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正要上前抓捕黄袍老祖,他十分谨慎,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黄袍老祖和那对所谓的夫妇。他一手端着枪,另一只手拿着手铐。只要这三人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突然,韩大胆儿觉得眼前一黑,接着餐厅中响起孟怀礼和郑郝的叫喊声,孟家的男人还有身边的白崇伟都喝道:
“怎们回事?没电了?都黑了!”
韩大胆儿心中一惊,以为是黄袍老祖另有外援,破坏了孟宅电表房,可转念一想,顿觉不对,电表房门口特意安排了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手,如果有人突袭电表房,不可能全无动静。
再说四周一黑,外围的警察应该会有所行动,绝不会死愣在外面一动不动,至少会有人进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而且就算真的断电了,现在天黑了外面也有月光,不会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窗户连月光都透不进来,这根本不合常理!
想到此处韩大胆儿立即浑身一震,心知是盯着黄袍老祖眼睛太久,着了道儿!其实压根就没断电!这黄袍老祖出身謉字门,本身就会些催眠致幻的本事,虽然现在自己对三阳教的致幻剂免疫,可却忘了黄袍老祖还有这门本事!
突然!一道劲风朝自己面门扑来,韩大胆儿感官敏锐,身子立即后仰,一个铁板桥,躲过了射向自己面门的暗器!
只听“叮叮叮”三声轻响!
就在他身子一动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大亮!四周又恢复了原本的灯火通明!身后的墙上已经钉上了三只丧门钉!
而餐厅里其他人似乎却伸手双手四处乱摸,众人好像还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到东西。郑郝和孟怀礼,已经吓得开始发出哭腔,孟怀仁正在出声稳定大家惊慌的心情,而白崇伟和孟怀信则分别在伸手去摸餐厅的门把手。
说时迟那时快,适才从突然漆黑,到韩大胆儿躲过暗器恢复光亮,其实不过短短一两秒时间。就在韩大胆儿挺直身子的同时,餐厅里发出一声巨响,那是窗户被撞破时,玻璃和窗框破碎的声音!
定睛再看那对夫妇和孩子般的黄袍老祖,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时餐厅里其他人眼前也都恢复了光亮。
韩大胆儿这才清楚,那黄袍老祖虽然能使出点謉字门的本事,但是仅能维持一瞬间,刚才自己使出铁板桥,运气的时候,气血涌动,立即就解开了黄袍老祖那点催眠的本事。而随着窗户破碎发出的巨大声响,其他人所中的催眠状态中惊醒。
由于黄袍老祖和韩大胆儿还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只能发射丧门钉偷袭。如果离着很近,或者催眠的时间能维持一段时间,那他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栖近身,用刀子慢慢出手,刺杀韩大胆儿!
韩大胆儿刚才运气一动,立即就解开了催眠。足见其催眠状态只能在血气运行缓慢时,如果是运动或是打斗中,气血运行速度很快,这种催眠术则无法起效。
上次在九道弯时,韩大胆儿打死了黄袍老祖驯养的黄鼠狼,而黄袍老祖并没现身,却只是选择逃遁,除了距离较远,即便施展了催眠术,也不够时间近身偷袭。另外便是因为当时韩大胆儿刚刚击毙黄鼠狼,身上气血运行很快,所以压根中不了他的催眠术。
餐厅众人眼前一亮,立即就拉开餐厅大门向外逃去。
韩大胆儿见状,左手甩出,手中的铐子旋转飞出,“咔嚓”一声,正靠在夺门而逃的孟怀智手腕上!
孟怀智被这铁铐子在手腕上一撞,疼得眼泪直流。接着就觉得右膝弯处一软,已被一只酒盅打中,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范统此时正向餐厅跑来,韩大胆儿对其喝道:
“铐上他!别让他跑了!”
话没说完人已经电射而出,双臂在脸前一弯,护住头脸,整个人便已从破烂的窗户飞跃而出!
这窗户破碎出空隙并不甚大,所以韩大胆儿飞身而出,依旧撞碎了一些卡在窗框上的玻璃。幸好护住了头脸,才不至于被玻璃割伤!
就在韩大胆儿追出之后,范统铐上了孟怀智,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到大客厅里,孟家众人也都纷纷跑进大客厅。守在孟宅的警察,得知要犯逃跑,除了范统都一股脑地追了出去。
这时原本热闹的餐厅里,显得空空荡荡,桌上饭菜杯盘整齐,只散乱着有些碎玻璃和木片碎屑,落在餐桌上。
忽然,餐桌上垂下的长长桌布翻起,从桌下钻出三个人来,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却不是黄袍老祖三人又会是谁!
