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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文被秦舒问得沉默了片刻,最后含蓄吐出一句:“为了一个赌约。”

“赌约?”

“没错,一个必须由我亲自带队才能完成的赌约!”刘喜文强调了一遍,却没有作更多解释的意思。

不管秦舒怎么好奇追问,他都不愿意再透露。

没办法,秦舒只好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明白,我不会带队去参赛。”

“你得帮我,让沈老同意我带队!”

刘喜文的语气不容商量,并且补充道:“沈老他听你的!”

秦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刘长老……”

“我不想用你的身份来威胁你,所以这件事就当是我求你!”刘喜文再次说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

秦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喜文在带队参赛这件事情上这么执着,让她对那个赌约更好奇了,只是刘喜文不肯说,秦舒也不是那种对别人的私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现在带队的人选确实还是空缺着,而刘喜文本身的实力是足够的,不然上次也不会由他带队了……

至于沈老,多半是知道些内情,才坚决不让刘喜文参赛吧……要说服他改变主意,不容易啊。

帮?

还是不帮?

秦舒心里权衡着的。

刘喜文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

最终,秦舒微微点头,“好吧,我试试。”

刘喜文闻言,仿佛压在心头的一桩心事突然就摘掉了,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谢谢!”

秦舒和刘喜文谈完,回到院子。

刚迈进院门,隔着朦胧雨幕,就看到身形纤细的少年,在自己的房门外徘徊。

少年稚气未脱的清秀脸蛋拧在一起,似乎正为什么事情烦恼。

眼角余光瞥见秦舒的身影,那双无光的眼眸里恍惚掠过一抹亮色,等秦舒走近后,高声说道:“你回来啦!”

秦舒见他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猜测,“找我有事?”

“嗯!”少年司晨毫不否认地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向她确认道:“你真要结婚了?”

“今天新闻不是都在报道这件事吗?当然是真的。”秦舒不以为然地回答,将湿伞放在地上,去开房门。

“不行不行!你不能跟人结婚!”

少年语气急切,秦舒正要进屋的步子顿了下,侧过头,清透的眼眸狐疑地看着他。

被她目光看得不自在,少年司晨咳了一声,“我意思是……你不是喜欢那个叫褚临沉的男人吗?你们还有个孩子。那你和其他人结婚,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他的话,让秦舒怔了一下,随即恍然。

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个知道自己身份的家伙。

秦舒冷下了脸色,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见少年欲言又止,她语气更冷了下来,警告道:“如果你还想让我跟你回幽岚族,就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管的事情,更不要管。”

“可是……”少年刚一张嘴,就对上了秦舒散发着寒意的目光,他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去吧,回你自己的房间。”

秦舒打发了少年,将房门关上。

她端了杯茶坐在小书桌边,窗外雨声阵阵,一抬头就能看到墙上挂着宫守泽赐的金丝锦旗。

“仁心仁术”四个字,在室内温暖的灯光照耀下,光华夺目。

看着这面锦旗,秦舒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

新闻里对外宣称辛家和元家的婚礼将由国主府全面操办。

事实也的确如此。

第一天大肆宣传婚讯后,第二天,国主府安排的婚礼策划团队就开始行动起来。

秦舒和辛裕作为当事人,自然避不开这些流程。

礼服定做、配饰、场布……国主府的特派人员都会跟他们一一对接。

除此之外,还要应对那些上门送贺礼的。

秦舒本就忙碌的生活,这下更是不可开交了。

工作进度被拉慢,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了迎来送往上。

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偏偏还有人不识好歹地凑到她面前,看她热闹。

“元落黎,你和辛裕有情人终成眷属,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宫弘煦特意咬重“难过”二字,配着他戏谑的眼神,心思不言而喻。

秦舒目光冷冽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问:“有多难过?”

“就好像——”宫弘煦拉长音调,脑海里想着形容词,煽情说道:“我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从此人生变得多么无趣啊,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说完,还故意捧着心口作悲痛状。

秦舒呵呵冷笑,“那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去楼顶。”

“我去楼顶干嘛?”

“结束你无趣又无望的人生。”

秦舒语气冷漠,嘴角的弧度讥讽。

宫弘煦猛地反应过来,怒瞪着她,“丑女人,你想让我去死?!!”

“怎么不演了?继续啊。”

宫弘煦左右看了看,确定门外没有人经过,转过头来继续瞪着秦舒,咬牙切齿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辛裕,辛裕肯定也不想娶你,可是又能怎么办?你们敢违抗国主府吗?!哼,你们当然不敢!

“这就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小小惩罚,你最好也涨涨教训,明明长了一张丑脸,非要扮什么大美女!简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宫弘煦叽里呱啦地说着,秦舒只觉得聒噪。

“说完了吗?”她不耐地皱眉。

宫弘煦挑眉看向她,“怎么?”

“说完了就滚。”

“……”

“元落黎!”宫弘煦气得面色铁青,“我是王子!国主府继承人!你敢——”

“滚。”秦舒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宫弘煦气结,一步上前,伸手朝秦舒抓来。

下一秒,却猛地发出一声哀嚎。

“啊!痛——”

秦舒目光沉沉,指尖的银针正毫不客气地扎在他的手肘内侧。

“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宫弘煦对上她森寒的目光,宛如阎罗,他心里莫名一颤,到嘴边的怒骂,悉数咽了回去。

这个女人,真特么可怕!

他缩回痛得直抽筋的手臂,犹豫地往后退,最后不甘心地撂下话,“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和辛裕送上一份大大的新婚贺礼!”

秦舒早已收回目光,看都不屑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