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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 第103章 金钱观扭曲的油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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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金钱观扭曲的油腻男

采购部的徐总离开苏梦的办公室后,苏梦把徐总送来的供应商材料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出入。

我认真地翻看了一下这些供应商材料,除了发现这些供应商都是外地企业,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正当我在挨个翻查供应商资质及实际控股人的时候,徐总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侈舍酒店的定位。

侈舍是一家综合的酒店,这家酒店不止有餐饮业务,更是包含洗浴、住宿、唱k等一条龙服务。

我生女儿可可之前,在公司做过大客户经理,宴请客户是常有的事情,工作空闲时间常常研究一些酒店详细情况,以方便宴请客户。

在一个公司有话语权的一般都是男人,当时自己请的男客户居多,作为一个女客户经理我很忌讳带客户去这种综合娱乐性酒店。因为一旦客户喝多了,借着醉酒的缘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我的处境就会变得进退两难。

所以,以往我宴请客户一般就会避开这种综合娱乐型酒店。

侈舍酒店是近几年刚开的,作为家庭主妇自然没有去过这家酒店,不过看名字就知道消费应该不低。

其实,今天晚上我与徐总共进晚餐,自然不用我来支付餐费,我也不必考虑消费的问题,我更应该关注的是,里面有没有什么特殊服务。

在网上的本地贴吧里搜索了一下,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服务,反而是一片好评,更多的网友说,这个地方适合带漂亮女生来。

冬天昼短夜长,下班的时候,天色已黯,虽然才下午五点多,但是外面的天色和冷风总是有一股催人回家的态势。

下班后,原本想直奔侈舍酒店,刚走进电梯,看见自己一脸的职业妆已经半花,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董事长的秘书,更不像一个会伙同采购部一起吃回扣的秘书。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人总是会以貌取人,我首先要从着装打扮上让人看得出我是董事长的秘书,而且是一个有点油腻,但是不可高攀的女秘书。

出了公司以后,我直接打了一个高端专车,去本市的一家高端女子会所把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了一遍,本想再买几件撑门面的衣服,谁想那衣服低则上万,只好租借一套衣服和两个包包。

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7点13分,比我们俩约定的时间晚了差不多一刻钟。这种场合,迟到才能体现我一个油腻女秘书的特性。

我一进包房就傻眼了。

什么没有特色服务,什么适合漂亮女孩来的地方。

这里的特色就是包房布置的别具一格,有古代宫廷风,有日本萝莉风,有塞北沙漠风,还有梦幻公主风等等,风格各异。这里的包房还有一个特征就是隔音效果特别好,里面在干什么外面根本听不到。

更适合男女幽会。

我不由得想起今天中午徐总和小晴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心里不安地揣测这个徐总不会对我也心怀鬼胎吧。

每到担心的时候,我的心里便会皱皱巴巴,但是转念一想,我跟小晴不一样,小晴是急等用钱还高利贷,徐总知道她的短处,就会拿捏着她。

而我呢,我和徐总是平等谈判,我在他手里没有什么短处,也没有什么把柄。纵使我这秘书身份没有什么实际权利,但是我是他目前要求的人,他自然要对我尊敬有加,更不敢胡作非为。

我自行分析了一通,内心不再担忧,但是我有些想不通,他既然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我走进包房的时候,徐总已经来了,没有见到他的人,但是他的手包在桌子上放着,我看着他的手包鼓鼓的,我不知道他的包里装的是手机还是现金。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这个包里装着多少现金的时候,徐总进了包房。

他看到我后,一本正经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说:“听说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梦幻公主房,不知道石秘书是否也喜欢?”

我点头附和道:“没想到徐总一个大男人还挺了解我们女生的,有哪个女生能受得了这种公主风诱惑。”

期间,我聊了一些家常话。我得知徐总不是本市人,老家是离这里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县城。

徐总的妻子是本市人,岳父岳母都是重点高中的退休教师,妻子承父业,是一所初级中学的编制内老师。

这时苏梦在公司的群里发了一个视频,是抖音上一个本地的融媒体账号发的视频,里面正是今天中午郑菊和苏梦互扇耳光的场景,不过后边还有郑菊要拿着我的房子给女婿还赌债的那个片段。

这个视频被剪辑了一些,不过基本保留真相,只是配上很有代入感的音乐,刺眼又霸气的标题,还有引人入胜的文案分分钟让视频上了热搜。

标题是:前婆婆恶意争抢儿媳妇财产,怀孕董事长霸气维护女员工。

文案是:前不久发生过跳楼案圆梦实业,今天一个员工的前婆婆带着大姑姐上门恶意争夺女员工的婚内财产,怀孕董事长挺腹霸气维护女员工的合法权益。

视频是下午5点发布的,目前的评论已经过千,评论区的一大部分的人指责郑菊,一部分为苏梦这样的女老板点赞,还有一小部分说,这个当丈夫的肯定是个妈宝男,还有几个人说,自己认识郑菊一家,取了一个外地的儿媳妇,经常欺负人家……

当然他们说的那个外地儿媳妇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摆脱郑菊儿媳妇身份的我。

群众的目光果然是雪亮的,看到这些评论,我心里积压的憋屈现在已经烟消云散。

因为我是当事人,就没有点赞更不敢评论。

坐在我对面的徐总,看着视频说:“今天中午你们那一层还发生这么气人的事情,这是谁的婆婆,怎么这么蛮横无理?!”

我有些无奈地轻声说:“我的。”

听到我这么说,徐总有诧异地看着我说:“原来你也是从外地嫁过来的?”

