,她在陆屿的书房找到了这只白团子。
地板上凌乱地丢着几张纸,上面有数道猫爪挠出来的划痕。
而那只罪魁祸首,正趴在桌边一角,撅着屁股,尾巴一甩一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宛辞走近,却见这小团子在用爪子拨着笔帽玩。
它旁边凌乱的散着几支笔,还有一本掉落下来的书。
苏宛辞将猫抱起来放在一边,又把地上的笔和纸捡起来放在桌上。
那本书则是夹在了后面的书柜上。
就在苏宛辞要抱着小团子出去的时候,这么转身之间,却无意间发现书柜第三层上放着的一只银色镶金面具。
面具很精致,也很大气,只遮住了眼部周围。
看着这只有些熟悉的面具,苏宛辞下意识抬手将它拿了下来。
脑海深处似乎有一阵恍惚。
紧接着,一段很久远的记忆袭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