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的声音离着我们越来越近,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别墅已经拆了,如果在没有拆之前,有人出来闹事儿,那今天就白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三个人出现在村里的一个胡同口,闹事儿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鲍咏的父母,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难道这个女人是鲍咏的姐姐。
女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比较老像,她的长相既不像鲍咏的父亲,也不是鲍咏的母亲。
我问苏梦:“这个女人是鲍咏的姐姐还是妹妹?”
苏梦想了想说:“我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连苏梦都没有见过,那么这个女人应该不是鲍咏家的亲戚,好奇怪,非亲非故,谁还会来搀扶这对夫妇。
鲍咏的父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想这是祈求别人的同情吧,但是在场的青年们没有一个因为他们惨兮兮的模样为之所动。
鲍咏的父亲,生气地跺着脚操着泪腔说:“是谁拆的别墅?”
村里的青年人,依旧在忙着手里的活儿,有的在清理砖头,有的在砸钢筋,还有两个人把大门放上了农用车,没有人搭理鲍咏的父亲。
苏梦冷冷地看了鲍咏父亲一眼没有搭腔。
鲍咏父亲见众人都不搭理他,便觉得丢失了颜面,生气地呵斥:“停下,停下,都给我停下!别墅是我儿子给我盖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我拆房?一帮叛徒,我儿子好的时候,你们天天倒贴着我,现在我儿子一有事情,你们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
一个男青年生气地说:“你儿子拿了我们的钱,说是要帮着我们赚钱,现在钱已经拿走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认识你们家真是倒霉。”
鲍咏的母亲,见自己无理,便把矛头指向了苏梦。
老太太擦干脸上的泪水,指划着说:“你们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都是她,鲍咏的钱都被她拿走了,自己享清福,还顺手把我儿子送进去,蛇蝎心肠,那钱早就被她私吞了。我儿子就是给她打工的,有本事你们找她算账。”
苏梦双手抱着双臂,冷笑着说:“你说鲍咏是给我打工,那我问你,鲍咏给谁打工,这么赚钱,还能盖一栋两三千万的别墅?”
老太太愤怒地说:“我儿子不跟你过,他走就成了亿万富豪了,也就是给你打工一年赚个仨瓜俩枣,给父母盖套房子还得问你要钱。”
苏梦说:“既然你承认这套房子是我出钱盖的,那你还来闹什么闹?我警告你,我已经买下了这块地皮,以后这就是我的地方了,希望你谨记在脑子里。”
老太太一听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气急败坏地说:“既然你要把事情做绝,那咱们今天就来一个恩将义断,说着就拿着一个砖头朝着苏梦扔过来,她不想让苏梦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苏梦做了好多次试管婴儿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万一孩子没了,她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了当妈妈的机会。
我一个箭步挡在了苏梦的身前,砖头实实在在地落在了我的胸部,苏梦算是躲过一劫,但是我的胸口有些闷痛。
鲍咏的父母见事情有些不妙,便准备逃走,没想打陪他们来的那个女人却问:“你们不是说一定能帮我要回房子吗?”
帮她要回房子?她是谁,她说的房子显然指的是苏梦拆的这栋别墅。
这个人是谁,只听见鲍咏的父母说:“你放心,我和你婶儿肯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住。”
女人一脸不情愿地跟着鲍咏的父母走了,我越想这个女的长得有些像谁,但是就是想不起那个人。
别墅的建筑材料不到半天的时间,已经被村民收拾利索,我们便起身回市里。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上,觉得胸部越来越痛,苏梦建议我去医院看看,叶卿把我带到唐远征所在的医院,我让他们先走,自己进了医院做检查。
医生的初步诊断是乳腺管遭遇外部冲击导致破裂,让我做一个x光检查,前面排队的人非常多,我便打开手机,看到唐远征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你回来了吗?你怎么不回复我?
回复他什么,我这才想起唐远征今天早上说的,他昨天晚上给我发的小视频,一晚上竟然给我发了14条小视频。
小视频里全是林可儿,不是林可儿跟他说话,就是林可儿给他端茶倒水……
我的胸部原本就有些疼痛,看到他这些小视频莫名的有些烦躁。
你喜欢林可儿就喜欢呗,你自己拍了小视频好好看啊,拍给我干嘛?!
