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
“曹植在!”
秦牧随即把目光放在了曹植的身上,打量了他一下。
曹植此时还年少,不过十二岁的年龄,小了秦牧十岁。
然而,曹植天资聪颖,已经能诵读《诗经》、《论语》及各种各样的辞赋,诸子百家也都有所涉猎。
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足见曹植的才华了。
七步成诗,就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秦牧也是真心喜欢曹植,想让他为自己所用。
“曹植,如果我让你回到你父亲身边,你愿意吗?”
秦牧和颜悦色的问道。
“不,不愿意。”
“哦,为什么?”
“因为曹植知道,相国你不会真心放我走,说不定我这一走,就会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半路上。”
“……”
曹植的此言一出,让旁边的卞夫人和曹婴都被吓了一跳。
卞夫人忙不迭的呵斥一声道:“曹植,休得胡说!”
“相国宽宏大量,你岂敢相疑?”
秦牧则是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神色的曹植,会心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道:“曹植,我看好你。”
“若你是我的儿子就好了。你可愿拜我为义父吗?”
如曹植所言,秦牧即便是放走他,也会在半路上派人把他杀死。
秦牧真的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不过,秦牧此时对曹植的喜爱之前,那是溢于言表的。
这让曹植一时间,也很是迟疑。
曹植待在许都的这三年时间,虽说是寄人篱下,但秦牧不知道给过了他多少恩典,大加照拂,曹植岂能不感动?
似公孙康那样的人,是被秦牧软禁起来的。
而曹植却有自由出入许都的权利。
以至于曹操派人来想“营救”曹植,都让曹植犹豫了。
拜秦牧为义父?
这让曹植心里犯起了嘀咕。
秦牧这是什么臭毛病?
喜欢收义子吗?
“夫君,你这……”
曹婴和卞夫人都不禁瞪着美眸,很是诧异。
秦牧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话说回来,秦牧和曹植的亲戚关系,是有些复杂的。
曹婴是秦牧的妾室,按理说曹植应该将秦牧称之为“姐夫”。
但卞夫人也是秦牧的妾室,按理说曹婴又应该将秦牧称之为“父亲”。
他是秦牧的继子!
曹植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如蒙不弃,我曹植愿意做你的儿子。我原本就是相国你的继子,称呼你为父亲大人,一点都不为过。”
“我又何必跟相国你结为义子义父?”
“哈哈哈哈!”
秦牧放声大笑道:“曹植,你……很不错。”
“难道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我把你的亲生父兄都杀了,你此举是认贼作父,被天下人唾弃吗?”
闻言,曹植缓缓的摇头道:“相国大人说笑了。”
“生育之恩与抚养之恩,孰轻孰重?众口不一,很难有标准答案。”
“不过,若相国日后真的杀死曹植的父兄,想必我曹植也不会怨恨相国你的。”
“百因必有果。如春秋战国之世,列国争霸,伐战频频,有许多国家都被灭亡了。”
“但是,他们都奉行着灭国不绝祀的传统。”
“何以也?只因诸侯之间,基本上都是亲戚关系,打生打死,却也不至于使对方绝后,没了香火祭祀。”
“曹植是曹氏的香火,曹公把我留在相国你这里,想必也存着这样的心思。”
“就算曹公日后败亡,曹植还在,曹氏的香火就不至于断绝。”
“……”
秦牧闻言,不由得高看了曹植一眼,赞道:“曹植,你不愧是有着‘神童’之称,看事情比一般人都更为透彻。”
“来,叫我一声爹试试。”
“爹……”
曹植艰难的开口了。
很不习惯。
“再叫我一声父亲大人试试。”
“父亲大人……”
曹植脸色一黑,但还是叫出了声。
秦牧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曹植。
曹植对他的好感度(忠诚值)是86,不可谓不高了。
“以后随你怎么称呼我。”
秦牧笑了笑道:“曹植,你可以把我当做父亲看待,也可以把我当做兄长看待,随你。”
“多谢相国。”
曹植松了口气。
让曹植一直称呼秦牧为“爸爸”,他是真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很不适应。
秦牧也没有勉强曹植。
……
曹婴、卞夫人和曹植离开之后,马云禄又来求见秦牧了。
这让秦牧很是无语。
马云禄此来所为何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毕竟,马超同样是把妻儿送到了许都。
果不其然,当秦牧见到马云禄的时候,只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一个尚且蹒跚学步的孩童。
“夫君。”
“妾身杨氏,携子马越参见相国大人。”
杨氏向秦牧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
作为马超的妻子,杨氏的姿色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她有着北国美女特有的风情,不说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却也极为高挑,容貌俏丽,鼻梁高挺,有一种十足的妇人韵味儿。
“嫂夫人不必多礼。坐,都坐。”
对待杨氏,秦牧似乎还是客气的,将杨氏称之为“嫂夫人”。
杨氏这才心下稍安,拉着儿子马越到一边坐下。
马云禄则是坐在了秦牧的身边。
“夫君,妾身和嫂子听说马孟起在上郡起兵,背叛了夫君你,特来请罪。”
“请罪?我可当不起。”
秦牧缓声道:“云禄你放心,我秦牧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分得清是非黑白,马超是马超,嫂夫人是嫂夫人,我不会让马超之罪,罪及妻儿。”
“不过,有不少人向我进言,马超叛乱,罪无可恕,应该即刻处死马超的妻儿,以儆效尤。或可以其妻儿要挟马超倒戈卸甲来降……”
“这……”
秦牧的此言一出,杨氏被吓得脸色一阵惨白,不知所措。
马云禄则是黛眉微蹙,很是愤慨的道:“夫君,这是哪个奸臣在你的身边进谗言?”
“我家夫君乃是一代明主,宽宏大量,明辨是非,一向是以宽仁为怀的,又怎会干出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闻言,秦牧瞥了一眼马云禄,淡淡的笑道:“云禄,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自有决断了。”
“我给了马超那么多恩典,屡次礼遇他,他却仍旧叛我,实在是伤透了我的心,也伤透了诸公的心。”
“若不对马超的反叛之举还以颜色,实在说不过去。”
“嫂夫人你们来的正好。来人!”
“把杨氏以及马超之子马越给我拖下去,斩首示众!”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