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为什么?医生都说沉哥的身体没毛病啊。”席雷摊了摊手,无奈地问道。
秦舒被问住了。
这件事情她暂时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
她摇摇头,坦然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别急着下定论,再看看吧。”
说完,她拿着检查报告,走到病床边。
受她那三根银针的影响,褚临沉安静地沉睡着。
秦舒抬起他一只手臂,捏着他的手腕给他把起脉来。
席雷则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陈云致,走到对方面前,把桌上的水倒了一杯给他。
“云致,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让沉哥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席雷边说着,把桌上的温水倒了一杯递给他。
陈云致喉咙受了伤,连带着说话也会有点疼。
他白了席雷一眼,皱着眉说道:“我只是发现包厢里的灯被关了,想开个灯而已,还没来得及呢,就被沉哥给袭击了……”
“……”
席雷一脸无语,最后,一脸凝重地吐出四个字来:“这不科学。”
陈云致没有接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他们和沉哥是多年的好哥们,很清楚各自的脾性,沉哥最近是和以往有些不同,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发生今晚这件事,让人始料不及的同时,猛然间觉得……他们熟悉的那个沉哥,像变了个人一样。
陈云致在许久的沉默之后,迟疑地说道:“沉哥不会真的是……疯了吧?”
“屁!咱们沉哥那脑瓜子是一顶一的聪明,心理素质也是强悍到变态,他会疯?他把别人逼疯还差不多!”
席雷立即反驳了回去,说完,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摆手说道:“照我说,沉哥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才会这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朝秦舒那边看了一眼。
在沉哥失控伤人之前,只有秦舒跟沉哥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席雷心里虽然有这个想法,却并没有明说出来。
从沉哥出事到现在,虽然秦舒一直表现得很冷静镇定,但席雷感觉到她的担忧和不安。
所以,也不可能是她把沉哥害成这样的。
最大的可能是她说了些什么刺激沉哥的话……
席雷心里琢磨着,陈云致则是拿出手机来,想上网搜索一些东西,结果却看到了网络上正在热议这件事情。
他顿时错愕。
“干嘛啊这是?”席雷随口问了一句。
陈云致欲言又止,索性把手机直接递到他面前。
“握草!”
看到网络上的报道,席雷反应比陈云致还要激动,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这动静惹来秦舒的视线,疑惑地看着他。
席雷发现自己打扰到她给沉哥把脉,讪然地摆摆手,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几人都是从酒吧出来,就第一时间把沉哥往医院里送。中间一直关心着沉哥的检查情况,都没来得及关注网络上的消息。
想不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席雷一连刷了十几条新闻和底下的评论,这才冷着脸把手机还给了陈云致,压低声音说道:“他丫的,沉哥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就说沉哥得了颠狂症,要被替换掉褚氏掌权人的位置了?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嗯。”
陈云致点了点头,这些消息确实来得太快,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一般。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等沉哥醒来之后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也只能这样了。”席雷无奈地附和道。
秦舒给褚临沉把完脉,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如检查报告上所说的,他身体一切正常,甚至比普通人都更加健康。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喃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时候,病床上的男人有了动静。
他浓密的长睫轻微眨动,片刻后,双眸缓缓睁开。
那骇人的猩红色早已从他眼中褪去,深邃狭长的眸子,瞳孔如黑夜一般幽深,眼角仅残余着几缕淡淡的红血丝。
秦舒坐在他身旁,距离最近。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看了过去,这一看,却似乎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褚临沉眼里的红血丝,好像……在动?
她试图靠近些以便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男人却突然眨了下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眼角残余的红血丝,不见了。
秦舒愣了下,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清醒过来的男人,试探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褚临沉?”
男人没有立即应答,而是蹙了蹙冷峻的双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他的目光从秦舒脸上,转到四周,确认了自己的处境之后,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看起来,是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这个结果,多少让人有些意外。
不等秦舒回答,一旁的席雷激动地说道:“沉哥!你居然不知道你刚做才了什么?!”
在褚临沉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席雷和陈云致就走了过来。
见褚临沉疑似示意,两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席雷拍拍陈云致的手臂,示意道:“云致,赶紧把你手机上的那些新闻拿给沉哥看看。”
“嗯。”陈云致打开手机,递给褚临沉,“沉哥,你先了解一下情况。”
秦舒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在褚临沉接过陈云致的手机,翻开新闻的时候,她顺便也看了过去。
看清楚新闻里的内容,她有片刻的错愕,随即不着痕迹地将目光转移到褚临沉脸上,观察他的反应。
褚临沉没有把新闻看完,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了解个大概。
他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抿着薄唇,一语不发地把手机还给了陈云致。
“沉哥,情况你也了解了,可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席雷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云致也是紧张地看着褚临沉。
“不记得。”褚临沉皱着眉,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病房里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如果连当事人都不记得了,那这事儿,还怎么查?
难不成,沉哥真的得了疯病?突然发作而且事后还失忆的那种?
这一刻,席雷和陈云致心里产生了同样的念头。
在沉默中,秦舒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向褚临沉询问道:“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多少次了?”
话一出口,席雷和陈云致都讶异地看着她。
褚临沉的脸色,则是轻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