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我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我知道安逸说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是什么意思。
在事发时,新闻上报道出的关于富婆在泰国消失的那条新闻,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富婆并没有在家人按部就班地缴纳敲诈勒索金后回国。
而是被抛尸野外。
最惨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
此去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如果不去,结果就是人财两空。
跟安逸见完面以后,我跟丁飒和小许总各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
丁飒肯定要去,她要去找她的儿子。
小许总也说自己肯定要去,否则公司就没有订单。
我呢,肯定是要去的,救出唐父,找回唐远征,给自己,孩子和老人一个完整的家。
法律和正义到达不了的地方,感情是唯一的光。
我的护照是在办理手续后一周内发下来的。
唐母让我出国时带上保镖,小许总说,没用,人多了目标太大。
我们三个的这个组合非常有意思。
丁飒,做事雷厉风行,果断直爽。
小许总,机智幽默,泼皮无赖。
我,脾性温和,古灵精怪,有时有些小性子。
这一路,虽然我们都在为泰国之旅不可预见的未知而焦虑,但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心里上要比一个人面对轻松多了。
我们都知道三人行里面最焦虑的是丁飒。
只是现在都没有郝元勋的消息,我和小许总建议让丁飒跟着我们一起先去把唐父救出来。
丁飒做事认真果断,这一点跟小许总的性格相反。
两个人在关于如何救唐父的事情上产生了分歧。
丁飒觉得我们三个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见那帮绑匪非常危险,要先在警方处报备,以备不时之需。
小许总的意思是,出来办事一定要懂对方的规矩,否则我们三个会有死在半路的危险。
两个人因为是否报警的事情在飞机上闹得不可开交。
一向情商极高的小许总,对女人从来不说不的他,这次竟然跟丁飒公开叫板。
下了飞机进了酒店,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鉴于丁飒和郝元勋还有唐远征之前来这里住酒店的经验,我们三个这一次选择了规格极高的星级酒店。
经济比不上国内,但酒店房间的价格却高的吓人。
我和丁飒住一个房间,小许总的房间就在我们的隔壁。
我和丁飒在房间里收拾好东西,便跟丁飒说:“姐咱们这次出来还是听小许总的吧,毕竟他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丁飒说:“如果当地的警察都不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咱们去了岂不是送死?”
我劝丁飒说:“在这里有些事情警察也帮不上忙,还是要靠咱们的智慧。”
丁飒想说什么,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我们房间的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望去,门外站着的是小许总。
我打开门子,小许总走到丁飒面前说:“小丁?”
丁飒有些不屑地说:“我觉得咱们的年龄相仿吧?”
小许总笑着说:“是同龄,但是我吃的饭比你多。”
丁飒被小许总逗得想笑却有不甘示弱地说:“你是比我吃得多,但比我排得也多。我还是觉得要先报警。”
小许总说:“如果警察能管得了,他们这帮人还能存在吗?”
小许总在丁飒面前晃悠了一圈说:“你家老公遇到了不公,向组织上递一封信,可能会平反,他是有组织的人,讲纪律。但是咱们现在是站在组织之外的江湖,咱要讲江湖的规矩。”
丁飒的眼神里没有了刚刚的不屑与不甘,似乎被小许总说服了,静静地说:“好,听你的。”
小许总严肃地说:“我原本不想跟你唱反调,但我觉得现在这帮犯罪团伙的手伸的太长了。”
丁飒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我老公的事情搞不好也有这个团伙从中做鬼。”
小许总笑着说:“夫人智商还是很在线的嘛。“
傍晚我们仨人在酒店的内部餐厅吃完饭后,小许总让我和丁飒先回房间休息。
到了这里我和丁飒的一切行程全听小许总的安排。
曼谷的星级酒店窗外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窗外的宽大的椰子树叶,随着夏日习习的凉风,轻轻的晃动,游泳池边上的长腿美女,潇洒地迈着轻松的步伐。
这是一座风景型旅游城市,来这里的,多半是度假的人吧。
看到窗外笑语绵绵的情侣我有些想唐远征了。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唐远征和郝元勋的信息。
站在我旁边的丁飒忽然感慨一声说:“上一次来这里时,我的儿子还在身边,只是……”
丁飒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估计她跟我一样,已经把事情想的坏到极致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也或许再多的安慰都是徒然。
丁飒叹息一声,又深吸一口气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许总-许明辉打进来的。
我接起电话,小许总没容我说话,声音低沉不容拒绝地说:“带二十万现金过来,酒店顶楼。”
还没等我说话,小许总就挂断了电话。
丁飒凑上前惊讶地问:“这么快?他们谈妥了?”
我说:“他什么也没说,能收钱证明有希望。”
我不知道酒店的顶楼发生了什么,那里有谁,只是一想到那里可能有绑架唐父的人,心里就有些不安。
丁飒在一旁帮我整理好二十万元的现金,叮嘱我说:“你去了少说话,有什么需要做决定的最好听小许总的。”
我点点头,还是有些紧张。
等我乘坐上去往顶楼的电梯,里面站着的全是男人,看肤色和眼睛应该都是外国人。
可能由于只有我一个女性的缘故,也可能是紧张在作祟,我有些胆怯。
但我知道这时,气场是唯一的定海神针。
我装作目中无人的站到电梯一侧。
一个欧美男人说着并不熟练的普通话问我:“你的箱子是从哪里买的?”
我高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酷地说:“chINA。”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可能被我简短的话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