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晚穿着正红色高领毛衣,毛衣是修身短款。
袖口位置稍有蓬松,胸前是同色织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的花,仔细看才能看出这件毛衣做工有多精细。
穿着条质感轻盈的阔腿裤,脚踩鹿麂皮鞋。
黑长的头发编了个鱼骨辫,脸上仅仅略施薄粉,便让精致的面容锦上添花。
堂屋烧着碳炉,再加上人多,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观另外几个女人,穿着半旧的棉衣显得臃肿不堪。
就连徐家的几个兄弟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宋晚看。
“哎哟,忘了介绍了,晚晚快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徐母拉着她站在两桌之间,徐淮洲也跟着站起走过来。
“这是淮洲的媳妇宋晚,他们结婚没来得及回家办婚礼,今天我们家的亲戚也都在这儿了,给大家认识一下。晚晚,待会儿给几位伯伯敬两杯酒。”
宋晚笑着点头:“各位叔伯婶娘,哥哥弟弟妯娌们,你们好,我叫宋晚,以后是徐家的一员,在这里给大家见礼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没法过来,明天我和晚晚过去一趟,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徐淮洲补充。
他父亲去世,爷爷奶奶把责任都推到母亲身上,连“克夫”的罪名都按上了,对他们家也是不闻不问。
虽然母亲没说什么,但他们那种冷漠的态度直接伤害了他们母子。
可毕竟是爷奶,是父亲的亲人,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只求自己心安吧。
“哥,嫂子好漂亮啊,你从哪儿淘来的媳妇,真是羡慕死人了。”
徐淮南最小,说话也最没有把门,他对徐淮洲的羡慕真是赤裸裸。
徐淮洲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吓的徐淮南缩了缩脖子。
女人那一桌的两个轴里私下说悄悄话。
“大嫂,我怎么听‘宋晚’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
“是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老二家的小眼一睁:“你仔细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些眼熟?”
“宋晚……这模样,不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从开始的羡慕到后来的不屑一顾。
“婶子,宋晚……不就是赵家俊的……唔,大嫂,你踢我干啥!”
二堂嫂惊恐的看着徐淮洲他们一家。
经她这么一提醒,桌上人瞬间将视线集中在宋晚身上。
这名字,这轮廓,不就是赵家赶出去的那个儿媳妇吗?
张春兰当初打儿媳妇,说她偷人,并将她赶出家门,这事儿在村里可是闹的沸沸扬扬。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成了徐家的儿媳妇。
徐家大伯脸色有些难看。
本以为徐淮洲的妻子是城里哪个大户人家,再不济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没想到捡的赵家儿媳妇。
“淮洲!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淮洲皱眉不解的看着他:“大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晚晚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向你们解释?”
“她……她还是赵大海的儿媳妇!赵家俊的媳妇,你……”
“大伯慎言!晚晚当初在村里,在赵家过的如何,你们这些人都有耳闻。她是被赵家欺辱离开之后我们才认识的。赵家俊把她娶回家,不闻不问,晚晚嫁给我时清清白白,这些话我本不想解释,可我不想让你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徐淮洲的话掷地有声,听的徐家人也不敢有情绪。
徐家二伯小声道:“那也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人看了会怎么想我们家?”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我何事?我们一年不回来两次,就算他们爱嚼舌根,说闲话,我们也不在乎,全当他们是嫉妒了!”
他刚说完,徐母握紧宋晚的手,挺身上前:“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儿了,作为婆婆我也表个态。晚晚这孩子聪明能干又孝顺,他来我们家后,我们日子越来越红火。就连淮洲这条命都是她给捡回来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不想伤了和气。以后但凡对我这儿媳妇不满的,就是对我们母子俩不满,那我们也不买他的账!”
两位伯伯被母子俩怼得哑口无言,老大媳妇站起来当和事佬。
“他小婶,这说的是哪话儿呀?只要他们两口子过得好,咱们这些外人怎么可能有意见,是不是?我们也是刚知道,有些诧异罢了。”
“对对,还别说,这宋晚呀,去了趟城里人就变得不一样了。你瞅瞅,这皮肤白的像是面捏的一样,穿着更是时尚,哪是我们这些乡野村妇比得上的呀?”
二伯娘也帮腔,不过她说的话多少带些酸。
两家儿媳妇抱着孩子开始吃饭。
本来还眼红这个堂弟媳妇,现在想想也不过那么回事儿嘛。
徐淮南震惊的张大嘴,这……这么苗条、漂亮、天人之姿的小嫂子,居然是赵家那个被赶出门的小媳妇儿?
他们是同龄,自己每天上树捉鸟,下河摸虾的时候,那个黑不溜秋,面黄肌瘦的宋晚背着沉重的竹筐去割猪草,去田里干活……
现在一转身变成自己堂嫂。
这模样和轮廓仔细看确实有之前的影子,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徐淮南端起酒杯,第一个起身敬酒:“小嫂子,我是徐淮南,你应该对我不陌生吧?这杯酒敬你,虽然有些晚,但还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宋晚笑着接过徐淮洲递过来的酒杯。
“谢谢,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另外两个堂哥也识相的祝福两位新人。
虽然气氛有些僵硬,但人主家都发话了,再多说什么,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男人们气性大,性子急,刚刚还横鼻子竖眼的,两杯酒下肚后,什么矛盾都解开了。
一桌子人畅所欲言,声音越来越大。
而女人、孩子这一桌,就显得相对安静些。
徐淮洲姑姑一家,从一进门打声招呼后,就坐在那儿很少发言。毕竟这么些年来,他们和老三这一家几乎没了联系。现在徐淮洲既然请到他们了,理应上门。
“妹子,你这身衣服不便宜吧?要说这淮洲还真能舍得,给你买这么好的衣服。”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厚棉袄,大堂嫂瞬间感觉一股子酸水往上冒。
宋晚笑笑:“嗯,这衣服就是他帮我挑的,他呀,给我买东西从不看价格!”
刚刚她一直沉默,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