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瑶给淑妃把过脉,果然如同她外在表现的那样,身上没什么病,气血温润,精神充沛,若是没有像陈如悦那样宫腔有问题,是很适宜怀孕的。
淑妃听了自是高兴,但也有些忧虑。
想要孕育子嗣,须得阴阳调和,她自己是没办法的。
就在她怀揣心事的时候,外面的丫鬟进来说:“娘娘,江总管来了。”
淑妃脸上立刻绽出笑意,连身子都坐得更直了几分,声音也轻快了,“快请他进来。”
穆思瑶并不是很了解宫里的人事,还奇怪她为何突然高兴起来。
只见一个瘦高的中年太监走了进来,给淑妃见了礼之后说:“奴才刚才远远看到梁二夫人进了宫,恰巧这两日皇上身体欠安,禀明了皇上之后,皇上应允奴才把夫人请过去诊治。”
穆思瑶这才知道江总管是什么人,她看向淑妃,淑妃脸上的喜色就黯淡了几分,她还是客气地对江总管说:“皇上身体欠安,总管快接夫人过去,等晚一点本宫去看皇上。”
“是,奴才到时候恭迎娘娘。”
穆思瑶跟着江总管就去了承乾殿,皇上脸色不好,去的时候正在咳嗽,但还是坚持伏案看奏折。
进去之后,穆思瑶见了礼就低着头不敢乱看。
皇上移驾到旁边的侧殿,穆思瑶便跟着过去。
“听说你在外面市井中开了一间医馆?”皇上开口问道。
穆思瑶没想到皇上还知道这事,心想皇上会不会因为她给那些平民诊治,就觉得她会亵渎他的龙体。
但她不能撒谎,就说道:“回皇上,确有此事。”
“你完全可以在府中坐着,自然有人请你上门诊病,或者在昌铭街、金华街这种地方开一间富丽轩敞的医馆,为何一定要开在平民聚集之处?”
穆思瑶心想当初最主要是没银子做本钱,还怕葛氏和穆思彤知道了来闹事,但要回答皇上却不能这般直接。
她说:“在臣妇眼里,病人不分高低贵贱,富人们想请什么样的大夫都能请到,而平民则不行,但臣妇也不仅仅只为平民诊病,不管谁到了医馆,臣妇都会用心诊治。”
虽然最初她把医馆开到市井之中是出于很浅薄的原因,但她说的这些话也是发自真心的。
皇上点了点头,沉吟道:“朕相信你一定是个德才兼备的医者,朕没有看错你,也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精进医术,造福更多的百姓。”
穆思瑶应了,皇上竟然提到她父亲穆润德。
“听说你父亲在太医署任职?”
穆思瑶不知道皇上是如何知晓的,她连忙说:“是的,臣妇的父亲是太医署药园的总管。”
皇上点点头,“女承父业,不错。”
穆思瑶突然脑子一热,纠正皇上道:“臣妇并非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是臣妇的小娘医术非常高超,臣妇从小就跟着她学医。”
“哦,是吗。”皇上点头赞赏,没有再问什么。
江总管意味不明地看了穆思瑶一眼,就安排她给皇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