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的一刹那,萧然立刻转头看向窗外。
他的视线瞬间穿过窗棂、又穿透昏暗的夜色和墙壁,转眼就看到了旅馆后面那条街道上的情况。
此时,一群拿着枪的北洋军士兵,正在那条街道上追什么人,乱哄哄的。
追逐的同时,那些家伙还虚张声势地不停高喊着,并不断放枪,一个个却畏缩不前!
前方大约四五十米外的一个门洞里,躲着两个身穿戏服的家伙,一男一女,脸上都画着戏妆。
从身上的戏服和妆容能看出来,他们一个是小生,一个是青衣。
而且手里各拿着一把驳壳枪,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冲后面追来的那些丘八开几枪。
但他们的枪法很差,好像刚学会用枪没几天。
两把手枪里的子弹都快打光了,也没打中一个人,倒是吓得那些丘八不敢追上来。
“砰砰”
那位小生又冲后面开了两枪。
紧接着,他们两人猛地从门洞里冲出,继续仓皇逃跑。
看到这一幕,萧然不禁轻声笑了笑。
“原来是一对亡命鸳鸯!”
说着,他就收回视线,结束了透视。
后街上传来的喊声和枪声渐行渐远,越来越小了。
擦干身体后,萧然换上了刚让旅馆伙计买来的内衣裤。
这年代的内衣穿着虽然别扭,但怎么也好过没有。
简单适应了一会,他就在桌边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对长安城内的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多。
展开行动前,必须想办法摸清城里的情况,才能有备无患。
说话间,已是晚上十点左右。
折腾了一天的萧然,已有些疲惫,这就准备上床休息。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邦邦的敲门声,声音很轻。
紧接着,一个嗲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爷,小女子特来服侍大爷,还请开门!”
坐在床边的萧然,不禁顿了一下。
下一瞬间,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m1911,枪口直指房门。
接着他又开启透视异能,看向门外。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满脸惊慌之色的姑娘,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油彩。
这个姑娘虽然惊慌失措,有些狼狈,却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很好,曲线玲珑。
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极为诱人!
透视看着这副凹凸有致的身体,许久未尝肉味的萧然,顿时就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同时他也有些错愕,脸上转眼又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下一刻,他手中那把m1911突然消失不见了。
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当他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所谓妓女。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一把驳壳枪已飞速顶在他的肚子上。
“对不住了,这位先生,本姑娘要借你的客房一用!”
那位姑娘绷着脸低声说道,眼中却透出几分慌乱。
她手中那把驳壳枪,早已打空了子弹,威力还不如一块板砖,吓吓人倒是可以!
萧然故作害怕地举起双手,憋着笑说道:
“姑娘,你躲在这里没问题,但最好把手枪从我的肚子上挪开,小心走火!”
话音未落,那姑娘就用手枪捅了捅他的肚子,低声警告道:
“别废话,只要你老实别出声,我就不会开枪”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把手枪从萧然的肚子上挪开了,并担心地转头向楼梯口那边看了看。
很显然,这就是个雏,应该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这要换做其他身手好点的人,趁她转头查看情况的功夫,瞬间就能下了她手里的枪,并控制局面。
但是,萧然却打算跟这位美女玩玩。
长夜漫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呢!
下一刻,萧然举着双手主动向后退去,退回了屋内。
那位姑娘立刻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进门之后,她却有点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萧然又后退两步,然后坐在椅子上,开着玩笑说道:
“姑娘,看来你不是一位上门服务的窑姐儿,害我白期待一场!”
“这位女侠,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
“把房门插好,然后关灯找个地方藏起来,那样才安全不是!”
话音未落,这位姑娘的俏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
她轻轻跺了一下脚,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跟着竖了起来。
“臭流氓,你才是窑姐儿呢!”
说着,她连忙后退两步,从内插好了房门。
然后又关掉灯,这才借着窗口透进的一点月光,好奇地打量萧然。
萧然却坐在椅子上,面露微笑,根本没把眼前的威胁当回事。
“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刚才被军警追捕的刺客吧?”
“这里距省长府邸和督军府都很近,刚才那么大动静,看来你们搞得事情不小啊!”
“说说看吧,你们刺杀的目标是陈树藩,还是刘镇华?得手了没有?”
