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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放出一个巨大的黑暗人影,庄应莲吓得瑟瑟发抖,那魔鬼般的影子一步步向应莲逼近,接着听到应莲撕心裂肺的喊声:“求求你,放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接着,庄应莲“扑通”一声跪下,祈求那个魔影,让他放过自己,可是无济于事。

那魔鬼般的黑影正一点点地把庄应莲娇小妩媚的躯体逐渐覆盖。

门外站着的看守不知如何是好,大张着嘴,怔怔地看着屋门方向。

好像还有和大人断断续续的哀求声:“你答应了我,我会保你无事的。”而那女子的回答更直接:“我宁死也不从,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看守也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不该进。进和不进就在这一念之间抉择,他选择了不进。他惹不起那个魔影,那个魔影捏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这是一场饿狼和小绵羊的搏斗。

几乎没有来得及看清魔影的真面目,庄应莲就昏死过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庄应莲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羞辱,感到对不起自己的庄啸天哥哥。这个世界是一个肮脏的世界,无权无势的人永远是弱势群体,永无出头之日。这个世界是有权、有钱、有势人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庄应莲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她想重获新生,她倔强地站立起来,说了一声:“庄啸天哥哥,今生我们无缘,来世再见。”说完,往后倒退了几步,冲着墙角飞撞过去。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头颅里喷了出来,一个弱小的身影倒下了,世界好像凝固了。

提审完庄应莲,和珅让李护卫去把赵恒带来。

赵恒到达豪远客栈时,夜已经很深了。浓重的露水打湿了街道的路面,阵阵寒意穿透衣服,浸入肌肤。

赵恒被李护卫带领着,心事重重,步履蹒跚地走来。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福还是祸。

这几天心情一直不顺的赵恒多多少少知道自家老爷遇上了麻烦事。每天进进出出看着老爷阴沉着脸,不苟言笑。赵恒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

但是赵恒懂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老爷一旦出事,自己也会受牵连,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原则。

当然,老爷的事情他管不着,他也管不了。可是,自己的弟弟死了这事,一直搅得他心绪不宁。他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给自己的弟弟报仇。

自从自己的弟弟被那个女子刺死后,他老是感到自己死去的弟弟亡灵在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使他内心不安。

失去弟弟的孤独感,无时无刻不使他处在一种惶恐不安中。弟媳一家人整天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心上,生疼生疼。

赵恒对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既痛惜又憎恨。痛惜他英年早逝,丢下孤儿寡母,孤苦伶仃,无人照料。憎恨他不听自己的话,到处惹是生非,祸害百姓,惹来杀身之祸。

赵恒生完对弟弟的气,又开始生自己的气。恨自己平日对弟弟管教不严,说服教育不够,思绪工作做得不扎实,终于酿成如此大的悲剧,也狠弟弟辜负了李侍尧的厚爱。

想到这些,赵恒泪眼婆娑。现在又被李护卫带领着去豪远客栈,吉凶未卜。

赵恒被李护卫带到了豪远客栈。只听李护卫说:“和大人,赵恒带来了。”

和珅说:“把他带进来。”然后和珅转头对喀凝说:“喀大人,今晚审这个赵恒,我想我们俩个演双簧来审他。你主审。你面目威严,不怒自威,说话严厉。我呢,说好话,处处为赵恒着想,替他说话,哄骗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和珅和喀大人说完后,又轻声地对李护卫说:“你站在外面,准备好刑具。当听到我说'大刑伺候'时,你就冲进来,二话不说,把赵恒按到在地,做出动大刑的样子。”

李护卫点点头说:“知道了,大人。”然后出去了。

和珅望着萎靡不振,垂头丧气的赵恒畏畏缩缩地进来,和珅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是个剃头匠,不好对付,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狡猾的气息。

赵恒一见和珅和喀凝,就伏地跪拜,说:“奴才见过两位大人。”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大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赵恒吓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赶紧回话:“奴才赵恒,总督府李侍尧大人的总管。”

“大胆赵恒,你家主人李侍尧触犯大清律令,贪纵营私,强夺豪取,敲诈勒索。你快快把李侍尧触犯大清律令的事如实说出来,免你不死。”喀凝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

赵恒跪在地上,用余光瞟了一眼声音的来处,双手紧紧伏在地上,说:“回大人话。奴才只是李大人家的一个小小管家,对李大人的行踪向来知之甚少。再说,我是个奴才, 只做奴才的事,大人的事,奴才从来不敢过问。奴才知道,大人的事知道地越少越好。”

喀凝说:“胡说八道。你是李侍尧的总管,李侍尧侵吞了多少府库银两,难道你不清楚?还不如实招来。免你受皮肉之苦。我们还可能饶你一条小命。”

赵恒心想,无论李侍尧身处何职,凭借李侍尧平时对自己的好,他也不能卖主求荣。再说,从平时李大人的言谈中,他也能听出当今皇上对他还是很信任的。我绝不能说李大人的坏话。

想到这儿,赵恒说:“二位大人,奴才确实对李大人在官场上的事不清楚。李大人也不给小人提及这些事。您如果问总督府内的官差,我或许略知一二。”

看来这个赵恒是不会交代问题的。和珅不动声色地走到赵恒前,说:“赵恒,你这是何苦呢,你想藐视我们钦差大臣吗,我们已经掌握了李侍尧贪纵营私,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还在这儿给他包庇,有必要吗。你不老实说,我们查出来,你可就犯了包庇罪了。”

赵恒看了看和珅,望着这位长得英俊的钦差大臣,忽然想到,李大人平时在言语中提到厌恶的就是这个人,听说他是个大贪官。

这样一想,赵恒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说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