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金刚伏杀不成,反丢性命,让知府侯荣胆战心惊。
此刻,哈密蚩已带人离开,再无人为他出谋划策。
侯荣正在烦愁之际,先前截杀郑行远的家将田良走了进来。
他告诉侯荣,唯今之际就是金蝉脱壳。
侯荣瞪了田良一眼,他气愤地说道:“我也想逃,可是有什么办法?”
田良回应侯荣,可向刘光世将军求援。
听了这话,侯荣一脸惊愕。
他提醒田良,刘光世嫉恶如仇,让他知道咱们干的事情,那还能走得了吗?
田良说道:“大人,正是因为刘光世不知道咱们设计郑行远,偷运铜铁,所以才找他求救。”
侯荣有些明白了田良的话,他插话说道:“你的意思是把这杀人的事情,全推到傅天鹏的身上对吧。”
田良点了点头。
侯荣略微思索,即刻让田良跟着自己去见刘光世。
二人到了刘光世府上后,侯荣立时痛哭流涕。
刘光世见他一脸悲伤,忙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侯荣告诉刘光世,有个叫傅天鹏的江洋大盗伙同他人,把郑镖头押运的铜铁给劫走了,还将郑镖头和随行的镖师全部杀死。田将军带人追击,也被这个贼人给杀败了。
刘光世一听这话,怒从心起。
他拍案而起,气愤地说道:“天子治下,岂能任由这些草寇猖狂,李虎你带点五百家兵,随老夫收拾了这些个败类。”
李虎领命而去,不多时聚集好了兵士。
刘光世身披亮银甲,手持雪儿刀,颔下长须飘冉。
他提刀上马,英气无比,冲着侯荣说道:“侯大人,你头前引路。”
侯荣吓得瘫坐在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将军......那贼......那贼太厉害了。”
刘光世见侯荣被吓破了胆子,他斜眼冷视,轻蔑地说道:“堂堂朝廷命官,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成何体统。也好,你不去,就让田良带路。”
哪知田良一听这话,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刘光世半生戎马,战功卓着,他最看不惯这些轻骨头。
是以刘光世不耐烦地冲着侯荣摆了摆手,询问他贼人现在哪里?
侯荣哪里知晓,他支吾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刘光世不在与他饶舌,马上下令让兵士在四城周边搜寻。
很快探马来报,有三个持刀负剑的人正在城南的密林处搜寻着什么。
刘光世闻言,带着众兵士拍马直奔城南。
此时,傅天鹏正与赵雪晴和青青仔细检视着镖师们的伤口。
刘光世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勃然大怒道:“好个大胆的贼人,竟敢在这破坏证据,吃老夫一刀。”
傅天鹏扭头一看,见马上坐着一位威风凛凛地老将军。
他抱拳问道:“敢问老将军是何人?”
刘光世答道:“我乃是司检校太保、殿前都指挥使刘光世。”
傅天鹏笑道:“原来是刘老将军,在下失敬了。”
刘光世拍马向前,对傅天鹏骂道:“贼人,你不必虚情假意。你以为说些客套话,老夫就能饶过你们这些目无王法,杀人越货的贼人?”
傅天鹏答道:“老将军左一个贼人,右一个贼人,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光世冷哼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赖什么?”
傅天鹏一脸惊讶地询问刘光世:“老将军,听您言下之意,这些人是我杀的?”
刘光世双目喷火,愤怒地吼道:“不是你,是谁?”
傅天鹏一听这话立刻辩解,他告诉刘光世,这些人都是安城知府侯荣和一个家将干的。
刘光世闻言怒斥傅天鹏胡说八道。
这时,赵雪晴站出来对刘光世说道:“老将军,我们是不是胡说八道,老将军可以亲自来验证。如果我们有半点谎话,甘愿束手就擒。”
赵雪晴指着尸体对刘光世说道:“老将军,请您派人来验看伤口。”
刘光世马上让李虎带人上前。
赵雪晴对刘光世说道:“老将军,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出招都是稳准有序,往往一招致命。您看看这些尸体个个都是身中数刀,而且深浅不一,一看就有兵士伏杀的痕迹。”
李虎听了不以为然,他质问赵雪晴,说不定这些尸体上的伤还有剑伤,况且又不是一人所为,伤口深浅不一有什么可奇怪的?”
赵雪晴为了让刘光世信服,她将自己和青青的剑扔在地上,让李虎查看剑刃。
李虎查验过后,告诉刘光世,这些伤品并不是两把剑留下的。
刘光世听完这话,对傅天鹏的敌意有所缓解,他收回宝刀。
赵雪晴见状,对刘光世说道:“老将军,还有一点,也许您不了解。”
刘光世忙问是什么事?
