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少年一声怒吼,脸上露出发狠的表情,试图挣扎。
而跟在齐钰身后的保镖迅速上前,众人合力,才终于把少年给按住了。
少年不服气地破声大骂:“你们和那个女人合伙骗我,她答应要跟一起我回幽岚族的!结果元落黎唔唔——”
话还没说完,齐钰面色一变,立即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下意识朝宫弘煦瞥了一眼。
宫弘煦也看着他,一脸不解。
这个带头按人的齐钰他认识,是国医院的长老。
可是,对方抓人就抓人吧,又是捂嘴又是看自己的,像是生怕被自己知道了什么?
宫弘煦心里不禁狐疑,问道:“齐长老,你们这是……干嘛呢?”
齐钰扯着唇角笑了笑,“没什么,他是我们这儿的病人,经常这样的。”
解释完,又转开话题,语气关切:“对了,弘煦王子你刚才没受伤吧?要不赶紧去医疗室检查一下?”
呵,这简直更可疑了好吧!
宫弘煦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没事。”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好奇的是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打量的目光不由地再次转了过去,“他……”
但是刚开口,齐钰就抢先说道:“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这个小子我先带回去了。”
说完,不给宫弘煦打听的机会,给两名保镖递去眼色,三人带着少年迅速消失在了宫弘煦的视线里。
那速度之快,让宫弘煦不由得咋舌。
“绝对有问题!”他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笃定说道。
仔细回想刚才那少年说的话,似乎有元落黎的名字,而且,似乎还提到了一个什么“幽岚族”?那又是什么玩意?
宫弘煦习惯性地去摸下巴,手臂一抬扯动了肩关节,顿时“嘶”了一声。
痛啊!
刚才都忘记跟那个臭小子算账了!
先记着!
司机的消息再次传了过来,并问他什么时候到。
宫弘煦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得去见褚临沉。
他只好把对那个少年的疑惑暂时抛之脑后,一瘸一拐地朝司机发的定位赶去。
他这一耽搁,另一边的褚临沉和秦舒已经回到居住的小院。
房间里,秦舒坐在镜子前,正细致地将面具戴到脸上。
褚临沉在一旁看着,这时候,他的手机上有信息提示。
秦舒下意识停住手里的动作,朝他看了过来。
一般能往褚临沉手机上发的都是重要消息。
果然,褚临沉快速扫完了信息内容。
他手机手机,说道:“墨寒那边的调查有结果了,出现在宴会上的那个白西装男人,是京都商会的副会长白沧澜。他受邀参加宴会,但是因为处理私事耽误了时间,所以错过了开场时间。应该就是跟你碰见的那人。”
“墨寒调查了他和章成铭的关系,两人相识多年,常以兄弟相称,而且因为住在同一片小区,来往十分密切。之前跟踪司晨的人汇报,那小子每次溜出去都是跟章成铭见面。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褚临沉说到这里,顿了下,沉静深邃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秦舒,“章成铭只是掩护?他真正去见的人,其实是这白沧澜?”
毕竟,秦舒感受到白沧澜身上有特殊的气息,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才是那个司晨背后的幽岚族人!
秦舒始终默默听着,直到褚临沉问出这句话,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表明自己和褚临沉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太早下定论也是她一贯谨慎的风格……
“有机会的话,试一试那白沧澜。”说着,她重新拿起工具,整理面具的边缘贴合处。
身后,褚临沉应声说道:“好,我既然已经加入京都商会,就避免不了跟他见面,这事儿交给我。”
只是,他深邃俊朗的脸庞突然露出一丝忧虑,“如果坐实了他和司晨的来往,那就说明,他肯定也知道你的事。可他今天见到你的第一反应却是躲避……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毕竟我们对幽岚族的了解太少了,暂时摸不清楚他们是个什么样的人群。”
“你说得对。”
褚临沉又叮嘱道:“还有,从这事儿就看得出,司晨那小子狡猾得很,之前你答应要跟他一起回幽岚族,这件事也别着急。”
秦舒已经弄好了脸上的面具,让自己重新恢复元落黎的模样。
听着他话语里的担忧,她抿唇笑了笑,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拉住他的手,宽慰道:“我又不笨,你说的这些,我心里也想着呢。而且,就算司晨真是一只小狐狸,在你这只大灰狼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褚临沉反手捉住她柔软的小手。
眉头斜挑了一下,“大灰狼?”
秦舒声明道:“是褒义。”
褚临沉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手里摩挲着她柔软细长的纤纤玉指,正想再说点什么。
门外,一道两人都不陌生的声音响起:
“褚总在里面吗?”
秦舒和褚临沉快速互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几分讶异。
“宫弘煦?他来做什么?”秦舒说道。
褚临沉摇摇头,语气低沉冷静,“既然喊的是我,说明是来找我的,我先去看看。”
说完,他递给秦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松开她的手,迈着长腿推门出去。
宫弘煦也是刚从院门进来,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可想而知他刚才那一嗓子用了多大力气。
只是,看到褚临沉脚步从容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主动迎了上去,好奇问道:“褚临沉,你来这儿干嘛呀?”
褚临沉往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坐,手臂搭在石桌边沿,淡淡地吐出一句:“来找人。”
宫弘煦指着秦舒所住的房间,“元落黎?”
褚临沉没有回答,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宫弘煦脱口而出,“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当然是……”
说到这里又立即打住,他当然不能把自己追了一路,又是派司机追踪,又是在沈牧那里吃瘪,中途还差点儿被一个小子胸口碎大石的事儿说出来。
他低咳了一声作为掩饰,在褚临沉身边的石椅坐了下来,说出自己的意图:“我找你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之前我父亲不是给你了一张聘书作为嘉奖吗?我今天见你参加章家的宴会,见你跟商会那群人融洽得很。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