徐总的一个“也”字让我感觉到,他在家里的地位,更像是一个倒插门女婿。

虽然苏梦公司的福利待遇不错,徐总的年薪差不多是一个当地公务员的两倍,但是在我们祖祖辈辈眼里,再有钱的人也比不上“体制内”三个字吃香。

徐总的岳父岳母和妻子都是体制内的老师,由此可见,徐总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我原本不想再提起那些前尘往事,但是为了能跟徐总打成一片,只好跟他说起了前一段婚姻的苦恼。

可能是因为经历相似,话题便多了起来。

我说起公婆因为我生了一个女孩儿,从来不帮我带孩子,还处处挖苦,无事生非的等等憋屈之处。

他便跟我说起了他常常加班,岳母从不给他留晚饭,岳父不让儿子跟自己姓,买房子因为他们家庭条件比岳母家差一点儿,少出了一点钱就不写他名字等等碎事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端着高脚杯,徐总的眼眶竟不合时宜地红润起来。

如果我今天中午没有亲眼目睹他跟小晴一同出入宾馆的场景,或许我和眼前的这个徐总,会因为同病相怜成为蓝颜知己。

我们的家乡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原生家庭都不富裕,但是我们曾经都是名副其实的小镇做题家,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历经千辛万苦才刚刚过得上大城市的孩子与生俱来的生活。

曾经的我们也把婆家人或是岳家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当我们把他们的那些让我们感到像对待外人的种种生活细节当作烦恼向他们倾诉时,他们总会以我们敏感自卑为由来逃避自己的高高在上和咄咄逼人。

久而久之,他们从我们引以为豪的家人变成了不愿意再提及的陌生人。

我见话题扯得有点儿远,便说:“徐总,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以后咱俩就当亲兄妹来往,这些事咱们以后慢慢聊,您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徐总抬起头看着我说:“妹妹果然通透,以后我就是你娘家哥哥,人活着就靠着一口气咱们不能让这些烂人绊住了脚。”

说着我们两人举起红酒杯一干而尽。

徐总打量了我一眼说:“我今天来呢,就是想跟你聊聊选供应商的事儿。”

他没有开门见山地说,而是抛砖引玉,先看看我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刚做的200元一个的漂亮指甲,说:“我正愁怎么跟苏董交差呢,就凭借咱俩这关系只要您呢让我顺利的交差,其他的您看着办。”

徐总笑眯眯地帮我到了一杯酒,说:“妹妹,那哥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放心这次供应商选完之后,肯定会记着您的恩情。”

我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漫不经心地问:“我以前做业务的时候都是提前打点客户,当然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咱们这个行业,怎么能保证他们是不是会事后翻脸不认账,合同签了之后把咱们晾在一边。”

徐总笑了笑说:“石秘书,这个您放心,我新找的这几家供应商都是我老家的亲戚,他们都是懂得感恩的人。价格我都跟他们谈好了,上几家供应商不是价格比市面上的高七八毛钱吗?这次就让新供应商把价格落下个三四毛,甭管是三毛还是四毛的差价,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你拿大头儿。”

我认真地看着徐总说:“我虽然不懂咱们这个原材料的品控,但是苏董是行里老手,这不会让苏董察觉出来吧?”

徐总认真地解释道:“你放心,咱们苏董,只买好的、贵的。上几个供应商七八毛的差价高的有些悬殊,而且都是鲍总一派的人,苏董自然要换掉他们的。我肯定会提醒新的供应商一定要把控好产品的质量。”

我故作胆战心惊地说:“我之前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供应商给咱们转账汇款被发现了怎么办?”

说着,徐总从桌子上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沓现金笑着说:“妹妹,你啊,真是单纯,为什么我要选择自己的亲戚朋友,因为我们之间不用付款,我每次回老家,他们都会给我这个。这个又不用走账,多安全。”

我笑了笑说:“还是哥哥办事成熟周全,以后妹妹我就跟着您混了。”

我心里暗自盘算着,圆梦实业每年会出口几千万的高档口罩,三四毛钱的差价,采购一条线上的人至少会有几百万的回扣。

我再次疑惑不安地问:“哥这也太多了,万一真被发现了,咱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徐总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不知,谁能查出来。哼,何况苏董在也干不了多久。”说着,把桌子上的两万块钱推到我的面前说:“妹妹,你刚离婚手里应该没钱,先拿着这些花着。”

我看着眼前这些催人发奋的水粉色金钱,推回到徐总面前说:“哥,我相信你,等事后再说吧。我手里的钱够花,你拿着吧。”

徐总郑重其事地把钱递给我说:“我不缺钱,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我为了能跟他混熟,只好收下这两万块钱。

心里却是想起,今天中午他跟小晴说他手里只有3000块的零花钱,现在却拿着两万块的现金给我。

原来小晴在徐总心里只值3000元。

一个女人想要明白自己在男人心里的价值,唯一的检测方法就是问他要钱,当然并不是给的金额越大越爱你。而是看他所给你的钱的金额和他总财富的占比,占比越大,你对他来说就越重要。

我一脸欣赏地看着徐总说:“哥哥,我羡慕你啊,出手这么阔绰。”

徐总不屑看着我说:“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像咱们这种没有家庭庇护的孩子,出来混就是要靠越来越多的金钱来让别人敬仰。”

我看着眼前的徐总,忽然间觉得孔子说得那句‘人之初,性本善’的确是真理,只是家人的冷漠让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为了证明自己,变成了如今对金钱扭曲的中年油腻男。

从酒店往外走时,我竟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的出现让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