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城虽然平时在熟悉的人面前挺不要脸的，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到底只是身份还要一丁点儿脸，没办法说出你给我看卷，我可能完全看不懂这种让人鄙视的话。
主考官敢把试卷拿到萧倾城面前，萧倾城就敢看。
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子，视线一排排的扫过去，极力忍住让自己不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没见过世面表情。
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这写的是啥玩意儿？”
“全都是繁体字，我脑子还得反应一下，感觉眼睛要瞎！”
“通篇最大的感触不是这些人的文章写的有多好，而是这字写的可真工整漂亮啊，一看就是有才华的人写出来的，这得练好多年吧？”
“古代人真不容易呢，用毛笔写这么多字，估计写完了，手都酸痛了吧？果然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啊！还好我不用科考。”
……
季锦书坐在萧倾城旁边批奏折，嘴角轻轻勾起，丝毫没有打扰萧倾城“阅卷”的意思。
就在萧倾城的思维已经发散到：“要不然看谁的卷面最顺眼，就给他来个状元？”的时候，到底良心未泯，没有干出这种荒唐事儿。
端端正正的坐在上位龙椅上，一副我是大佬，我很沉着稳重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沉思。
“这些学子都是有识之士，定能辅佐我新朝蓬勃而发展。
但这其中几篇好的文章都在伯仲之间，我要好好思索一番才能定下名次，你且先退下吧！”
主考官并不知道萧倾城在古代属于外文盲，他本身是个大贪官，还以为萧倾城要趁此机会发落他，却没想到萧倾城根本没提这一茬。
如今听到萧倾城这么说，只以为她对自己选拔的这些文章特别满意，心下顿时少安。
恭恭敬敬的道：“那臣等先行告退。”
等主考官和她两个批卷的副手走了之后，萧倾城立刻恢复往日的模样，整个人无力的斜着瘫倒在龙椅上，大腿挨着自己说的大腿，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没好气的道：“你还笑！？”
不会文言文很可笑吗？她会的，这些老古董不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季锦书见萧倾城生气，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她，眉眼之间的笑意丝毫未减。
“我并非因为夫人看不懂文章而取笑，夫人能制造出来天雷、火炮、青霉素这些实用的东西，学识早已超出我甚至这世上其他人太远。”
萧倾城横了他一眼，“那你笑什么？”
光看他那嘴角压都压不住的模样，就觉得他十分欠揍。
自从怀了孩子以后，好久都没给他大逼兜了，突然就有点手痒。
季锦书看到萧倾城那逐渐变凶的眼神，强压住笑意，防止对方动手连忙解释：“只是觉得夫人分外可爱。
你明明大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把韩青云赶出去，却偏偏要拿着那几张卷子看半天，不畏惧，却要面子的行为十分可爱。”
尤其是她板着脸看手中那明明看不懂的试卷，强装镇定，眼神却震惊的表情，光是看看就很想笑。
萧倾城：……
萧倾城心里一阵复杂，心里那股气上不去下不来。
看向季锦书的眼神，十分嫌弃，无语的道：“你到底是怎么总能做到，明明好像是在夸我，却能让我莫名心堵的？”
这种欠揍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练就出来的！
季锦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这大概就是忠言逆耳的好听吧。”
萧倾城：……手更痒了，怎么办？
季锦书怕萧倾城真的动手，面上表情丝毫未变，手上的动作却极其迅速，装作没事人一样将桌子上的那一沓试卷拿过来。
“不如我念给夫人听？”
萧倾城瞥了他一眼，到底没在追究刚才是在夸她，还是在笑话他的这一话题。
“你念吧。”
季锦书为了照顾萧倾城的文化水平，自然不可能把卷子按照原封不动的知乎者也念出来了，而是自己先看一遍，再转化成极其白话的话复述一遍。
连着念了好几张，萧倾城在旁边不自觉的点头。
虽然这些人还没有入官场，不过却有几个言之有物，不逊于现在朝堂上位高权重的官员的人。
如果要是替换的话，应该能顶半边天。
就是资历浅，还是得让人带一带才行。
等季锦书把那十张试卷全都念完，转头看向萧倾城：“名次怎么排？”
萧倾城想了想，回了一句，“三甲挑年轻漂亮的吧。”
季锦书：……？
萧倾城闲闲散散的解释道：“哪一张是谁写的我已经记住了，以后在朝堂上好好中用就行。
我要去看打马游街，不想看到辣眼睛的东西。”
被她这话气够呛的季锦书：……你信不信照你这么挑三甲，以后在朝堂上我一直找他们仨的麻烦，或者干脆把他们仨打发远走再也回不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