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很无奈。
这院里要说谁对他好,那肯定是聋老太太。
这老太太把他当亲孙子,有好吃好喝的,都想着他,偷摸给他塞了不少。
傻柱他爹何大清刚跑那会儿,傻柱一半大孩子,拖着妹妹何雨水,吃都吃不饱。
要不是这老太太隔三差五给他投食儿,兄妹俩早饿死了。
“老太太,我一会儿回来给你做行不?我真有事儿,接孩子呢?”傻柱无奈。
“谁家孩子?你啥时候有孩子了?咋不告诉我呢?你都没媳妇,哪来的孩子?”聋老太太撇嘴。
“不是我的孩子,是秦淮茹……就前院那个秦寡妇她家的孩子,棒梗你记得不?”傻柱又问。
“不记得,我饿了,我要吃饭,你给我做。”老太太撇撇嘴,一脸不高兴。
“哎呦奶奶啊,你等我回来再给您做,我真有事儿。”
“我不是你奶奶,你妈叫我奶奶,我是你太太!”聋老太太拿拐棍儿敲傻柱的腿。
傻柱无奈,“是是是,老太太您就放我一会儿,最多半小时,我一准回来给你做饭,我要是骗你,我是你孙子!”
“重孙!”聋老太太纠正。
“是是是,重孙,您说什么是什么。”
好不容易把聋老太太背回后院,傻柱风风火火朝院外跑。
路过林阳家门口,又看见杨素贞出来收衣服。
“杨……嘿嘿~收衣服啊?”
到了嘴边的“寡妇”两个字,被傻柱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算是长记性了,杨素贞是不能喊寡妇的,当然也不能喊妹子。
所以他喊了个“杨”字,就刹住了。
杨素贞微微一笑,“你以后就喊我杨师傅吧,像厂里其他同事那样。”
杨素贞的意思很明白。
你丫就是一同事,规规矩矩喊杨师傅就行,别显得咱们关系很好。
可傻柱压根没听明白,满脑子都是杨素贞刚才那微微一笑。
好看!
那是真的好看,就跟天上仙女冲你笑似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见傻柱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杨素贞一阵厌恶,赶紧收了衣服,便转身回家。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又露出那种让人恶心的表情。
傻柱这边还挺美。
嘿,原来杨素贞对他印象挺不错,还冲他笑。
傻柱压根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落在聋老太太眼里。
这小脚老太太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等傻柱回来,把棒梗往贾家一塞,就朝聋老太太屋里来了。
秦淮茹还给他炒了花生米,准备和他喝两杯。
结果也没喝上,被他连盘子一块儿,拿到老太太这儿来了。
“你这孙贼,太太我又吃不了花生豆,你拿来也白搭。”
“您吃不了,我吃啊,您吃菜,我吃花生米。”
“嘿嘿嘿……你这小子还挺有福气,秦寡妇炒的吧?”
“嘿~什么都瞒不过你个小老太太,耳朵不好,眼睛挺灵光。”傻柱跟着傻乐。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
“柱子啊,你告诉太太,你们院里两个寡妇,哪个好?”
“两个寡妇?你说秦淮茹和杨素贞?”
“对喽。”
“都好,人都不错。”傻柱想起杨素贞今儿的笑容,心里甜丝丝的。
“不能都好,做人不能太贪心。”聋老太太意有所指。
傻柱回过头,“你这小老太太说什么呢?”
“你也聋了?”聋老太太白他一眼。
傻柱秒懂,“非要比的话,杨素贞更好吧,长得好看。”
“那秦寡妇呢?人家给你炒了花生米。”聋老太太又说。
“秦寡妇是不错,可她比我大两三岁,杨素贞就不一样了,比我小一岁。”
“那要是选一个做媳妇儿呢?”聋老太太继续问。
“那必须是杨素贞,我把秦淮茹当姐姐,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点点头,“明白了,太太心里有数了。”
……
另一边,林阳做了晚饭,母子俩又美美地吃了一顿。
“明天就开学了,你真的不要妈送你?”杨素贞满脸担忧。
“放心吧,我能行。”
他好歹是研究生毕业,连上学都要人送,像话么?
“那学费呢,明天给你带过去,还是等冉老师来家访的时候,再给冉老师?”
“我带过去就行。”
几块钱的学费,他不想欠着。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阳咬着棒子面饼子就出门了。
饼子是杨素贞一大早贴的,加了葱花和蒜苗,还洒了一把白芝麻。
放在后世,这种饼子林阳绝对不吃。
他嘴细,不吃粗粮。
但这个时代棒子面透着一种甜丝丝的粮食香味儿,葱花和蒜苗也香。
他一口气能吃仨!
学校距离家里不远,路上能看到好几个背着绿色斜挎包的孩子。
林阳对于上学,没什么太大抗拒。
但也没什么期待。
之所以去上学,是不想杨素贞为难。
而且,林阳还另有想法。
这个时代,是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人脉很重要。
他不想局限于四合院那一亩三分地。
收拾禽兽固然重要,但发展自身也很重要。
红星子弟小学里的学生,各式各样的都有。
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一片都是四九城土生土长的孩子。
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户籍都在四九城。
当然也有特例,棒梗那种的。
虽然生长在四九城,但秦淮茹是乡下户口,孩子户口都随妈,棒梗的户口也就在乡下。
他在学校属于借读,不属于正式学生。
林阳不一样。
他家虽然刚搬来,但只是从城郊搬到城里。
杨素贞家祖辈都是四九城的,林建设虽然爹妈没得早,但也是四九城户口。
所以林阳户口也是四九城的。
他去学校上学,属于正式就读。
林阳来上学,就是想多认识几个小伙伴。
等长大了,这些人就是他发小,以后都是他的人脉关系。
军属大院的,科研大院的,机关大院的,像他家住的这种大院,属于职工大院。
院里百分之九十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林阳想认识别的大院的孩子,只能通过学校。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被撞了一下,林阳只觉得脸上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没等林阳说话,有人一把揪住林阳的领子。
“你丫走路不长眼啊,小兔崽子往哪儿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