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着我的钱!”嵇无银控诉。
薛诩一噎,“我是为了你好,你别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就问你有没有想着我的钱?!”
薛诩气啊,干脆承认了,“是,我想你的钱怎么了?!”
“你果然想着我的钱!”
薛诩都无语了,他是想着他的钱没错,但又不妨碍他为他着想。
“双赢懂不懂?买卖是双方的事,一方占尽了便宜,把对方的好处利润都干没了,一点好处一点利润也不给另一方,是成交不了的。你自己做买卖的,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嵇无银奇道,“行啊,老不死的,你学会做生意了?”这生意经一套一套的。
不可否认,他这话他非常赞同。只有给对方留足够了让他心动的利润后,这买卖才有谈下去的可能。
薛诩能告诉他这话是六夫人说的,他现学现卖?但道理是一样的。
“你是南地有名的首富,你确定你之前投喂的人能保你一世安稳?”
嵇无银没说话。
薛诩就继续往下说,“我劝你一起拜入六夫人麾下,有两个理由。一来是觉得六夫人此人非池中之物,想拉你一起上船。”
“二来是觉得,鸡蛋还是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比较好,分开投资,真到危急的时候,搞不好东边不亮西边亮,也算是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
反正嵇无银每年都要送出那么大把银子打点人,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六夫人!
嵇无银眼珠子一转,“你说了不算,我要亲自见一见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纵然他信任好友的判断,但他还是想自己亲自见一见人,再决定投多少。
“好。”薛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肯见人就好哇,剩下的就交给六夫人吧,心累。也好让这倔老头领教领教六夫人的厉害。
嵇无银:反正他现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是他看不起女子,而是女子确实容易耽于情爱。
他年过半百,见过很多世人交口称赞的优秀女子,很多都是以择一良婿作为人生奋斗的目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所做的,都是为男人提供辅助,辅佐男人登上高位主位。
便是高门贵女,对于女子的培养,都是朝大家主母的方向,断没有朝着主公方向培养的。
对于老友的疑虑,薛诩却有不同的看法,“六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耽于情爱?她不会的。
“就看她对待谢湛的手段和态度就知道了。当时来看,谢湛应比秦晟要优秀,但婚事一变动,谢湛她说不要就不要,说对付他就对付他。”
“她足够理智和果断,对别人狠得下心,对自己也狠得下心。”
这次的侯城谈判,他参与其中,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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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人是一个非常积极进取的女子,遇上机遇,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抓住。没有机会,她也会想办法去创造机会。”
嵇无银再次咂摸嘴,好多女子,都是逆来顺受。
女子为柔,惯常能隐忍,有时都忍无可忍了,为了孩子为了爹娘,还能再忍。
吕颂梨一介女子,哪来这么强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只是吕颂梨秦六夫人的身份,有好处也有麻烦。
“还有一点,你有没有注意,你这么旗帜鲜明地奉吕颂梨为主,秦家几位爷是何态度?”
“你们这个小团体,是以何人意志为主?”
嵇无银觉得,如果一个集团团体里,有两个声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之前一直以为他的新主公是秦世子,就可以看出问题来了。
这便是吕颂梨女子身份带来的限制,但凡她是一个男儿,这些问题便统统不存在。
他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现在他们才刚刚起家,正该团结一致,往一处使力的时候。
薛诩淡然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六夫人会有办法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薛诩眸色一深……
无虑县七星寨
无数山贼仓皇逃窜,心中骂骂咧咧,跑晚了跑晚了,侯城军营这些大兵不讲规矩!怎能越过辽阳的七星寨来攻打他们无虑县呢?隔着老大一个县他们不累吗!
他们以为还有时间的,望平县的黑龙寨被灭了之后,大家都在观望着,如果侯城的军队攻打辽阳的七星寨,他们就立即跑路!好多人甚至连包袱都准备好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隔岸观火了一下下,最后竟然引火烧身。
而此时,隔壁辽西郡最靠东边的一窝山贼——六福寨,正在远远地观望着事态发展。
他们六福寨,和无虑县的七星寨只有一山之隔,之前就因为住得近,结为兄弟寨。
此时六福寨的当家们一脸凝重,他们都被近来辽东郡那边红红火火的剿匪行动弄得心里头发慌。
“大家放心,咱们是辽西郡的山寨,他辽东郡的兵凭啥来剿我们?”
底下的小山贼们闻言,都无比庆幸,他们把六福寨窝安在了一山之隔的辽西郡,要是在辽东郡,那完犊子了。
听说那些被抓到的山贼现在过得可苦了。
那些兄弟们经侯城县衙审判量刑之后,要做苦力居赎刑罪。每天都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吃的也不如平民,太可怕了。
此时秦晟也站在半山腰处看向对面。
周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半山腰火光点点。
“六爷,对面山头举着火把的,是不是六福寨的?”他们将周边的山贼窝都摸得一清二楚。
“嗯。”
周达:“这六福寨真是大胆啊。”
马进和胡光聪正好收工了,见两人在说话,也凑了过来,“六爷,他们这是挑衅吧?”
胡光聪:“真是太大胆了,迟早剿了他们!”
秦晟最后看了一眼,道,“行了,完事就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