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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两个执意前来请安的人,秦婳正想着以后如何处置这两人,王集急匆匆跑进来,速度太快,差点儿直接扑地上去了,踉跄跪地都顾不上疼,急忙道:“太子妃,出大事了,太子被抓走下狱,说他勾结边将,意图谋反。”

秦婳猛然一惊:“怎么可能?”

太子谋反?似乎不无可能,但怎么发生得这么突然?

还有勾结边将,谁?她爹?简直无稽之谈。

“什么时候抓走的?”

王集喘着气道:“就刚刚,禁军直接冲入了太子书房抓人,现在正朝这边过来,太子妃要不要赶紧出去避一避?”

皇帝抓人,避能避到哪儿去?而且现在逃出去,那不是坐实了太子谋反吗?

秦婳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这太子到底搞什么?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露给她,让她只能干着急。

“太子……尚青书,去找尚青书!”那狗头军师一定知道。

王集从后门赶紧出去,他前脚离开,后脚禁军就到了,带头的是禁军副统领之一,正是那位三皇子妃的兄长。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威严冷酷,不近人情:“太子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吾等奉命搜查,反抗者格杀勿论。”

警告完,一挥手:“搜!”

秦婳摁住想要挡在她面前的玉筝,林满月也很快被赶出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婳婳,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谋反?

虽然知道皇族天家迟早要同室操戈,怎么来得那么快?而且那可是太子,哪儿需要谋反?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她们无从狡辩,什么也做不了。

禁军将秦婳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亏得秦婳穷,没什么之前的东西,就算被砸了也不心疼。

而且她也没什么引人怀疑的东西,跟黑龙关那边来往的信件她都烧了,也没有留别人的东西。

秦婳心里坦荡荡,半点儿都不心虚,所以当禁军拿着一匣子的信件出来之时,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匣子是她的,但信件哪儿来的?

秦婳忍不住上前两步,赵铮直接抽出长刀:“太子妃别乱动,否则刀剑无眼。”

震慑住了秦婳,赵铮才翻看信件。

信件封面全是‘女儿秦婳亲启’,不用想,这都是以她爹的名义写的,可她爹就算写信也不会在封面写这样的字,顶多就是秦婳二字。

栽赃陷害。

“这是假的,这不是太子妃的。”

林满月比秦婳还着急,秦婳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顿时觉得没必要说出来了。

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岂是她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赵铮看完之后,表情难看,暗沉沉的看着秦婳:“这些东西本官会带去呈给皇上定夺,在皇命没有下来之前,太子妃不得离开此地半步。”

说完拿着东西离开,但同时留下了一大批人监视。

不是把人带到门口贴封条,而是就在院子里如树桩一般杵着,一个个眼神如刀的盯着你。

“婳婳,你能猜到是谁想要害你们?”

这是赤裸裸的陷害,总不能是无冤无仇吧?

秦婳哪儿知道是谁?再说了,太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哪儿是能猜得出来的。

“别慌。”秦婳抱住慌得原地打转的林满月,整个人冷静得不行:“太子没那么无能,就算是陷害,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倒下。”

祸害遗千年,更别说太子这样的大祸害了。

所以太子一定有后手现在选择束手就擒被人抓住,却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

“等等,再等一等。”

她总得相信太子一次,相信他的喜欢不是作假,相信他不会让她一无所知的陪葬。

秦婳回到屋中坐下,一动不动,脑海中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想,却又好似想了太多,什么都没抓住。

林满月带着人把屋里被翻乱的东西归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心血来潮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婳婳,离月不见了。”

离月,就是那个皇后赏赐下来的宫女,原名留香,被秦婳赐名离月。

一个嬷嬷立刻回答:“今日一早离月就出府了,还带着一个包裹,说是给自己姐妹捎的衣服,她不会是知道了什么提前跑了吧?”

林满月顿时就想到了那匣子信件,顿时怒不可遏:“一定是她,这个叛徒,那些信一定是她放的。”

离月被留在西院,做的只是下等婢女的洒扫浣衣的活儿,但也不是不能进入秦婳房间。

尤其是她本来就是这院子的人,带点儿东西进来一点儿都不显眼。

“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当初就不该留下她!”林满月气得跺脚。

秦婳却接受良好:“姐你别气了,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不是什么大事儿。”

之所以是离月,只是恰好被收买的是离月。

要是没有离月,这西院里那些嬷嬷和粗使婢女一样能被收买。

这些人对她可没几分真心。

林满月恶狠狠道:“别让我找到她,否则饶不了她。”

能把好脾气的满月姐惹气的人可不多,而这个离月还不止惹了一次。

秦婳的怒气倒是不多,也许在她给留香改名离月之时就一定今日结局。

离月,噬主之刃。

毁了便是。

中午到晚上,没人送来膳食,不过大家也没什么胃口,小命不保,人心惶惶,哪儿还吃得下饭。

赵铮拿走了那些信,但皇帝的旨意却这么久都没有下来。

天色黑尽,赵铮终于来了,也让人带来了饭菜。

就简单的馒头咸菜,秦婳面前比旁人多半碗汤。

好在秦婳并非娇生惯养之人,也不嫌弃这饭菜简陋,不过就算不嫌弃,现在也没有胃口,看了半晌最后也只是端起汤碗。

然而她刚刚端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劲,汤碗之下粘着什么。

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抠下来,喝了两口汤,装作身体不适进屋去了。

汤碗底下沾着一张纸条,展开之后,上面只有一个字“乖”。

一看就是太子的字体,而且也是他的口吻。

秦婳:“……”

果然,这人哪儿需要她担心。

说不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