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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八九这会儿的情绪过于激动,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更不会记得萍姐的遭遇。

“你!你竟然是帮缅北那些禽兽做事的!真想不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萍姐声嘶力竭的指着骆八九的鼻子骂道。

彪哥之前跟侯子时不时过来,虽然跟萍姐算不上熟,但也打过几次照面。

此时见骆八九迷迷瞪瞪的样子,连忙将他伸手拉到自己身后。

“萍姐,这话怎么说的……我夯哥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这次连缅国都是第一次摸过去,跟那边的人事能有多深厚的交情。”

这话一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功安抚了萍姐的情绪,又或者是她只是为了刚才的宣泄。

彪哥说完,萍姐手上的不锈钢盆就当啷一声落了地,紧接着人就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这架势着实把彪哥给吓了一跳,“萍姐……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手忙脚乱间,看到门口孙老头在停车。

彪哥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冲出去架着孙老头就往店里冲。

孙老头看到眼前这副情形,明显也是一愣。

进来店里又闻到骆八九身上那股馊臭味,那嫌弃的表情也是没谁了。

“你赶紧出去散散味,臭死了!”

孙老头忍着恶心,推了骆八九一把。

同时丢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骆八九没看出来,彪哥倒是很有眼力见的注意到了。

连忙拉着骆八九躲了出去。

“这萍姐平常看上去文文弱弱像个知识分子。想不到也有这么一面呢……她老公吃得消不?”

彪哥站在门口低声喃喃。

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骆八九掰扯。

这一说,倒是让骆八九想起一件事来。

对萍姐的不理解与愤怒,随着记忆的复苏而烟消云散。

说起来,萍姐也是一个可怜人。

外省人早年来瑞利打拼,很是吃了一些苦头,后来跟老公认识结婚之后,才逐渐过上了几年好日子。

两人白手起家,在德隆开这家店也不容易。

前些年,听说老家的弟弟来投奔她。

但一没文凭二没技术,三也完全不懂翡翠以及原石。

能做的相当有限,便被留在店里干些体力活。

无奈对方人不大心不小,加上又是在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中被骄纵着长大的。

眼高手低觉得是自己姐姐跟姐夫故意刁难自己。

终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往上的狐朋狗友的撺掇下,被所谓的高薪冲晕了头脑。

背着萍姐跟她老公,就偷偷出了境。

一开始萍姐找不到他,还以为是任性的弟弟觉得外面的生活太苦,回家去了,就没太怎么当回事。

后面知道情况,就已经是缅北那边打电话来索要赎金。

声称如果看不到钱,就保证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几十万块的家产,萍姐跟老公倒是勉强能够变卖的出来。

但拿钱也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凑了钱救了人,就意味着他们要从头开始。

好在萍姐老公是一个厚道人,表示他们还不算老,钱没了可以想办法再赚,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就这样,两人凑出了钱,按照缅北那边的人要求将钱转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对面的人是讲诚信的人,压根就不会去从事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甘心人财两失的萍姐跟她老公,两个人全方面经营,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人。

最后据说是搭上了什么说得上话的某方缅北势力。

捞人似乎又有了希望。

不过,这一次萍姐老公说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定要亲自临缅北,亲眼看着那些人运作。

萍姐他们做的也是原石生意,自然没少往佤城的角湾市场去,所以对缅国的认识就只局限在佤城那边的环境。

想着之前去那么多次也没出什么问题,萍姐便没怎么将老公这趟行程放在心上。

结果……

非但弟弟没回来,就连老公也没了下落。

也就是之前的经历磨练了萍姐坚韧的意志,这才没有彻底崩溃掉。

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等着老公跟弟弟突然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骆八九刚来开店那会儿似乎还见过萍姐老公。

他出事也就是前阵子的事。

骆八九不常在店里,这些事都是听孙老头碎片时间里无意识念叨的。

如今骆八九那段视频,可不就触了萍姐霉头。

骆八九叹了口气。

自己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就是去了一趟缅国,怎么回来以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

那些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也就算了,可就连平素对自己关照有加的萍姐都成了这副样子……

巨大的失落感席卷了骆八九。

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在他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目标一直都是向钱看且竭尽全力向厚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体会到认同感的必要性。

彪哥见骆八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巴脑的,也不知道这会儿他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夯哥,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反正这件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你……”

这一连串意料之外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让骆八九忘记了吴伟那档子事。

这会儿看着说了一句人话的彪哥,还真有那么几分挺感动的意味在里面。

孙老头在店里很是安抚了一阵子萍姐,最后她才带着自己的不锈钢洗菜盆回了店。

孙老头坐在店里动都没动,沉声喊骆八九进去。

这家是一看就知道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彪哥不带丝毫犹豫的冲骆八九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过你放心夯哥,我一会儿去把才爷给你招过来帮你解围。”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骆八九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店里。

孙老头已经将自己的水烟筒点了起来,随着他吧嗒的声音,青灰色的烟雾在店里升腾。

倒是极大的冲淡了店里刚才那股馊味。

“什么时候回来的?”孙老头眼皮都没抬,盯着自己手上的水烟筒问道。

骆八九连忙入如实将昨晚连夜赶路的情况汇报给孙老头。

当然希望是他能有点恻隐之心,看在自己一晚上都没能睡片刻的份上,差不多见好就收。

孙老头又问番了一趟骆八九他们在昆都的经历之后,便真正开始抽起闷烟来,半晌不再作声。

最后还是在骆八九一叠声的叫唤下,这才有了点动作。

“丧良心的事可千万不能干。把带回来的料子给我看看。”

骆八九又一个人费劲的将车上的料子搬下来,抬头看了看熊才的店面方向,压根也没看到他半边影子。

哪里有能靠得住的半分样子。

还好孙老头今天没发飙。

想到这里,骆八九鬼使神差回头,立刻注意到,孙老头那拐还搁那电动三轮后斗上呢。

难怪老头这会儿这么消停,合着是因为刚才被彪哥生生架进去,作案工具没在。

骆八九可没那没想不开,立刻当作没看到,一趟趟搬着料子送到孙老头脚边。

“你去忙吧。店里交给我就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么大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孙老头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索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

骆八九懵了,压根不知道孙老头指的是什么。

孙老头戴上眼镜,看骆八九站那没动,立刻瞪圆了眼睛,“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多天没在,就不知道去看看人家姑娘?现在男女比例失衡,你还不看紧点……到时候打光棍,就知道厉害了!”

“去去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