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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征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坐坐,主要是认一下家门,我有些心不在焉,大脑里还回放着刚刚看见于安东和郑菊急匆匆“逃离小区”的场面。

来到唐远征家的楼下,可可热情地说:“铛铛,我们家就住在南边的那栋楼上。

铛铛依旧不说话,欣喜地看看我们家的那栋楼,又欣喜地看看可可。用眼神来表达他与好朋友住得很近的喜悦。

可可和我爸爸是一对大实在,他俩打算去唐远征家里看看,而我觉得,毕竟刚刚认识,现在登门拜访有些不合适,不让他们俩去。

我爸说:“跟邻居见什么外,带着孩子去邻居家玩一会儿,就咋了。”

铛铛和可可手拉着手,一副一时半会儿不想分开的样子。

唐远征看出我有不安,善解人意地说:“可可跟铛铛正玩得尽兴,让大叔和可可上去玩一会儿吧,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先回家。”

穿过花园的小路,急匆匆回到家中,我的大脑里一会儿闪现出他们俩把门锁换了,我们无法在进入家门的场景;一会儿闪现出他们把我和可可还有爸爸的私人物品扔出门外的场景。两个人到底鬼鬼祟祟回家做什么?

打开家门,家里依旧整洁,打开文件夹,发现平时存放个人证件和财产证件的文件袋被打开过。

少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这套房子的不动产登记证,一个是存放于安东个人证件的小皮夹。

郑菊和于安东目前,正在着手离婚财产分割的事情。

其他的文件袋子有打开的痕迹,但是没有少东西。

我想他们是在找我老房子的不动产登记证,看来老房子收回要趁早,这母子二人,从计划把许莎莎搬进老房子就开始对老房子心怀鬼胎。

老房子的不动产登记证,我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只是于安东从来不收拾家里的卫生,所以就算放到客厅里摆着他也看不到,我的房产证就在客厅里,和荣誉证书一起放在展架上。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后天许莎莎搬家,我一定要去,不仅要迎接,还要去老房子接她,并负责帮她在婆婆家安顿好。这是我自愿的,我顺便把老房子的门锁换了。

可可和我爸从唐远征家里回来了,两个人玩得意犹未尽。我催促着可可尽快洗刷,明天是本周最后一天上学日,也是我第一天上岗的日子,一想起明天要上班,心里增加了几分紧张感和兴奋感。

刚躺到床上准备入睡,于安东给我发微信,推荐给我一个房产中介经纪人,让我明天联系一下,尽快把老房子卖了,我应付的回复了一下。

手机里还有一条微信,是唐远征发来的,让我把钱收下。我想了想还是收了,毕竟今天下午那两个小时的工作做得我心惊胆战,还冒着被抓的危险,这是我应该得到的。

至于录音器里的内容,日后,我天天跟唐远征一起工作,肯定有机会来听。

刚把钱收下,唐远征发给我一组照片,就是今天下午,许莎莎和那个男人的照片,还有许莎莎的个人照,还有那个男人的个人照。

我正想怎么回答唐远征的即将发来的问题,但是唐远征迟迟没有问。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老爸已经做好了早饭,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幸福感扑面而来。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直潜伏在我们的身边,只是,之前习以为常,理所应该,忘记去珍惜。

吃完早饭,把可可叫醒,懒床的可可,在被子里像个树懒一样一动不动。

“可可,起床了,今天再上一天学明天就可以休息了,快起来。”

我知道她听见了,但是可可闭着眼睛仍旧是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我家门铃响了,我看见屏幕上,是唐远征和铛铛在楼下。

唐远征好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铛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两个人近似我们欠了他们八百吊钱,上门催债。

由于是新老板,我接起电话热情地说:“唐主任,早,今天早上需要我送铛铛去上学吗?”

可能今天是个特例,但是我可不喜欢以后,一早上有人来打乱的生活节奏。

唐远征睡眼惺忪地说:“不需要,我送铛铛去上学,铛铛不愿意去,非要叫着可可一起去上学,你们起床了吗,方便进去等可可吗?铛铛已经在你们家单元门外等了半个小时了,有点冷,我怕他感冒。”

铛铛的性格里带着一股执拗。

我打开单元门,和颜悦色地说:“进来吧,我已经起床了,可可在赖床,正好让铛铛叫可可起床。”

我以为铛铛会自己上楼,唐远征竟然一起上了楼。

我回头叫可可,可可依然一动不动。

等唐远征和铛铛进门,这一天拉开了搞笑的序幕。

我和唐远征寒暄了几句,唐远征没拿自己当外人的走进厨房跟我爸打招呼。

清晨的阳光照到唐远征清秀又不失线条感的脸上,配上微微笑意,给这个硬朗的男人增添了几分和煦,配上饭锅上氤氲升腾的热气,和老爸忙碌的身影,感觉日子增添了一些温馨。

唐远征秒变吃货脸说:“叔,我一进门就闻道你家的饭香了,一猜就是西红柿打卤面,里面还放了韭菜碎还有香菜碎,鲜香四溢啊。”

