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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老板,似乎跟这位老板有些不对付?”

尚景一边问一边隔空冲男人那边抬了抬下巴。

骆八九笑了笑,“那倒谈不上。不知道两位尚老板跟此人什么关系?”

他跟尚景的关系谈不上亲厚,背后打小报告这种事,不好做的太明显。

尚景神色有些复杂的回答,“那位老板是我大哥请来掌眼的。他从帝都飞来一趟不容易,加一道保险。”

这种时候在背后搬弄是非,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骆八九便转而恭维道:“我觉得尚老板应该对赌石一道也颇有研究。这怎么自家人出手,反而还需要假手他人?”

这话像是戳痛了尚景的心事,她表情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那我就直说了,骆老板,跟我大哥同行的这位掌眼老板,跟我的见解不一样。我希望骆老板能再帮我加一道保险。报酬方面好商量。”

一个人赌石,带两个掌眼,倒也没什么不妥。

只不过,骆八九本来就跟那男人有嫌隙,这会儿横插一脚,只怕这梁子越结越深。

虽然骆八九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但终究跟自己又没有直接利害关系。

所以想也不想便婉拒了尚景的橄榄枝。

但出于相识一场的缘分,还是善意的提醒了尚景一句。

那边两人正表现出浓厚兴趣的那块木那,当成一块表现不错的白皮木那来赌即可。

尚景是个聪明人,闻言脸上虽有几分惊诧,却并没一味追问。

骆八九又跟她闲聊几句,这才回到熊才身边。

经过男人身边时,还被对方不知好歹的瞪了几眼。

真是狗咬吕洞宾……

也就骆八九今天没心情跟他纠缠,要不然,绝对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小李也看出来眼前的情况,连忙拉着两人朝另外的棚子下走去。

尚景欲言又止的眼神一直追着骆八九。

他虽有感受,却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三人走远,小李才呼出口气,“骆老板认识那位尚姑娘?”

骆八九反问,“他们是什么来头?”

他的好奇不光是对尚景,还包括跟尚景关系匪浅的石秋。

小李回答道:“据我所知,他们是帝都专帮品牌珠宝筛选翡翠原石的经手人。不过这都是我小道消息得出的结论,两位老板听听就是,不必太当真。”

“是机构还是受雇于某个品牌?”熊才对此似乎有几分兴趣。

“应该是品牌自己的人。跟那种选货的机构合作,过程繁复不说,有问题还不好追究责任。自己人才好管理吧。”小李不当回事的随口回答。

熊才意味深长地看了骆八九一眼,“难怪那位石老板如此豪横。”

关于石秋的身份,骆八九虽然也有诸多猜测。

却不觉得熊才这个结论就一定准确。

石秋跟珠宝品牌?

那可有太多地方说不通了。

但当着小李的面,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骆八九尽管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对于石秋,骆八九现在只希望能尽早联系上她人,把那手飘花手镯赶紧交接清楚。

省的到时候她又来跟自己折腾什么幺蛾子。

三个人在场地里留恋了一个下午,时间终于被他们挨到傍晚七点钟。

踩着标厂下班的时间,骆八九跟熊才准备迈进了者成办公室的门。

夸张的是他还在接听各种电话。

本来就见秃的头顶,因为满头大汗加速头皮油脂分泌,更显毛发稀少。

“者哥,你也太朴素了。办公室不装空调,在盈县这样的地方,夏天怎么受得了。”熊才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道。

“也就开盘这段时间能在办公室待着,平常时间都在外面跑,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者成忙完手上的事,看着两人说道:“品质还满意吗?没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动身?我已经跟对方约好了。见面之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沟通。我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熊才忙客套两句,等者成安顿好手上事宜,熊才坐上者成的车,骆八九开着皮卡跟在后面。

别看者成办公室朴素的很,但开出去的座驾代表的是他的脸面。

车型四四方方,代表天地人的车标,骆八九虽然不知道是大奔的哪个款,但一看就跟自己的皮卡不在一个档次。

此行的目的地是座饭庄。

盈县比瑞利更接地气,很多特色只有在这种犄角旮旯不显山不露水的农家饭庄里。

“两位凑合一下。这矿主就好一口,我也是找了很多地方,才在这里找到能满足他口腹之欲的东西。”

下车后,者成笑呵呵的冲两人解释道。

其实主要是跟骆八九重申。

随后跟着一个中年胖女人摸去了厨房。

骆八九好奇的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问熊才,“熊哥,这听起来标厂厂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型矿业公司的矿主都要这般投其所好,这要是大型的那种,不得捧上天……”

熊才笑着摇摇头,“国内的都是私人盘,大型矿业公司一般看不上。原石更不会流到私人标厂上来。他们对接的都是缅国真正的公盘。”

言外之意,对于者成这样的私人标厂主来说,小型矿业公司的矿主已经是他范围内能接触到的最靠近源头级别。

难怪呢……

骆八九恍然大悟。

“据说那矿业公司的矿主就是奔着这里的煮鸡才来的。一会让可以好好尝尝。”熊才笑着说道。

骆八九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对话内容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心里颇不以为然。

煮鸡哪里吃不着?

远的不说,就孙老头得空心情好的时候炖出来的鸡汤,那叫一个浓香醇厚。

咕噜噜……

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农庄门口响起一阵宛如拖拉机般破哧烂喘的汽车引擎声。

骆八九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辆大家伙卷着地上的黄土飞快地开了进来。

车子就跟掉进泥潭又被捞出来的斑点狗似的,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淡淡黄雾中,黑色的缅国车牌若隐若现。

结合这横冲直撞的架势,不用猜也知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