他所说的陈树藩,是盘踞关中的地方军阀,隶属皖系,现任陕西督军,长安正是他的地盘。
而刘镇华,是镇嵩军首领,河南土着军阀,目前是陕西省省长。
几个月前,陈树藩带手下部队跟靖国军大战时,抵挡不住靖国军的攻势,眼看就要败北。
于是以陕西省省长为诱饵,引刘镇华的镇嵩军入陕,这才解了长安之围!
这两个军阀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可谓坏事做尽,惹得民怨沸腾,被人刺杀一点都不奇怪!
萧然话音落下,那位姑娘却愣住在了原地。
紧接着,她快速向后退两步,再次用驳壳枪指向萧然,惊惧地低声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问这些事情?无可奉告!”
“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从北平来的,不像陈树藩和刘镇华那两个狗贼的爪牙!”
萧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我的确不是长安本地人”
“至于我的身份,暂时不方便告诉你!”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就行,我不会威胁你的安全”
“对你们做的事情,我也无意插手!”
“呼!”
那位姑娘暗自出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忿。
“大言不惭!拿枪的是我,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吧!”
看着她那不忿的模样,萧然顿时感到一阵好笑。
拿着一把没子弹的空枪,谁给你的勇气,敢夜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
正当他要开口,继续逗逗这位傻傻的美女刺客。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喊声。
“把这里都给老子围起来,一间间客房挨个搜查,务必要抓到刺客!”
“老子就不相信了,那两个戏子还能飞上天去?”
随着这阵喊声,大批士兵潮水般涌进了旅馆后院,开始逐个客房砸门搜查!
转眼间,整个旅馆就乱成了一锅粥!
那位拿着手枪的女刺客,刚刚还满脸不忿,现在却脸色苍白,惊恐不已!
萧然看了看她,微笑着说道:
“姑娘,看来你已无处可逃,外面黑灯瞎火的,无头苍蝇似的四处逃窜也不是办法!”
“我有个建议,你躺到床上去,盖上被子,暂时装作我的女人”
“外面那些丘八交给我来应付就行,不难应付过去!”
“啊!”
那位姑娘惊呼一声,顿时愣住了。
紧接着,她诧异地说道:
“咱们素味平生,你为什么要帮我?”
萧然起身向外看了看,然后给出了答复。
“原因很简单,我也看陈树藩和刘镇华不顺眼,准备找找他们的晦气!”
“我还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侠落到那些丘八手中吧!”
话音未落,那位姑娘的脸已再次红了。
“呸!登徒子!”
虽然有些害羞,她却没有选择,只能接受萧然的安排。
外面已经越来越乱,砸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危险迫在眉睫!
稍作思考,她才向里屋走去,准备上床躲藏。
就在此时,萧然突然提醒了一句。
“姑娘,你最好擦掉脸上的油彩,免得露馅,浴桶旁边有毛巾”
“还有一点,你这身戏服实在太扎眼,最好把戏服脱了,这些东西交给我来收拾!”
“再说了,哪有女人穿着戏服、戴着头饰睡觉的,演戏就要演全套不是!”
话音未落,那位姑娘回头狠狠地翻了萧然一个白眼,眼神中充满防备!
但她只能照做,即便万分不情愿!
片刻间,她已擦干净脸上的油彩,将毛巾扔在了浴桶旁边的凳子上。
然后走到床边,散开了秀发,准备脱掉戏服!
脱戏服前,她还没忘低声警告一番。
“你要是个君子,就该知道非礼勿视,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色厉内荏的她哪里知道,自己早已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印象深刻!
萧然听话地转过头去,却满脸促狭的笑意。
很快,那位姑娘就脱去戏服,穿着内衣飞速钻进了被窝。
“好了,你把这些戏服收起来吧!”
“别忘了,我手里有枪,千万别起什么邪念!”
“放心吧,姑娘,我不会趁人之危!”
萧然微笑着说道。
说着他就转身走进卧室,将堆在床脚的戏服和那块毛巾拢在了一起。
接着走向衣柜,将这些东西全部塞进了衣柜里。
实际上,这些东西却被他送进了储物空间,谁也别想找到!
做完这个动作,他这才转头看向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已将自己藏进被窝,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紧张地盯着萧然。
正当萧然要调笑几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砸门声。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京剧大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