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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犀利!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秦舒紧张揣测的时候,褚临沉却收回了目光。

一并拿走的还有她的黑色丝巾。

他说:“你穿这身礼服很美,这条丝巾有些多余了。如果是为了给伤口止血,这个的效果更好。”

说完,居然从裤袋里摸出了两张创可贴。

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似的。

秦舒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余光往镜子里瞥了一眼。

昨晚被燕景那个变态咬了一口,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吸了血,还是别的原因,伤口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恢复,到现在还有点轻微的血迹。

褚临沉一边撕开创可贴,眼睑微垂地解释了一句:“我随身带的。”

“……”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

秦舒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这句话,可如果是骗人的,要么褚临沉是在故意搞暧昧,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前者……褚临沉不是这样的人!

秦舒再次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褚临沉拿着创可贴靠近她的脖颈时,她快速一仰,避开了他:“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快速从他手里接过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了脖子上。

肉色的创可贴,一下子就遮住了伤痕,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被动,她贴好之后,主动开口:“褚先生,我听说你和燕家不合,你怎么会来参加宴会?”

闻言,褚临沉俊眉微挑,“你既然这么问,自然应该知道,褚氏的金章还在燕家手里。”

原来,是为了拿回金章。

可是褚临沉是不是太坦然了?对他来说,自己这个“元落黎”跟他并不是很熟,就直接把来意说了出来?

秦舒觉得,褚临沉或许真的已经看出什么了。

刚想着,他却突然兴味地反问:“元小姐不是说,对亡妻的男人不感兴趣吗?问这话的意思是?”

“……”

自己刚才跟宫弘煦的谈话,他怎么知道?

秦舒张了张嘴,正要随意编个理由。

卫生间外面却传来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快!四处找找!每个地方都不能漏过!”

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舒和褚临沉快速互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疑惑。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卫生间里有没有人?”

“男厕里没有,会不会在女厕?”

“门锁着的?人是不是就在里面?”

外面的人随时会闯进来。

这一刻,秦舒的思绪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现在不能确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跟褚临沉有关。

但,这里是燕家举办的宴会场,要是被人看到褚临沉在女厕,而且跟自己在一起,燕家肯定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对褚临沉不利!

秦舒毫不迟疑地给他使眼色。

褚临沉秒懂,挺拔的身形一闪,便矫健躲入了旁边的隔间里。

与此同时,秦舒按下手表的按键,将水龙头打开。

刚准备洗手,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强行推开。

这些人,穿着燕家保安的制服。

秦舒打量的同时,冲进来的保安也在审视她。

“元小姐?”

“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秦舒关掉了水龙头,问道。

保安倒是没有隐瞒,语气急切:“弘煦王子不见了!我们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

宫弘煦不见?

秦舒试着问道:“他会不会自己离开了?”

自己那番话让他心里不高兴,然后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这种事,以宫弘煦的脾气,完全做的出来。

带队的保安听到她的话,却摇摇头,表情凝重:“我们在弘煦王子最后出现的走廊里发现了他的随身物品,像是挣扎时掉落的,可是监控坏掉了,还在修复。”

这么说,宫弘煦是真的出事了?

秦舒的神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元小姐,卫生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要锁门?”

保安突然问道,目光环视了一圈卫生间,然后下意识抬腿朝隔间走去。

秦舒立即回答:“没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至于锁门——”

她有些无奈地解释:“我在国外的时候不止一次被人尾随进卫生间,后来慢慢就养成了在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把门锁住的习惯,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她那张绝美动人的脸庞,对于心思稍有不纯的人来说,分分钟诱人犯罪。

因此几个保安只交流了下眼神,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

秦舒见状,松了口气,主动提议:“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找吧。弘煦王子身份尊贵,一般人不敢对他怎样,或许是另有隐情。”

她始终觉得,宫弘煦的突然失踪,太过蹊跷。

几分钟之前,自己还和他待在一起,怎么会一转眼的功夫就出事?

“元小姐你是弘煦王子的女伴,你能帮我们一起找人真是太感激了!”

“那快走吧!我们不要耽误时间。”

秦舒催促着众人离开卫生间。

走之前,她隐晦地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隔断门。

众人离开后,褚临沉神色复杂的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黑色丝巾上残余的深色血迹,将其快速折叠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然后大步离开卫生间。

外面的宴会场已经因为宫弘煦的突然失踪,而陷入了紧张混乱的气氛中。

燕家原计划的活动流程,也被中断,调动所有人手,寻找宫弘煦的下落和线索。

褚临沉皱眉看着这一切,冷厉的目光在场内搜寻。

没有看到辛裕。

收回目光,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给卫何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卫何那边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也是乱嘈嘈的。

电话里,他语气很着急又担心,“褚少,国主府突然来了一大批人,把整个会场的进出口都封锁了起来,重兵把守!我进不去啊!您在里面还好吧?”

“我暂时没事。宫弘煦不见了,情况不详。”

褚临沉快速而简短的语气,沉稳冷静。

卫何这才松了口气,冷静下来。

只听褚临沉继续说道:“你在原地等着,我让人带你进来。”

说完,挂了电话,直接不给卫何多问一嘴的机会。

他快速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

刚把事情安排好,宴会厅的入口处,穿着国主府标志的警卫军鱼贯而入,分成两列,各站一边。

中间留出的通道,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清脆利落。

一下子,就让整个宴会场默契的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