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长歌上下打量着金翅大鹏，最后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你自己先练练，若是真能练出什么名堂，我再教你也不迟。”
“真的？”
金善仁眼睛一亮。
顾长歌淡淡的道：“自然是真的，毕竟我也不想我身边跟着一只，战斗力孱弱的废物。”
“我已经很强了好吧！”
金翅大鹏眼角抽了抽。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怪物啊，神魂境就能和入道境争锋。
唰——
从灰雾界中离开。
顾长歌看着空间裂缝的位置，心中默默感应了一番位置，确定空间坐标没有什么变化后，转头看向石剑峰。
石剑峰依旧在那里巍然伫立。
顾长歌心头忽然一动，眯着眼睛看着石剑峰：“那灰雾之墙，难道说和这石剑峰有什么关系不成？”
灰雾之墙。
犹如隔绝两界的墙壁。
又像是是一道分隔两处的剑痕，将内外分隔开来，其内部溢散着的诡异灰雾，难道说是从这石剑峰中溢散出来的？
“此地……”
顾长歌一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也不敢贸然肆意探看。
管中窥豹。
从灰雾界中的事情便能看出，这道境之内可谓是处处都有着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着道。
也难怪自己当初进来时。
裴钧霄等前辈再三告诫自己小心行事。
……
顾长歌想了想。
最后还是朝着石剑峰的方向飞去。
几个时辰后，他到达了石剑峰的脚下，出乎意料的是石剑峰脚下竟然有其他修行者，而且数量不少！
仅仅只是视线所及便有二三十个。
这些人似乎都是剑修，盘坐在石剑峰脚下参悟剑意。
不过也有意外。
这些里面似乎还有零星几个刀修、枪修，也都在此盘坐参悟，对于修行者而言采众家之长，也是常有的事。
顾长歌的到来并未引起几人的注目。
修行界里自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就比如在眼下这种场景中，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影响其他人的修炼。
否则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故而，其他人哪怕察觉到了顾长歌的到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顾长歌寻找了一处地方。
大袖一拂扫去青石上的尘埃，而后盘坐而下闭上眼睛，灵识探向前方的石剑峰。
经历了数千万年的时间。
这剩下的石剑峰依旧有数千里方圆，高耸入云，难以纵观其全貌。
灵识甫一探去。
顾长歌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存在，这剑意像是一株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树冠成荫，无数根须深深的扎入地面下的土壤之中，给人一种生机勃勃而又沉稳的感觉。
“果然和那些黑猴的剑意很相似，但是相较而言却少了一些疯狂之意，显得更加的……正派？”
顾长歌确定了黑猴掌握的力量。
和这石剑峰的力量相仿，甚至就是同一种力量，只是两者一者如根深蒂固的大树，一者如风中狂舞的野草，各有各的意境所在。
“这便是春山道君掌握的秩序力量吗？”
顾长歌心中默默想到。
秩序力量是由多种规则之力结合形成，就比如传说中的轮回秩序，便是由黄泉、生命、死亡等多种规则凝聚。
所谓的天道也是秩序。
并且是一种极其强悍的秩序，因为天道秩序之中，蕴含着整个世界所有的规则力量，远非生灵掌握的力量可比，这也是为什么天道会如此强悍的原因。
而春山道君掌握的秩序便是“春山”。
顾长歌盘坐下来后尝试参悟，但很快他就发现一些微妙之处。
“我掌握的虚空剑道更偏向于切割和毁灭，这春山道君的力量，却更偏向于凝聚和创造，两者虽说不是完全相对，但也算是截然不同了。”
呼——
吐出一口浊气
顾长歌并不打算放弃，而是准备好好参悟一番。
就连那些刀修、枪修、法修也都来此参悟，自己一介剑修，又怎么可能毫无作为呢？
石剑峰脚下安静无比。
所有来此的修行者，都在安静的盘膝参悟大道。
此处参悟不问来处。
只要你不打扰到其他人，没有人在意你是谁。
随着日升月落。
转眼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盘坐在此的人一个个宛如泥塑般，数年间仅有几人来去，其余人皆是如老僧入定，安静而又虔诚的面对着石剑峰。
唰——
顾长歌忽然睁开眼睛。
方圆数丈内的野草突然疯长起来。
不过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快要将他淹没的程度，而随着心念一动，这些野草柔弱的枝叶突然绷得笔直，如同一柄柄利剑一般坚挺起来。
嗡——
林风从草叶上划过。
像是撞在了剑锋上一般，传出淡淡的嗡鸣声来。
“三年又六个月，野草剑意。”
他轻轻张口喃喃自语，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从草丛中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心中思忖道：“《道君传·春山》中有记载，春山道藏中蕴含四大剑意，一为野草，二为群山，三为古木，四为春水……”
“这石剑峰上我只感受到古木剑意，却阴差阳错领悟了野草剑意，大概得自于那些黑猴之故。”
毕竟在过去。
自己和那些黑猴交手了几十次。
对那些黑猴掌握的力量，可以说是更加熟悉一些。
嗯？
忽然。
顾长歌看向周围四处。
只见不远处有不少人，突然从静坐中睁眼。
顾长歌原以为是自己这边的动静，影响到了他们，但是这些人在睁眼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突然起身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这是……
不止是顾长歌。
还有一些人也从参悟中惊醒，神色颇为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很快。
众人反应过来默契的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这些离开的人。
似乎都收到了什么消息，或许是有什么机缘出现了。
顾长歌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但为了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往周围看了一圈，盯上了一个神魂境的软柿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对方背后，面带微笑的伸手抓在对方肩头上。
“道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