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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骆八九这段时间还真挺忙的。

送温敏到地方,她并没有邀请自己一道进去的意思。

也许是看骆八九没有要走的迹象,已经下车的温敏还是站到驾驶座窗口边冲他歉意的说道:“骆夯,不好意思,他们……”

骆八九见她显得着实为难,也不想真给她增加心理负担,连忙笑着说:“我就是想看着你进去。回去的时候要是晚了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温敏笑了,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骆八九这才调转车头,重新开上路往城区走去。

这会儿时间其实还早,可能是因为温敏心里记挂着丹姐的情况,所以这顿晚饭早早就散了席。

骆八九这会儿倒是闲了下来,突然想到前阵子任萍生任师傅给自己发过信息,让抽空过去他店里取加工雕刻好的挂件。

但骆八九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而任萍生也没有再跟他联系过。

要不是今天胡强拿那块被做成了摆件的会卡给自己看,让骆八九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只怕就他跟任萍生这两个组合,还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次交易。

想到这里,骆八九连忙改了目的地,朝任萍生店面所在的城市花园方向开去。

这一次任萍生门头上的辣螃蟹招牌终于摘掉了,新门头倒也简单,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大字,“翡翠雕刻”。

可能是本身从事的就是精雕细琢的工作,经手多了那些精细修饰,所以已经进入了大道至简的境界。

所以招牌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多余的一个字、一点修饰也没有。

这会儿店里还开着门,骆八九停好车子就直接走了进去。

任萍生还坐在工作台前忙碌着,除了他之外店里还有一个女人。

看样子应该是老板娘。

见到客人上门,女人连忙迎了上来,“老板,是要雕什么东西吗?”

骆八九还没来得及开口,转过头来的任萍生就打起了招呼,“呀,骆老板。失迎失迎,没想到你今天有时间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关停吊模机,伸手在工作台边搭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这才走到骆八九身边。

脸上洋溢着一种神秘又得意的表情,“骆老板,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完朝另外一边像是收银台的地方走过去,在里面一通翻找。

这次来他店里,不管是卫生还是摆设,较之上次都有相当的改善。

看样子有没有女主人差别还是肉眼可见的。

任萍生找了半天没找到的东西,最后还是女人给他找出来的。

一本三十二开大小的证书。

骆八九一脸疑惑的打开,就看到上面打印着一张挂件的照片,下面写着“神工奖”银奖。

再往下,是十几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随后,任萍生像献宝一样,将那件千呼万唤的林冲雪夜上梁山双手呈到骆八九眼前。

说实话,挂件个头不大,尤其底妆是雪花棉这种比不得纯色干净的料子,其实社交距离看上去并不太能看出什么内容。

入目就跟块牛轧糖差不多。

但当骆八九将挂件拿进,任萍生又配合的找出电筒打开光源照射在上面的那一刻。

林冲踉跄的脚步,落寞又不屈的背影瞬间被点亮。

那种大义的悲凉结合生活化的小细节,将一个传奇人物用一种让人觉得意外细思却也正常的形象刻画出来。

骆八九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任萍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前段时间广州那边神工奖启幕,实在没忍住送去试了试水,结果评上了二等奖。还希望骆老板不要见怪……”

骆八九连忙摆手,表示不但不会介意甚至还相当满意。

二话不说问随访要收款码或者账号要转账的时候,任萍生又开口了,“骆老板,只需要付给我两千块就可以了。”

骆八九一愣,想不明白任萍生为何要自己主动降价。

前面说好的雕刻三千块,这是出了什么状况,竟然自降三分之一。

任萍生看上去仍然是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没有经过骆老板的允许就送取参展,我也知道有些冒失。所以这一千块算是我补偿骆老板的一点小小心意。”

骆八九虽然不是特别懂成品这行里面的道道,但上次唐青也给自己多少将过一些。

对于任萍生这样手艺跟审美都在线的雕刻师来说,日子是最难熬的。

不比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差什么,但因为没有名气,同样的工、同样的时间,别人可以几万几万的报价,还不愁没有生意。而他只能小心翼翼小几千块的往外报。

