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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爷喊话之时用上了真气,邢昱听到了声音,不由得降下了马速,转头看向马车。

豪华的马车主体前方是两匹黄色妖化马,车顶华盖,车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华盖的下方有两个灯笼,上面各题了一个花字。

七少爷拉开了马车门帘,邢昱看到了他的样貌,不由得在心中吐槽,‘怎么一个个长得帅的都喜欢穿白衣?大哥是这样、楚留香是这样、西门吹雪是这样,就连这家伙也是如此。’

只见那人面白无须,微微一笑时仿佛如春风拂过,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有些人帅得攻击性十足,而这人却给人感觉非常的温暖。即便是邢昱这个直男,第一眼见到他时也被他脸上的那一丝笑容给温暖到了。

在这个世界,能有这么温暖的笑容,又如此英俊,且还是姓花的人就只有他了。

邢昱勒马,站在原地静静地等马车靠过来。

果然,凑近一看,那七少爷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半点神采,却又很有味道。

邢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问道:“可是江南花家七少爷花满楼花七童?”

见邢昱道出他的身份,花满楼有些惊讶,“少侠可见过在下?”

“没有。”邢昱摇了摇头,“但我听说过你。”

“原来如此。”花满楼微笑着,然后反问道:“少侠可是邢昱?”

这回轮到邢昱惊讶了,‘花满楼为什么会知道我?’

“是我。”邢昱点了点头,“花公子怎会认得我?”

花满楼很准确地指了一下紫霄,“紫电奔雷驹,太行马庄目前就出售了一匹。此外,能驯服且会骑乘紫电奔雷驹的人没有多少。”

邢昱还是一头雾水,问道:“可即便如此,我就是一无名小卒,花公子又怎会认得在下?”

“邢昱少侠有所不知。”花满楼拿着折扇拱了拱手,“你被怀疑拥有冥府名单,名号已经被神州各大势力记住了。”

邢昱有些傻眼了,“冥府成员名单,什么鬼?”

花满楼虽然不解邢昱说的词汇,但多少猜出了他的意思,“令师可是陈慕禅?”

邢昱下意识的点头,“是啊!”

花满楼解释道:“陈慕禅乃是西厂卧底在冥府的情报人员,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拿到了冥府成员名单。为避祸出京,他将一个卷轴交给了他的大徒弟朱一品,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在猜想你也脱不了干系。”

邢昱愣了一下,口中喃喃叫道:“师父,你还是坑了徒弟啊!”接着看向花满楼,“花公子特地叫住我就是为了传这条消息给我?”

“正是。”花满楼点了点头道:“阁下是陈大夫的弟子,七童幼年时受过陈大夫医治,今日遇到你便有义务提醒。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进京躲避吧,冥府中人想来不敢在京中放肆。”

邢昱想了一下,没有同意花满楼的提议,“多谢花公子好意提醒,在下现在麻烦事缠身,就此别过。”

花满楼劝阻道:“阁下稍后,不如让花某护送你回京如何?”

“不了。”邢昱摇了摇头,“花公子想来是从京城赶往江南,就不麻烦您多跑一趟了。再说我就孤身一人,那冥府就算是想来抓我,想来也不容易。”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你欠考虑了,紫电奔雷驹如此显眼,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邢昱却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花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在下自有自保之力,就此告辞。”

说着,不等花满楼挽留,邢昱双腿一夹马腹,加速冲了出去。

此前,双方是在边走边谈话。

看着邢昱远去,左边那仆人有些生气道:“这人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花满楼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位是不想拖累我们啊!”

两位仆人可不知道冥府的存在,但见自家少爷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花满楼看向邢昱离开的方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担心。

邢昱快马远离了花满楼后,从官道拐了个弯,朝一处山林奔去。

入得深山,他和紫霄一起进了空间,“花满楼说得没错,紫霄这个样子太扎眼了。”

再次出现在山林中,邢昱已经改头换面,并穿上了一身粗衣麻布。“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做张伟。”

普普通通的大众脸、又是普普通通的名字。这要是换做现代,张伟这个名字就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张三李四差不多。

邢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人不可能有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他又从空间中取出一瓶药液,涂抹在了手上。双手变得有些蜡黄且粗糙,就是还是有些修长。

运转龙象般若功自带的一种奇特法门,他又将自己手指的骨头收进来了一些。

如此,双手就变得有些粗短了。

“这就差不多。”

来到一处水洼前面,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对此很是满意。

“冥府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找得到我。”

邢昱小声地说着,心中暗暗得意。

本以为在这样的世界,同舟会什么的算不了大势力,结果没想到陈慕禅居然是惹到了这个叫冥府的。

一个名单就能让神州的各个势力注意,想来势力绝对庞大,“惹不起啊惹不起,狗着先。”

邢昱走出了深山,看向南方,他并没有打算中断原来的计划。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用在他身上也是可以的。

为了让自己的伪装更加彻底,邢昱彻底收缩了内气,乍一看就只是一个炼体境锻骨期的好手而已。

没有了紫霄作为交通工具,又没有施展轻功,他的速度慢了许多。白天赶路,晚上就钻进山林休息。

三天后,他听到了滚滚的流水声。

因为正值雨季,黄河两岸虽是平原,但河水依旧湍急。

邢昱快步来到了黄河边,官道的尽头恰好就是港口,看向河面,依旧那么的黄,“就是宽大了许多,还是一样的颜色。黄河黄河,难怪都两个世界了,她还是这个名字。也是,黄河若不黄了,那也就不叫黄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