适才黄袍老祖用謉字门的催眠术,让众人眼前一黑,接着裴志忠便抡起椅子把窗户捣破,三人却并不越窗而出,反而是窜进餐桌下。
这餐桌甚大,桌上还铺着桌布,桌布下垂,桌下的阴影正好挡住三人身形。黄袍老祖知道要是越窗而出,就算逃得了一时,凭着韩大胆儿的身法脚力,必定还会被他追赶上,所以这才声东击西,等警察全都追出去,再行逃遁。
这三人正自得意,刚要朝破碎的窗口走去,忽然一道人影从窗外鱼跃而入!这人身形高大,飞身进入,立即站定身子,却正是早已追出去的韩大胆儿!
原来适才眼前恢复光亮之后,见餐厅窗户破损,黄袍老祖三人不见踪影,待要飞身从破窗跃出的时候,见窗户虽然破损,窗框歪斜,可又几块被敲碎的大玻璃,玻璃尖朝内,就卡在窗框上,中间的空隙根本不足以窜出一个人,就算是孩童身形的黄袍老祖,想要跃出也十分困难。
这时,窗外一阵清风灌入,可餐桌垂下的桌布却垂直向下纹丝不动,明显是有人用在桌下,轻轻拉住桌布,不让它被风吹动。
此时餐厅内孟家众人还未全部撤出,如果现在发难,黄袍老祖狗急跳墙,难免不会伤到其他人。韩大胆儿索性将计就计,飞身而出,佯装追击,实则是守在窗边不远处,掏出几只铁筷子,万一这三人忽然跃出,便发射暗器,配合手枪将三人放倒。
三人钻出桌底的时候,孟家人已经被荷枪实弹的警察们护在大客厅,而餐厅门窗外,也有几条长短枪支,正在指着餐厅方向。
“哗楞楞”三只手铐扔在地上。
韩大胆儿道:
“自己带上吧!”
黄袍老祖眯着眼睛,立在当场不动。韩大胆儿自知不能和他对视太久,不然很可能被他的催眠术所迷,虽然其效力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双方对峙性命相搏的时候,却足以致命了!
突然那姓裴的夫妇,身子一晃,已经兵分两路,向韩大胆儿两侧快速切入,两人身法诡异,动作犹如灵蛇,迅捷至极!
韩大胆儿左右连开两枪,就在枪响的同时,正对面的黄袍老祖双手一扬,两手各有三只丧门钉,一共六只丧门钉朝着韩大胆儿周身要害飞来,分取眉心、双眼、咽喉、心肺、下阴!
丧门钉夹带劲风,攻击面积之广,实难侧身闪避。韩大胆儿只能运起丹田混元气,身子猛向上拔起,身子离地有一人多高。幸亏孟家大宅挑高足够,这才不至于撞在天花板上!
可如此一来,韩大胆儿连开那两枪失了准头,他原本枪法就不算一流,受到外物干扰的时候,就更失了水准,加上那对夫妇动作诡异迅捷,这两枪竟然全都射失,连二人的衣角都没有擦到。
韩大胆儿身在半空,一个空翻头下脚上,朝着天花板用力一蹬,身子如弹簧般激射而出,朝着黄袍老祖直扑而去!
黄袍老祖身子小巧动作灵活,一个筋斗已经翻上破损的玻璃窗,正要翻出窗外,忽然几声枪响,窗外子弹横飞,却是守株待兔的警察,朝着黄袍老祖扣动了扳机。
若不是黄袍老祖身法灵活,硬生生在窗棂上借力反越回室内,此刻已经被子弹打成了蜂窝!
就在黄袍老祖越回的时候,韩大胆儿正好也飞扑而至,手中的手枪发射,瞄准了黄袍老祖的后腰!
韩大胆儿原想留活口,不欲取他性命,所以只朝他腰椎开枪,想把他打成残废,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却不料黄袍老祖在窗棂上借力的时候,左右脚分别用力同时扭动身躯,让身子在半空如同钻头赛的连续旋转。他双脚借力所用力道不均,身子一转便已飞向一侧,恰好躲过了韩大胆儿的枪口!
“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黄袍老祖的身子射出窗外!
黄袍老祖身子旋转的同时,又单掌一甩射出三只丧门钉,韩大胆儿身子激射朝前,正要拧身躲避,可姓裴的夫妇已经栖身而上!
左侧男人单掌向前,猛地推向韩大胆儿后心,掌力夹带风声,显然非同小可!右侧女人手持尖刀刺向韩大胆腰肋,尖刀寒光四射锋锐异常,若被刺中不死也得重伤!
韩大胆儿腹背受敌,不能躲闪丧门钉,只能举枪格挡!
“叮叮叮”几乎同时三声金属撞击之声,三只丧门钉有两只钉在了韩大胆儿的枪身上,另一只直奔眉心的,被韩大胆儿以左手两指夹住!
可就在此时,伸手男女的刀掌齐到,刀尖毕竟肉掌要长出不少,所以掌还未及刀尖却已先到,眼看刀尖就要刺中韩大胆儿腰肋!
忽然!一股劲风,朝着持刀的女人后心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