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马云禄离开不久,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就急匆匆的进入了节堂,向秦牧禀告道:“大王,适才镇抚司来报,马夫人要走了一瓶鹤顶红,不知道要做甚……”
“什么?”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为何不阻止她?”
“大王,她是你的夫人,谁敢拦着?镇抚司的番子们不想给,最后是被马夫人抢走的。不知道她要这瓶毒药做什么。”
闻言,秦牧若有所思,已经猜到了什么。
“唉!”
过了良久,秦牧终于是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纪纲退下了。
……
许都大牢里,马超掐着马云禄的玉颈,威胁牢房外边的狱卒让开。
迫于马云禄被挟持,狱卒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倒退了几步,给马超让出一条出路。
“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把刀拿过来!”
马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就在这时,马超的腹部一阵绞痛,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片冷汗,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马云禄就已经把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后知后觉的马超,手指着马云禄颤巍巍的道:“你……马云禄,你在我刚刚吃的酒菜里下毒?”
“是的。”
“为……为什么?”
马云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马超,冷冷的道:“我愚蠢的兄长,是你的野心害死了你。”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实话告诉你,菜里没毒,你刚刚喝的是毒酒,我想给你一种体面的死法,给你留个全尸。”
“你应该感谢我的。”
“兄长,我知道你不会安分守己,也不甘屈居于人下,这比杀了你更让你难受,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替大王解决你。”
马超心丧若死的倒在地上,怅然道:“云禄,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血浓于水的兄长,你怎么如此狠毒?”
“我这是在大义灭亲!”
马云禄跺了跺脚,贝齿轻咬下唇,红着眼眶道:“兄长,你不要怪我,安心的去吧。”
“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儿子,为了你的外甥们,为了我马氏一族,妹妹我亲手送你最后一程了。”
闻言,马超也终于是了解了马云禄的一番良苦用心。
原本天性纯真的马云禄,行事大大咧咧的马云禄,何时变得这般工于心计了?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马超最终还是死掉了,死不瞑目。
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被亲妹妹下毒害死的。
……
“呜呜呜呜……”
马云禄回到了魏王府,躺在了秦牧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好不怜爱。
秦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的。
他之前是万万没想到,马云禄竟然能大义灭亲,亲手杀死了马超。
毫无疑问,马云禄是为秦牧解决掉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马超有不少旧部,如马岱、庞德、庞柔这些人,以及西凉军万余人马,他们固然已经投靠了秦牧。
但,马超如果最后是被秦牧所杀,对他们而言难免有些膈应。
考虑到这一点,怎么处置马超,成了秦牧值得深思的问题。
再次启用马超?
肯定不行,马超一定会再次背叛秦牧的。
毕竟秦牧都把马超的妻子shui了,这夺妻之恨,马超岂能容忍?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放了马超?
这也不行。
以马超的为人,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的,说不定还会逃奔到刘表那里去,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秘密处决马超,别人也会怀疑到秦牧的头上。
唯一的好办法,就是一辈子关着马超,关到死。
现在马云禄直接把马超毒杀了,这怎么说?
能怪得了秦牧吗?
完全是马超咎由自取的!
“云禄,节哀。”
“大王,臣妾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在大王你的心目中,会认为臣妾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吗?”
闻言,秦牧擦拭着马云禄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不,不会。”
“云禄,你不要多想。马超之死,完全是他自找的,你是在大义灭亲,也不必内疚。”
“嗯……”
马云禄终于停止了哭泣,又道:“大王,臣妾的兄长虽是戴罪之身,但毕竟已经死了,能否允许臣妾厚葬他,并允许别人吊唁他?”
“可以。”
秦牧倒是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太多。
说到底,他跟马超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王,你真好……”
“好在哪里?”
“哪里都好。”
“那你今晚可否‘蓬门今始为君开’?”
“疼。大王你坏死了。”
“咳咳。”
秦牧轻咳了两声,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马云禄又挑逗了秦牧一下,意犹未尽,又柔声道:“大王,臣妾的二哥、三哥,现在都还只是裨将军,他们是臣妾的兄长,也是大王你的大舅子,能否升一升,让他们统率更多的部曲?”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云禄,你又不是不知道寡人的规矩,帐下诸将,能带多少兵马,能当多大的官衔,全凭个人本事。”
“寡人岂会任人唯亲?”
“小气……”
马云禄撒起了娇。
但秦牧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马云禄的小心思,秦牧又岂能不懂?
马休、马铁适才投奔秦牧,基本上寸功未立,秦牧岂会因为他们跟自己的郎舅关系,让他们靠着这种关系上位?
“云禄,后宫不得干政。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跟寡人说,要不然寡人会忍不住想教训你的。”
“来吧,臣妾等着大王你‘教训’。”
“小妖精,皮痒了是吧?”
“嘤咛!大王,这可还是白天……”
“不打紧,白天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在秦牧和马云禄准备温存一下的时候,书房外边响起了胡车儿那瓮声瓮气的声音。
“大王,荀彧求见。”
“荀彧?让他先到节堂等着。”
“诺。”
一听这话,马云禄颇为不满,语气里透露出了哀怨的意味,道:“大王,这荀彧见你做甚?他可不是你的亲信,见你能有何大事?”
秦牧摇摇头道:“荀彧的确不是寡人的亲信。然,荀彧有王佐之才,寡人也很看重他……云禄,晚上寡人去你房里歇息。”
“谢大王。”
马云禄这才朝着秦牧抛了一个媚眼,缓缓的离开了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