就这样,很多时候还会被客人当面嫌弃收费太高。

所以,任萍生想要搏名头的想法跟行为,骆八九完全能够理解。

甚至他也觉得,任萍生配的起这样的名。

至少比起隔壁像辰虎那样的所谓大师,专业敬业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都是那些投机取巧,钻营造势的人被追捧,以后还有什么人愿意沉淀下心思,认认真真将自己的热爱跟时间灌注在那小小细细的磨头上,一笔一划的打磨手下的这方世界?

所以骆八九仍然坚持按照先前说好的,给任萍生换了三千块。

面对任萍生的退让,骆八九说出了这辈子第一句人模人样的话。

他说:“任师傅,我原价转是因为你的工值这个价,甚至物所超值这个数。你是靠这个吃饭养家的,所以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不能从这上面找补。”

可能是跟温敏这个正义的圣斗士相处久了,骆八九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风格上,似乎都有了朝她靠拢看齐的迹象。

不过有一说一,在任萍生这件事上,骆八九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冤大头,而是隐隐感觉自己的思想跟以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升华。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老话说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如今自己终于也算脱离了温饱生死线,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蝇营狗苟算计一切。

甚至也可以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没错,这对骆八九来说,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

任萍生显得很激动,站在骆八九前面,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像是随时会流出汗水似的。

这样子让骆八九看了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自己躲在神仙刀门外埋头流泪的日子,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记忆。

都不容易……

莫欺少年穷,也莫不把少年当根葱。

虽然这任师傅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几岁,似乎已经跟少年不沾边了。

骆八九伸手拍了拍任萍生的肩头,“任师傅,你这手艺可比外面那些什么大师强多了。以后绝对是业界一等一的存在。我可得跟你搞好关系,以后记得给我打折。说不定过两天还能介绍单生意过来。”

任萍生连忙表示没问题,这种事就算骆八九不说,他心里也记着。

哼着小曲从任萍生店里出来,骆八九坐在驾驶座上并没有着急走人,而是点起一支烟来将那枚挂件拿出来又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喜欢。

等到一支烟抽完,准备发送车子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摸进了甲龙雕刻工作室里。

那道身影是孔灿,化成灰骆八九也不可能认错。

尤其今天孔灿实在是太鬼祟,那模样像是怕被人认出来又像是怕被人看到。

实在不能怪骆八九好奇心顿起。

他也不着急走了,索性将车窗关严,又戴上墨镜,为后面随时可能到来的盯梢工作做好万全的准备。

从上次孔灿去德隆找自己,一副像是要摒弃前嫌共发大财开始,骆八九就觉得孔灿没憋什么好屁。

从自己还是个一无所有的透明人开始,就没少被动的跟孔灿扯上各种关系。

对他的尿性,要说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更不会天真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天既然遇到了,正好看看这个坏种又想干什么。

骆八九等了没多长时间,就看到孔灿跟辰虎一起走了出来,钻进了路边一辆车子。

明明是看起来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偏偏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还很亲密。

骆八九盯着他们车子朝前驶去,连忙跟着发动了车子,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最近这段时间孔灿在市场上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骆八九还以为他抱上了谢秘书的大腿,已经不屑于在市场上混迹了呢。

不过难怪这辰虎能有机会给谢秘书雕那块绝世红翡,有孔灿这层得天独厚的关系,得到这个机会说难不难。

骆八九今天纯粹也是闲的,要放在平时也未必会搭错这根神经,跟踪俩大老爷儿们。

这两人路上一停不停,长驱直入穿过江边广场旁的别墅群,直奔里面的村子去了。

还真是巧了,这地方骆八九也熟,并且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住在这里。

因为这村子就是孙老头小院的所在地。

不过孙老头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扎根在这个地方。

这些事骆八九也不是没想过问,但每次说到这些,孙老头就跟个炮仗似的。慢慢的骆八九也就不再去触他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