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棒梗收到了通知,让他卷铺盖跟着去北边儿。
巧合的是,棒梗去的也是黑省,大兴岭林场。
只是他去的林场,离张为民和江可欣去的林场有点距离,在隔壁的隔壁。
大兴岭林场多,光是张为民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就足足七八个林场。
几个林场的青年们平常去林子里修路、伐木,也会相互遇到。
张为民等人刚去的时候,还以为能吃饱。
到了后才知道,每个月给你一斤大米,八斤面粉,其余都是粗粮,有时候粮食紧张,一斤大米都没法保障。
就为这,张为民都和林阳抱怨好几回了。
林阳倒是想寄回去点吃的,可是第一次寄回去,半路就丢件儿了。
后续陆续寄了几次都丢了。
两人便明白,那是路上叫人给截了。
粮食多金贵啊,叫人知道寄的是粮食,能到才怪。
所以后来,张为民也不叫林阳弄吃的了,而是跟着一个当地老猎手,学着在老林子边上下套子。
这样一个月还能捞几只野兔什么的,给江可欣改善改善生活。
不过后头就没这么幸运了,聪明人不少,学会下套子的人就多了。
所以野兔也就不好抓了,两人又陷入挨饿的境地。
住的地方也是一样,张为民和江可欣算运气好的,住在农户家里。
两个小房间,两张小床,平常主要帮着农户的大娘放羊,也不用去伐木。
听说运气不好的,住的是大通铺。
一个大棚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里面放十几二十张床,或者干脆就是一个超大的土制大炕。
屋里各种奇怪的味道都混在一起。
遇上个不讲卫生的,整个屋的人都得遭殃。
女青年那边还好点儿,男青年才是真的遭殃。
棒梗此刻前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临行前的早上,秦京茹推了推小当。
“小当,你去送送棒梗呗,怎么说他也是你俩的哥哥。”
“不去!谁爱去谁去,槐花你去吗?”小当看向槐花。
槐花摇摇头,“我和姐是一边儿的,姐不去我也不去!”
秦京茹哭笑不得,“不去你俩可能好几年见不到他,你俩不会想他吗?”
“不想,谁爱想谁想去!”小当面无表情。
槐花也坐在小当旁边,一副唯姐姐马首是瞻的样子。
终于,棒梗出了院门。
他回头看了几眼,没见到有人来送自己。
只有贾张氏,眼泪婆娑地跟在后边儿。
“那我走了,您自个儿小心点。”
说完,棒梗一扭头,跟着其他人走了。
林阳也站在家门口看着。
见棒梗走了,暗戳戳地松了一口气。
但接着他又皱起眉。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短时间不用再看到棒梗了。
皱起眉是因为,他想去的地方,也是黑省大兴岭。
他早就和张为民约定了,去找张为民和江可欣。
到时候难免要和棒梗碰面。
不过,就眼下来说,院里肯定会太平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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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大半年时间转瞬而过。
秦淮茹终于回到了四合院。
此刻的她,穿着一件泛白的蓝色上衣,头发剪到脖子的长度。
手里拿着个破袋子,里面装的是她随身的东西。
几年不见,秦淮茹已经不是当年的俏寡妇。
她两鬓多了不少白头发,看到人的时候,下意识会往墙根底下站。
走到院里,见三大爷在伺候他的花草,秦淮茹赶紧低下头,想往里走。
没想到被阎埠贵拦住了。
“秦淮茹……是秦淮茹吗?你回来了?”
这一嚷嚷,院里的人都出来了。
一大妈也出来了,站在屋檐下头看着。
秦淮茹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
“三大爷……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你这一走都三年了吧?你家发生了好多事儿,你快回家看看吧。”阎埠贵说道。
秦淮茹只能点点头,低着头往家里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谁啊?”贾张氏喊道。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意,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秦淮茹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我是秦淮茹,妈……你开开门啊。”
一听是儿媳妇回来了,贾张氏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起来。
“淮茹……淮茹你可算回来了,妈好惨啊……都没人管妈了,你再不回来,妈死在家里也没人管啊……呜呜呜……”
贾张氏一打开门,就拉着秦淮茹哭了起来。
“妈……妈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说啊。”秦淮茹赶紧扶住婆婆。
贾张氏哭得稀里哗啦。
“你养了俩好女儿,现在是家也不回,奶奶也不管,天天上后院许大茂家吃饭,把我这亲奶奶当外人,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秦淮茹一听,也满脸震惊。
自己的两个女儿,竟然跑许大茂家去了。
她和许大茂势不两立,这俩死丫头,不等于是认贼作父吗?
想到这里,秦淮茹连忙问道。
“那棒梗呢?棒梗去哪儿了?”
贾张氏吸了吸鼻涕,“棒梗上山下乡去了,前几天捎信回来,说在那儿过得还不错,还见到傻柱了。”
“不是……妈你慢点儿说,棒梗上山下乡去了哪里?怎么会遇到傻柱呢?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秦淮茹下意识摸了摸婆婆的额头。
“哎呀,我没糊涂,咱家棒梗去了黑省大兴岭的林场,在那儿遇到了傻柱,傻柱也在那边儿干活呢。”贾张氏解释。
秦淮茹皱着眉。
“不对啊,傻柱和我一样,也是三年,他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干活儿呢?”
贾张氏一听,拉了秦淮茹一把,接着指向刘玉华的门。
“看见没,那刘玉华已经和傻柱离婚了,她生了个儿子,听说为这事儿,何雨水跑来闹了一回,说孩子不是傻柱的,刘玉华就离婚了。”
“离婚?为什么啊?”秦淮茹不解。
“嗨,我听说这孩子是傻柱被关14个月后才生下来的,何雨水非说是偷人生的,傻柱却说是自己的,刘玉华一气之下,就和傻柱离了。
傻柱想不开,在里面打了人,又加了两年。
要我说加了也好,否则他也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不可能照顾咱们棒梗。”
贾张氏刚说完,刘玉华家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