我爸一听,就想及时的回复,嘿嘿了半天,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囊中羞涩地来了一句:“你鼻子挺灵。”

鼻子灵,是用来形容狗的,哈哈。

我以为唐远征会尴尬,谁知唐远征,喜滋滋地说:“那是,小时候,我们家做饭,还没看见饭,我就知道锅里做得什么。”

我爸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的人,喜欢做饭,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他也特别喜欢看着别人吃着他做的饭菜,吃得香喷喷的样子。

我爸问唐远征:“你吃饭了没有,我今天早上做卤子做得挺多。”

唐远征不拿自己当外人说:“叔,我吃了一点儿,我一闻到你这个卤子香味,我又饿了。”

我爸起身给唐远征去下面条,唐远征悄声问我:“你不会是想离婚吧?”

唐远征怎么知道我的婚姻状况?

我放下筷子,看着唐远征的双眼说:“唐主任,您管的有点儿多吧?”

唐远征狐疑地说:“你要是真离婚,你就存在面试欺骗啊,我们律所不喜欢要离异人士。”

我无所谓地说:“我没有离婚,我目前的婚姻状况不是很好,但不会影响工作,你要是想不用我就尽早说。”

唐远征没有继续问,一只胳膊肘搭在椅子背上,一只手在在桌子上画圈圈,翘着二郎腿,抖着腿,故作轻松地看着我,露出一脸坏笑说:“看你精神状态不错,我暂时且收了你,你要是需要打离婚官司,可以找我。”

我翻白眼看着他:“需要花钱吗?”

唐远征一脸顽皮的靠近我说:“钱,当然需要钱,我吃这碗饭的,不要钱,我喝西北风去。”

花钱找律师,找谁不是找,我用得着找你,何况你什么水平,我还真不清楚,我转头向厨房里说:“爸,别下面条了,唐主任要去喝西北风。”

我爸笑眯眯地端着煮熟的面条,对着唐远征说:“唐主任,您别在意,我就一雁一个女儿,从小到大被我惯的没大没小。”

昨天我爸还称呼他为小唐,怎么今天就成了唐主任?看着我把对唐远征献殷勤的样子,我忽然明白,我爸肯定是昨晚在唐远征家里说了我的处境,更甚至请求唐远征帮我。

看见上了年纪的爸爸因为我失败的婚姻对别人低三下四的样子,我鼻腔和眼睛涌上了一股酸涩,想要控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只能埋头吃面,以隐藏自己的不堪。

唐远征为打破这尴尬场景,对我爸小声说:“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咱们老哥俩在生活上互相帮忙,以后不能叫我主任了哈,叫我小唐和远征都行。”

正当尴尬气氛还在持续蔓延的时候,可可卧室里的欢呼声,给这个平常的清晨,增添了鸡飞狗跳的乐趣。

可可盯着黑眼圈,从床上蹦了起来,从写字桌上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画笔,追着铛铛到处跑,铛铛淡漠的脸上挂着一丝调皮的笑容,依旧不说话,只听见可可在后边跑边喊 :“铛铛,你给我站住,谁让你给我画黑眼圈的,我要给你毁容。”

两个孩子就像野猴子一样在屋子里乱窜,铛铛的衣服上,已经被可可画上了五颜六色的色彩,楼下的邻居打电话,让我管教孩子,注意不要扰民。

可可不听这些,她捉住铛铛,往铛铛脸上一通乱画。可可有些气愤,好像铛铛却是乐在其中。

我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孩子硬扒开,把可可训了一通,可可很委屈。我安抚铛铛,铛铛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唐远征在一旁说:“你是不是训错人了……”

还没等唐远征把话说完,可可理直气壮地说:“妈妈,你这叫胳膊肘往外拐,我在那里睡觉,我没招惹他,他先给我画的熊猫眼。”

我想起,唐远征昨天说的话,我扭头把铛铛凶了一顿,铛铛的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调皮。

我给可可和铛铛洗掉脸上的水彩,幸亏买的是可水洗的画笔,否则两个孩子今天没脸上学了。

唐远征提溜着铛铛回家换衣服,约好换完衣服一同上学。

上学时间快要迟到了,我急忙慌蹙地带着可可赶到楼下等到唐远征和铛铛,一起往学校跑。

还没跑出小区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太太,拽住我的胳膊,上来就给了我一记耳光,嘴里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三儿 ,毁我女儿家庭。”

我被打得一脸发懵,就我现在这样儿,脸色蜡黄,发丝如草,身材变形的中年妇女,谁要是找我当小三,我都得拿钱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