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牧师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人到齐了吗?”
“不会再有人来了。”程小曦很确定的看着对方。
郭起超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些人要么是来找事的,要么也会保持沉默。
否则,谁又会在程氏如此没落的时候,惹得一身瘙呢?
她很清楚程氏现在的情况,更清楚现在近个世道,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的心里也便不再难过,毕竟……世态炎凉这个词,她还是清楚的。
只是,爸爸和奶奶,他们应该会很伤心吧?
“也不需要再有人来!”程小曦的目光望着墓碑上爸爸和奶奶的照片,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脸上却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来,“我来陪他们就好了。”
“好吧……”牧师点了下头,“那我们开始吧!”
程小曦默认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不远处只剩下浓烟的迈巴赫,一口气重重的吐了出来,“有那么一个大礼炮给爸爸和奶奶送行,他们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孙士翔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眉头渐渐的收拢了起来,他突然在想,刚刚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车又是谁引爆的呢?
难道程小曦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回过头来,程小曦正拿着花放到墓碑前,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孙士翔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外,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
一个蒙着面的男人走到车边,车窗缓缓而落,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
蒙面男将面纱摘掉,脸色严肃的道,“盛先生,事情解决了。”
“好!你们留下继续观察,若再有人来捣乱,直接解决!”说完,盛子墨缓缓的将车窗摇了上去。
车内,彭铮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你这样暴露出来,真的不担心吗?万一被媒体拍到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盛子墨转头看向窗外。
虽然从这里只能看到程小曦并不清晰的背影,但看着她没事,他也便放心了。
只是,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处境,怎么会被那些人欺负成这样?
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泼辣?竟敢跟那么一群人对抗,甚至拿命拼搏?
“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的。”彭铮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这个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形象,若是这件事情曝光……”
“那又如何?”盛子墨转头看他,目光坚定无比。
彭铮对上他如此坚定的目光,一下语塞,竟连早就存在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没办法看着她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盛子墨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多管闲事,又怎么会对程小曦那么的牵肠挂肚,但他却知道……在看到她没事之后,他的心才终于回到了原位,才终于踏实下来。
“你爱上她了?”彭铮试探的问他。
盛子墨微微一愣,随即唇角一扬,嘲讽的笑了笑,“怎么可能!”
那么一个毛小孩儿,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受人所托。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匆忙的从巴黎直飞到c市?
“如果不是的话,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彭铮转头看向不远处,“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说完,又回头看向盛子墨,“你的出现……难道不觉得多余?”
盛子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墓地,孙士翔的身影正好挡在了程小曦的前面,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
“问心无愧就好了。”盛子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道,“走吧,去b市。”
“b市?”彭铮疑惑的看着他,“去那儿做什么?”
“我最在乎,最爱的女人在那儿,你说我去那儿做什么?”盛子墨用嘲讽的神色看着彭铮,言外之意便是,他已经知道了他跟程小曦之间的对话,更知道他将穆井橙抛出去的事实。
否则的话,那个笨蛋丫头也不会找到云端去。
“呃……”彭铮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当时还不是为了让那丫头死心,所以才……”
“所以才胡说八道?”
“她该不会去找穆小姐算帐了吧?”彭铮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一脸担心的看着盛子墨。
对于盛子墨来说,穆井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其它人不知道,彭铮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你说呢?”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
“行啦!”盛子墨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走吧……”
“这边,你不用去看一眼?”彭铮试探的看着盛子墨。
盛子墨转头看向墓地的方向,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不用了,她应该能处理好。”
只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有些不顺眼呢?
是因为他护花使者的身份,还是因为其它的?
一时之间,盛子墨也想不通为什么,于是直接忽略掉,不再去想,“走吧!”
车子驶离的瞬间,程小曦的身体也转了过来。
她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盛子墨曾经所在的那个方向,当看到那里一无所有之后,程小曦才疑惑的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孙士翔也看向了那个地方,发现什么也没有之后,才转头看向程小曦,“没事吧?”
“没事!”程小曦摇了摇头,目光还是在那个地方停留了半秒,这才转身看向牧师,“谢谢你,张牧师。”
“不客气。”牧师扯了下唇角,然后转身离开了。
简洁的葬礼就这样结束了,整个过程事除了程云鹤之外,便没再来任何人。
程小曦虽然早已料到葬礼的简洁,也明白世态炎凉这句话,但真正体会之后,她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怎样的失落。
“走吧。”程小曦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和奶奶,心里揪着般的疼着。
从此之后,她便和爸爸和奶奶生死相隔了,从现在起,她便要撑起一个家,更果撑起一家公司,一个集团了。
所以,她不能再脆弱,更不能再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