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逃课,关于白陨的传闻,似乎没少说过,白陨是个翘课常家。
看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这下,屏幕另一头的人安静了下来。
然,很快地,没消停一会儿,对方的消息又冒头:
【白陨:我有请好假,你别乱说】
是真的请假,还是被她说中了心虚,跑去补请?
翦郁零头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希望对方消停一点,别总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原本说好了要给白陨补课,结果因为太忙,这件事也就被翦郁零忘记了。
白陨一开始还会消息轰炸,但是被翦郁零骂了之后,就不敢再发消息了。
又隔了一段时间,再次撞见白陨,还得是同样的校门口。
一如第二次见到白陨时,他被一行人堵在校外,绕也绕不开。
只不过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一次,没有肖宇飞的在场,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不知道是不是和上一波同样的面孔,翦郁零远远就听到他们扯着嗓子,流里流气地戏弄白陨。
“你说你书读得不好,是不是因为你的妈妈给人当三的报应?”
“那可不好说,指不定是和他妈一样的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脑子没有太大问题,怎么可能读了三年高中,还能考出个位数?何况这家伙都复读了还这样。”
高中生很闲吗?
翦郁零一言难尽,有种从正常的青梅竹马校园文,一下子跳到古早杀马特、乡村特土版校园文的即视感。
偏偏白陨的画风又是独树一帜。
这被人排挤嘲笑“私生子”,又是从读书上进行智商攻击,白陨始终没有吭声,而是红着眼眶,活脱脱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儿。
翦郁零就保持着一段距离,能听到他们大概的动静,又不会被发现。
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推搡着,白陨被迫夹在中间,然后被带走了。
秉承着既然看到就不要袖手旁观的毛病,翦郁零跟着他们绕了好久。
最常见的戏码,或许就是小巷子里被堵住殴打的片段。
翦郁零正猫着腰,打算先听听什么动静,再考虑要不要出手解围。
乌漆麻黑的巷子,白陨的声音飘扬,微哑的嗓子,窝囊的语气,
“当三的又不是我,不要再乱贴标签给我了,你们大可以找我母亲,不要总欺负我……”
这窝囊程度,就连那几个围堵白陨的混混都惊呆了,
“老、老大,这窝囊玩意属实没种啊!”
白陨像是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似的,连同往常那样,继续输出,
“出生不好是怪我投胎技术没学好;我也不是不会读书,只是这张脸能吸引女孩们,我不得好好保养?那我哪来的时间去读书……”
“砰!”
沉闷的声响紧绷了翦郁零的神经。
她终究还是等不及了,直接冲了进去,深怕白陨这个傻子被打。
本来脑子就已经不清不楚了,怎么现在再被欺负,真就要没头脑了都。
翦郁零撸起袖子,什么优雅沉稳,矜贵的大小姐,这些人设被她一脚踢开了,她冲进小巷子就发现——
白陨被挤在角落,衣服都脏兮兮地,头发垂着,双手撑在身后,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满是可怜样。
“做什么呢?”翦郁零扬了扬手机,“你们这些行为,是不是想要去局子里喝喝茶,谈谈心?”
这几个混混也不是非要纠缠着白陨,看到有人来了,也不管男的女的,特别是对方可能会报警,一行人立马认怂,半分钟不到,通通撤离了小巷子。
翦郁零快步进去,站在白陨跟前,“起来。”
白陨不动,只是在那些人被翦郁零恐吓走时,抱着膝盖,就坐在角落里,脑袋也是埋在臂弯里,一声不吭。
“你怎么这么窝囊?”憋了一肚子火,翦郁零就从未见过这样窝囊废的人了,她实在是忍不住刺挠了一下白陨。
坐在地上的人终于给点反应了,他缓慢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眸带着水汽,弥漫着无措。
“阿郁……”
翦郁零蹲了下来,直视白陨,
“其实我一点也不明白你的做法;逃避现实做什么?”
看起来白陨每次的应付,总是一些恶心人的阴阳,可半点威力、杀伤力都没有,空洞,翻来覆去就那些东西。
没有查看反派剧情,翦郁零只能猜测,白陨这样,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不曾露面的生母。
而他每次处理事情的态度也很消极。
“你的朋友为你出头,你不领情,可你自己也从未站起来过。”
好好的人,逆来顺受旁人的辱骂欺负;泥人都有三分脾气,白陨怎么会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白陨一眨不眨地望着翦郁零,目光几近贪婪地注视着对方的脸庞。
对于她说的那些话,他半点也不在意。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发觉白陨心不在焉,翦郁零没好气道。
下一秒,白陨忽然探身,抱住了翦郁零。
下意识想要推开人,翦郁零皱眉,不适应地想要脱身。
结果白陨的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颈处。
像是幼兽一般蹭了蹭对方,白陨搂住了翦郁零,委屈巴巴,“让我抱抱吧阿郁,我好难过……”
不是大哥,你难过啥呀?
翦郁零不想惯着他,想要推开他的念头刚刚起来,“吧嗒吧嗒”的声音冒了出来,她的衣领晕开了一层眼泪。
她顿了顿,最终没有推开对方。
白陨哑哑哽咽的声音说不出的难过,“父亲从未正视过我,带我回到白家,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仅仅是我母亲的威胁;但她已经过世了……”
“我不喜欢白家的一切,包括那个费尽心思算计的女人;她一生都在为了自己奔波算计,即便是她的亲生儿子,也是可以用来利用的工具。”
听不明白白陨颠来倒去的话,翦郁零蹲在那里,任由白陨抱着自己,然后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脑勺,
“过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向前看。”
与此同时,翦郁零在心里唤着西桐,
“西桐西桐,我需要反派的剧情线,江湖救急!”
“来了来了!”
西桐手忙脚乱地从一旁数据库里,调取出一截关于反派的剧情。
数据就像雪花一样,通过大屏幕的传播,融合到记忆里。
关于反派的过去,翦郁零的脑海里也有了简单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