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趴在公园的石桌上哭了一会儿,说:“一雁,你知道吗,他俩又好上了。”
因为唐远征一直没有消息,我克制着心里的烦躁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激起了方萍的愤怒说:“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你们都像隐瞒傻子一样瞒着我。”
我有些无奈地说:“原谅他,跟他重修于好,是你自己决定。我作为朋友,会认为你肯定会继续维护你们的婚姻关系,与其说出来伤害你,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萍无奈地说:“好了,不说了,就说说你们怎么能帮我打赢离婚官司吧。”
我说:“你跟徐昌谈过,孩子归谁吗?”
方萍冷笑一声说:“这个不用问了,我家的孩子马上就要上高中,他从小到大就是跟着我娘家人长大的,毋庸置疑,孩子肯定跟着我。”
我说:“这个还是要跟徐总本人提前商量一下的。”
方萍决绝地说:“这个不用问,跟你在一起办公的那个小晴已经怀孕了。”说着方萍冷笑一声又说:“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才母凭子贵要把我轰出去。”
方萍激动的说:“现在重要的是,你们怎么能帮我要回属于我的财产。”
我说:“好,那就简单了。那你知道徐昌工厂的盈利情况吗?我们做了一笔不小的订单,大概会有两千万的盈利,但都还没有回款。”
我说:“那你知道你们手里有多少现金吗?”
方萍摇摇头说:“现金没有,现在只剩下两套房子我们学校分发的家属楼,还有县城的一套房子,当然最值钱的是建工厂的地皮。”
我忽然间想起苏梦刚刚跟我说过,她已经找到了那块地皮是圆梦实业作为甲方签订的地皮购买合同。
我试探着说:“那你有那块地皮合同吗?地皮的位置在徐昌的老家,分给你地皮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们可以用合同来估价,这样更好分割财产。”
方萍有些犹疑地说:“如果他们暂时没有现金,我是不是还要等?”
我点点头,但我有些疑惑地问:“徐昌手里没有现金,他跟小晴两个人花什么钱?”
方萍若有所思地说:“他说他们现在都是花小晴的钱。”
我有种直觉徐昌现在或许已经把现金转移到小晴的个人账户上了。
我真想说方萍是个蠢蛋,但我看到她婚姻失意,落魄的样子没有忍心。
我帮她分析说:“姐,你觉得小晴那种女孩会跟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谈恋爱,花自己的钱倒贴吗?”
方萍低着头说:“应该不会。”
我笃定地说:“不是应该不会,是肯定不会。”
方萍如梦初醒地说:“我现在也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工厂盈利的钱已经转移到小晴的账户上了。”
我问:“小晴在你们工厂有入股吗?”
方萍说:“没有。这个工厂是我陪着他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前几天刚把徐昌那个混蛋变更成法人。”
说着,方萍趴在桌子上委屈的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有些疑惑地问:“你们那笔大订单的回款到期了吗?”
方萍说:“我们签的是一笔东南亚的业务,已经到了回款期限了,但是徐昌说客户那边一直在拖延。”
我试探着说:“我觉得你最好能保留其中一份合同的。”
方萍有些胆怯地说:“你能作为我的代理律师帮我去拿这两份合同吗?”
我说:“鉴于以前的关系,小晴和徐昌一定不会给我,不过,你要是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拿回来。”
方萍抽噎着说:“好。”
我说:“你们借父母的那些钱还上了吗?”
方萍哭着摇摇头。
早在他们要卖了这里的房子,问方萍的父母借钱回徐昌的老家建厂时,我就预感到徐昌是想趁着建工厂的机会霸占婚内财产。
女人有时真的财迷心窍,不去分清楚形势就去盲目的投资,结果换来的却是人去楼空。
我说:“你先要让他把你们借你父母的钱换上,剩下的才是你们的婚内资产,这样也能最大力度的保护好你的财产。”
方萍有些沮丧地说:“一雁,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的钱要回来的可能不大。”
我说:“这个还是要谈,如果要回来的不多,你可以多要一点孩子的抚养费。”
我和方萍约好这个周末陪她一起去徐昌的老家拿回那两份资产合同。
跟方萍在公园道别后,我看着方萍一边走一边哭,心里不觉得有些心酸。
我曾经很羡慕方萍结婚后一只能在自己的父母身边生活,有父母帮衬着照顾孩子和打扫家务。
通过方萍和我的对比,谁的婚姻生活都需要两个人用心经营,婚姻是两口子,天长日久,切忌厚此薄彼。
回到家里,我原本想换好衣服去陪唐伯母,没想到,唐伯母却在我家里跟两个孩子玩儿。
我一进门,唐伯母便着急地问:“一雁,你接到过远征和你伯父的电话吗?”
我有些低沉地摇摇头,说:“您也没接到任何信息?”
我爸有些紧张地说:“我看如果明天还联系不到唐远征咱们就报警吧。”
我安慰唐母说:“先等等,远征是学法律的,同学遍布世界各地各地他不会轻易落入坏人的圈套,何况我伯父去了两个人也有照应。”
我爸看到唐母有些心不在焉便说:“大姐,您要先照顾好自己,要是您吃不下喝不下,孩子回来看着也会心疼的。”
唐母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绪说:“走,咱们先吃饭。”
有两个孩子在旁边叽叽喳喳讨论着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时间渐渐地变得温暖起来。
因为唐远征的安全未卜,我和唐母还有老爸没有胃口,只是吃了一点。
铛铛的心事比较重,似乎觉察出家里氛围的异常,问我:“妈妈,你和爸爸这几天是不是特别忙?”
我笑着说:“对呀,爸爸妈妈忙着赚钱供你们俩上大学呢,妈妈今天下午还接了一个案子。”
可可好奇地问:“妈妈,你今天接的什么案子?”
我说:“妈妈同事的离婚案。”
可可起身从餐桌上拿了一个糖豆抛向空中,调皮地用嘴接住,活像一个在江湖混了很久的小女孩儿。
我爸宠溺而又担心地说:“你个熊孩子,这样吃东西能噎死。”
可可不识好歹地在我爸面前嚼着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做了个鬼脸,往洗手间走去说:“哎,父母离婚,又一个小孩儿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