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总拍拍我,低声说:“人在麻袋里。别动”
我和丁飒每人扛着两个大麻袋,搬到车上,麻袋看着装的很满,其实很轻。
但有个麻袋却是与众不同,老人和小许总两个人抬着,轻轻地放到车上。
等我们几个人搬完麻袋,老人让我们快上车。
这时河岸旁人渐渐地变多,但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说话。
我坐在农用车的敞篷车厢里,忍不住摸了摸小许总和老人抬上车的那个麻袋。
我知道麻袋里装着的应该就是唐父。
老人开车载着我们没有走向回家的路,而是在黑暗里不停歇地一直走。
直到走到一个码头,老人跟码头上一只停泊在岸上船只的船长交代了几句什么,转身对小许总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一路保重。”
等上了船,小许总才把那个特殊的大麻袋打开,但出来的人却不是唐父。
小许总气得咬牙切齿地说:“tmd,这帮孙子。”
我和丁飒吓得不敢说话。
沉睡中的男人,像是听到了声音,说了一句:“小许,是我!”
听声音却是唐父。
我故作镇定地说:“您是唐父吗?!”
唐父说:“是我,等一会儿到了曼谷的酒店再说。”
我们四个人整整走了一夜的海路,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到达曼谷的一个小码头。
一直到了酒店,眼前这个处处都像唐父,只有脸不是唐父的人才拿出自己的证件做了登记,我才敢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唐父。
我不知道他的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世界上真有换脸神术?
我和丁飒一直跟着小许总和唐父进了房间。
等走进房间,唐父说:“一雁你帮我打一盆温水,比人体温度稍微高一点点就好。”
我和丁飒连忙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
丁飒有些好怕地笑声嘟囔着说:“咋看着他那脸有些吓人啊。”
我说:“我也觉得吓人。”
等我把水端到唐父面前,他又说:“有没有棉签?找几个,帮我把脸撕下来。”
直到我和丁飒按照唐父的指示,用棉签蘸着水,看到面部皮肤的边缘,我们才明白,唐父的脸上贴的是一张人造脸。
我和丁飒把唐父脸上的皮囊小心翼翼地剥下来。
唐父有些青肿的脸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四个人不禁惊讶,这里的换脸技术真是高。
他们放人就放人吧,为啥还要给唐父换上一张人造脸呢?
唐父无奈地说:“那里太恐怖了,命都是靠金钱买回来的。”
唐父看着眼前刚撕下来的脸皮说:“就是这个人代替我死了。”
我和丁飒惊恐地盯着那张脸皮。
唐父笑着说:“不过这只是他们用硅胶仿照着那个人的脸做的。”
“他得了绝症被自己的家人卖了。”
我和丁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等唐父说自己要洗澡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有些担忧地问:“伯父,你手术后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唐父冷哼一声说:“我年纪大了器官也老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根本没有做什么手术。”
还好,他们很看重钱。
小许总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说:“还好这帮人只喜欢钱。”
午后,等唐父洗完澡,我们四个人在附近一家餐厅吃完饭后回到了酒店。
我们三个人觉得唐父年纪大了,有经历一次浩劫,想让他回国查体修养。
但唐父却坚持要留下来找唐远征。
唐父的话,差点让我们哽咽。
“我现在就剩下远征一个孩子了,找不到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记得唐远征跟我说过,他对于唐父而言,远远没有唐母重要。
在酒店休息了一夜,丁飒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郝元勋和唐远征住过的酒店。
店主却说他自始至终就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丁飒有些气恼,因为她也在这里住过,她记得很清楚,他们来曼谷住的就是这家不起眼的就酒店。
不知道唐父什么时候兑换的泰币,忽然间拿出一摞钱放在老板的面前说:“我知道老板的兴隆,不差这一点,但是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我们的大使馆,让他们去你们的官媒报道我儿子在你这里丢了。”
小许总一脸讥讽地笑着问:“想必来你这里住的宾客很多都是我们国内的旅客吧?!”
老板一听我们要把唐远征在这里失踪的事情报上媒体,吓得连忙说:“有话好好说。”
老板把唐父和小许总请到小酒店的后院。
这时,我的手机上却收到一条彩信。
信息的内容是两张图片,分别是唐远征和郝元勋跟同一个女人的香艳照片。
一时间我的大脑有些空白。
但是看到唐远征和郝元勋还活着,我和丁飒不再那么忧虑。
丁飒冷哼一声说:“元勋跟着唐远征不学好。”
我心里话呀,你怎么不说自己的儿子意志力不坚定呢,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好,坏都是跟别人家学的。
我说:“难道是两个人出去干坏事被人家给要挟了。”
丁飒说:“你赶紧给发照片的这个人打个电话,要钱给钱,早点儿把人领回来再说。”
我连忙给对方拨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不一会儿,唐父和小许总从酒店的后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那复杂的脸色,我和丁飒就明白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们四个人回了酒店,唐父和小许总还有丁飒一直在研究我收到的那两张照片。
照片上唐远征和郝元勋的脸很清楚,但却看不清女人的脸。
我在等待给我发信息的那个人的电话。
一旁的三个人来来回回研究了好几遍照片只总结出一条结论,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外国人。
我一直没有等到发艳照的那个人给我打来的电话。
一直到了第二天吃完早餐我也没接到对方的电话。
唐父却突然说:“我知道这个女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