赵雪晴说道:“老将军,镖行押镖,从来不问镖物。为什么他们的镖一路无事,偏偏在离城不远的地方出事?想来定是有人设计好了的,而且对方知道镖行押的是什么。”
刘光世捋着银须沉思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贼人不选择在荒僻的地方下手,却偏偏在离城的地方,这实在有违常理。如果是这样,唯一能够解释清楚的就是,这城内定然有他们的人。”
见刘光世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赵雪晴趁热打铁,她将自己与郑行远的交情向刘光世诉说了一遍,而且她又将圣上御赐的游击将军腰牌交给了刘光世。
刘光世验看了腰牌后,细瞧傅天鹏样貌,他觉得在哪里见过。
傅天鹏告诉刘光世,当年黄天荡一战,他曾与韩世忠元帅一起大破金兵。
刘光世恍然大悟,他哈哈大笑道:“一别多年,傅少侠越来越英气不凡。”
傅天鹏抱拳施礼笑道:“老将军更是春风不改旧时波,亦发得老当益壮。”
知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刘光世对李虎说道:“李将军,你带着兵士到侯荣和田良家去,如果发现贼人就地擒拿。
我去府衙查找证据。”
李虎领了将令下去。
刘光世引着傅天鹏和赵雪晴、青青三人直奔府衙。
刘光世当即下令,让兵士把这里的文书全部拿出来。
经过一番查找,刘光世搜到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和两封书信。
刘光世拆阅书信一看,原来是金兀术写给侯荣的,让他暗中策应哈密蚩把铜铁运到金营来。
刘光世看过信后,气得浑身颤抖。
他怒骂道:“侯荣这个狗贼,连结金国,图谋不轨。可恨老夫眼浊,上了这个恶贼的当。”
赵雪晴劝慰道:“老将军,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侯荣投敌求荣,我一定会手刃这个贼人。”
就在几人商谈之际,李虎快马奔到府衙。
他告诉刘光世,有人看到侯荣和田良躲进紫清观了。
刘光世闻言,马上派兵将紫清观围了起来。
紫清观观主上官净,江湖人称飞天道长,手中一把青龙剑威震八方。
在兵士将山门敲的“咚咚”作响的时候,不久门应声而开。
一位白眉飘飞,面目清癯的老道手拿拂尘,背插宝剑,带着百十来号弟子走了出来。
他目光严肃,语气冰冷,神情傲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虎说道:“这是功勋卓着的刘光世刘将军。”
上官净瞟了刘光世一眼,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贫道乃是方外之人,与凡夫俗子并无瓜葛,请你们不要打扰贫道的清修。”
李虎见上官净言语中对刘光世满是讥讽之意,他勃然大怒道:“好个嚣张的老道,如此的目中无人,我让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李虎拍马飞驰,战马四蹄翻飞,犹如蛟龙入海。
但见一股疾风掠过,李虎已经来到了上官净的面前。
他二话不说,举鞭朝着上官净的脑袋抽去。
上官净步踏凌虚,脚踩两仪。
他身似幻境,令李虎看不清位置。
就在李虎惊讶的时候,上官净侧身闪躲,随之使出扫堂腿。
就见战马发出一阵嘶鸣后,重重地将李虎摔了个跟头。
李虎捂着痛腰,狠狠地瞪了上官净一眼。
他告诉上官净,咱们走着瞧。
上官净冷笑道:“这位将军,不必等到以后,贫道现在就可以候教。”
这时,为了避免干戈扩大,刘光世上前一抱拳,对上官净说道:“上官观主,适才是我的属下失礼了,我代他向你赔罪。”
上官净把手一挥,告诉刘光世没这个必要,只要他们不打扰道士的清修就行了。
刘光世见上官净不耐烦,就长话短说,他收到消息,这观里有歹人潜入,要进去搜查一番。
上官净用蔑视的眼光看了看刘光世,他呲牙咧嘴地说道:“刘将军,紫霄观从不与外界来往,哪有什么歹人?你的这番说词分明是无理取闹。如果被江湖朋友得知,紫霄观被官军搜查,贫道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听闻这话,赵雪晴站了出来,她对上官净说道:“上官道长此言差矣。”
上官净扭过头来,对赵雪晴说道:“你又是什么人?”
赵雪晴告诉上官净,她是江湖人微不足道的人。
上官净冷哼一声,问她有什么事?
赵雪晴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上官道长是玄门清修之士,自然不需要理会凡尘俗礼。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这紫霄观可是建在山上。这山可是皇家的,你有本事把道观建在天上吗?”
上官净一听之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接着赵雪晴又说道:“道长口口声声说,紫霄观从不与外人来往,那我问你,你们的饮食用度从什么地方来的,莫不是你们虔诚,祖师爷施舍给你们的?再者,你都不与外人来往,还在乎什么江湖上的看法。我看不如让我们进去搜查,这样也可以给圣上一个交代,免得圣上怪罪下来,把你的紫霄观给拆了。”
赵雪晴一番话说得上官净哑口无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光世在一旁暗暗窃笑。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古灵精怪的丫头,居然能让威震八方的紫霄观主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