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内的大学生和一个国内的大学老师就死在那酒店,这说的岂不是曹金鉴和从紫函嘛。
难道唐远征和郝元勋是去那家酒店查证?
唐远征和郝元勋先是去法院旁听虚拟货币诈骗案,然后又去了曹金鉴和从紫函出事之前住的酒店。
他们应该是发现了曹金鉴和从紫函死亡的端倪。
那赵雅曼怎么会出现在那家酒店呢?
我大脑里忽然间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凶手既然已经杀了从紫函和曹金鉴,证明这师生二人已经干涉到了凶手的利益。
如果郝元勋和唐远征查出了什么,岂不是会遭杀身之祸?
夜已深,恐惧也随着夜色变得浓郁。
小许总有些着急地问拿塔:“你说是前几天那个闹得沸沸扬扬大学生死亡案件吗?”
拿塔说:“对的。”
小许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时有些惊慌失色地问:“死亡案件发生后,酒店还能继续经营吗?”
拿塔说:“事发之后停业了一段时间。”
小许总手里擎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对着电话说:“案件是怎么处理的?”
拿塔说:“案件现在还没有处理完,但是这家酒店很配合把所有的视频资料都交给了警方。”
“现在那个房间被封锁了,其他客房可以继续居住。”
小许总挂断与拿塔的通话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飒姐,这次就听你的,明天咱们就搬到雨汀酒店。”
丁飒连忙站起身说:“我现在已经睡不着了,干脆咱们现在就搬过去吧。”
小许总摆摆手说:“停停停,姐我知道您想儿子心切,但是你办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咱们半夜去什么问题都没解决,搞不好蛇没逮着反而只凭空打了一点儿没用的荒草。”
丁飒原本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说:“那叫打草惊蛇。”
小许总不好意思笑笑说:“露馅儿了啊,不过我除了没文化其他的全都是优点。”
我在网上搜着雨汀酒店简介。
雨汀酒店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配套设施齐全,服务到位,消费也不怎么高,酒店房间常常爆满。
酒店又位于曼谷的市中心,如果不提前两周预约是很少能订到房间的。
我从当地预定酒店的App上搜寻了一下,竟然还有三个房间空着。
一想到唐远征和郝元勋现在可能被困在那家酒店,我就毫不犹豫地预订了当天的两间客房。
我说房间我已经预定好了等天亮后咱们就搬过去。
丁飒听到我已经定好雨汀酒店的房间,便心急的开始收拾行李。
小许总说:“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找人是个体力活儿,你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丁飒一边收拾着床上的东西,一边说:“我有些心烦意乱肯定是睡不着的,我收拾好的床铺,你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我说:“我也睡不着,但是咱们要养精蓄锐,就像小许总说的,找人是个体力活儿。”
小许总对丁飒说:“飒姐,你还是去床上休息一下吧,睡不着就眯一会儿。”
丁飒摆摆手拒绝让小许总在自己的床上先休息。
小许总说:“老唐总现在应该已经睡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丁飒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望着渺茫的夜色。
我躺在床上,眼睛就像上了发条,即使感觉有些酸涩也合不上。
窗外璀璨的霓虹灯光里,我仿佛看见了雨汀酒店。
丁飒也拉上厚厚的帘子轻声对我说:“一雁闭闭眼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要接受……”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想被泪水浸润了一般。
话是跟我说的,仿佛也是对自己的说的。
我刻意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但是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着跟唐远征从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
在我人生最脆弱的时候遇见了他,他给了我一份看起来奇葩却体面的工作,让我有了摆脱糟乱婚姻的勇气。
我们这一生还会再见吗?
我不敢想,但是情感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泪水也变得恣意妄为。
这一个黎明好长,长到从一对恋人的相识到分别。
终于等到了天亮。
吃过早饭,我跟唐父简单地说了一下拿塔调查的情况,唐父也同意我们一起搬到雨汀酒店住。
只是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雨汀酒店打来的电话。
我怕昨晚是系统有误酒店会让我们退房,我便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斯斯文文女声说:“您是石一雁小姐吗?”
我说:“是的。”
女人疑惑地问:“是您昨夜预订了两个房间吗?”
我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说:“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要提前跟您说明一下,我们的这两个房间有些特殊。”
我想起在我生可可之前从事的那份工作常常出差,出差时住酒店是少不了的。
国内的特殊酒店一般是没有窗子的。
我问:“是我定的这两个房间没有窗子吗?”
女人说:“不是,这两间房间距离上次大学生事故案件的房间比较近,所以我们要提前跟您说明一下。”
我说:“您先别挂断电话,我跟家人商量一下。”
我捂住手机的话筒跟唐父和丁飒还有小许总简单的说了一下。
我知道丁飒和唐父想子心切是肯定不会在乎。
小许总毫不犹豫地说:“我命硬不怕。”
我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没关系,就定这两个房间吧。”
从原先住的酒店吃完早餐,我们四个人连忙收拾好东西,我见唐父有些气喘吁吁,连忙上前说:“伯父,这些小活儿就让我来做吧。”
唐父扶着后腰坐在沙发上说:“谢谢,孩子谢谢你。”
我有些担心地说:“伯父,我觉得您还是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毕竟他们是给你做了一个肾脏手术。”
唐父说:“出来光忙着找远征了,忘记跟你们说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给我做什么手术。”
我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问:“他们跟我说给你做了一个肾部的手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