我给唐远征发了一条信息:你喜欢林可儿,如果不好意思表白,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刚刚关掉和唐远征的聊天窗口,唐远征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唐远征不容拒绝地问:“你在哪里?你什么意思?”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唐远征生气地说:“你发的什么乱七八杂的信息,谁说我喜欢林可儿了?”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不过这家伙怪怪的,明明是他发给我的小视频里面全是林可儿的身影啊,我理直气壮地说:“你的每个小视频里都是林可儿,你不是喜欢她,那是什么?”
唐远征气笑不得地说:“我是想告诉你,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怕你误会,给你拍了一些小视频,证明我们做了什么。”
我说:“你们之间要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会拍给我看啊,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拍这种小视频,我看见很烦躁。”
唐远征柔声地问:“你生气了?”
我自己也觉得刚刚的语气不好,便轻声地说:“重返职场,有些不适应现在的工作,可儿的工作做的面面俱到,你发这些视频,我会心里不舒服,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本事。”
唐远征刚想说话,大屏幕上出现了我名字,轮到我做检查了,我挂断电话径直走进检查室。
我出来的时候,唐远征正站在检查室门口,一脸埋怨地看着我说:“怎么搞得?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出生这么些年,除了我爸,没有人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过话,搞得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我说:“没事儿,小伤。马上就好了。”
唐远征一脸着急地说:“别口是心非,要是小伤还用来医院?”
他陪着我坐在医院的走廊,等待检查结果,我跟他说了一下今天在鲍咏老家的战况。
唐远征笑着说:“如果我是苏梦我也会这么做。哦,对了,明天鲍天的毛发就发过来了。你去取一下,给他和鲍咏做个基因鉴定。”
想起那个长相清秀的鲍天,我白天似乎见过一个与他有关的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可能白天太忙了,脑袋有些乱。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乳腺管有些渗血,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让我回家多加休息。
唐远征接了一个电话,他躲开我去一旁接的,只听见他对着电话温柔地说:“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嗯好,也行,就在12楼。”
他的病房就在12楼,听他说话的语气是在跟一个女人说话,应该是不是林可儿,林可儿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不必跟他核对楼层号,今天晚上要来的这个人肯定没有来过,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问他:“需要我给你打个饭吗?”
唐远征有些拘谨地说:“快回家吧,天色晚了,太晚了不安全。”
上几天半夜咋骗我过来陪床,今天好像巴不得我快点走,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我走在路上暗暗地告诫自己,他是我的老板,只要正常给我发工资,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在鲍家村见到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忽然间想起了唐远征说的,明天鲍天的鉴定样本就到了,两个人的样子竟然有些相像。
难道那个女人是鲍天的母亲?
我看了看自己走出医院也没有多远,想跟唐远征说一下我的猜想,转身走进医院,我走到唐远征的病房看着没有关门,直接走进病房。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令自己尴尬的一幕,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给唐远征一口一口地喂饭。
我真不该来,真想顺着地板上缝隙钻到地底下。
女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的背影很好看,我趁着她没有看到我,赶紧往外跑。
唐远征却从病房里追了出来,喊道:“一雁,你回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们之间都相互喂饭了,还解释什么,难道要跟我说,我刚刚看花眼了?
我想起前几天把我叫来医院给他陪床的事情,我才明白,唐远征在女人圈里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自己就像是个大傻子,被他玩弄。
不过我也不是傻白甜的女孩了,幸亏管着自己的内心才没有他耍了。
我一边往外跑,唐远征一边在后边追。外面的天很冷,医院的病房很热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我说:“你回去吧,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唐远征挡在我的前面,一脸认真地说:“你听我解释,那是铛铛的小姨,他非要给我喂饭我也没办法。你别误会。”
我装作如无其事地说:“我没有误会啊,再说,你们单身男女有恋爱的权利。”
正在这时,我看着有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往儿童住院部跑去,我的手机在响动,是杨帆打来的电话,难道云朵的病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