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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混战

“你们快看!”

阿土、阿木和阿大顺着阿牛手指的方向看去,都是一惊!

有火光!

昏暗的天色更衬出火光的炽烈,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仍然清晰可见,火势必然不小!

“会不会是山上部落要找的人?”阿木和阿大兴奋莫名。

阿土摇摇头:“不太可能,他们很谨慎,这一路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难相信他们会在夜里生火。而且,山上人不是说了吗?他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受了伤,跑不快,就算生火,也没必要把火烧得这么旺。我看是野火的可能性更高。”

“我也觉得是野火。”

阿牛表示赞同。

正如阿土所说,那团火光虽然同他们相隔甚远,仍然能大致判断出火势,别说三个人,三百个人也完全够用,很难想象会是逃亡者的手笔,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同伴就更不可能了,为了搜寻野人,各部族都已分散开来,少则几个人,多的也就十几个人,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是发现了逃亡者的踪迹,族人会用羊粪、生柴和草料生火,以浓烟传讯,但应该选在白天操作,天黑之后,再浓的烟,谁能看得见呢?

由此推断,应该是野火了。

森林和草原偶尔会突发恶疾,无缘无故燃烧起来,山上人称之为火灵之怒,需要举行额外的祭祀,以平息火灵的怒火。

山下人对此心怀敬畏,他们虽然不信奉火灵,但每逢森林和草原自燃,也会为祭祀火灵贡献一份力量和祭品。

听长辈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爆发过一场恐怖的野火,火势铺天盖地,从山上一直烧到山下,越烧越旺,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也就是在那时候,山上人宣称,野火的平息是他们的功劳,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的功劳,据说那个女人掌握了火焰的力量,能够与火灵沟通。后来,她便成了山上部落的首位火灵祭司。

阿牛等人没有亲眼见过野火,这是头一回,奇怪的是,那团野火似乎没有蔓延开来的迹象,这倒和长辈们描述的不一样。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发现吸引。

“咦?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鸟雀和鼠兔的骨头?这些木头……”

阿牛敏锐地注意到散落各处的细小树枝和木头,他捡起几根查看,发现这些木头有明显的折断或劈砍的痕迹,有些甚至有燃烧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这里!

难道说……

他的心怦怦直跳,按捺住心头的狂喜,以手势叫来阿土,两人一合计,均认为这些散落各处的木头是被人故意踢乱的,目的是为了销毁痕迹,然而销毁得很不彻底,显然,对方走得很匆忙!

“是逃亡者!”阿土难掩激动之色,“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们,吓坏了,只是简单破坏了现场,来不及仔细清理。他们还没跑远!”

“追吗?”

“追啊!我们四个人,还有阿大和阿木,怕个羊蛋!”

即便在人均牛高马大的山下部落,阿大和阿木也是相当壮硕的存在,想到这,阿牛顿时底气十足。

但他比较谨慎,想了想说:“先把这片树林搜一遍吧,如果没有,就等天亮了再说。别到时候人没找到,羊还丢了。”

四人把头羊栓在树上,羊是特别合群且从众的动物,它们通常会唯头羊羊首是瞻,轻易不离队,更不会单独出走。

就算走丢也没关系,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上,谁还没有丢过羊呢?找羊是每个牧羊人的必修课。阿牛担心的是,这群老实温顺的羊被四足捕食者盯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太阳刚落下,月亮尚未高悬,这时正是一日里最黑暗的时候。

四人举着火把,手持利刃,在这片不算太大也不算茂密的树林里搜寻,想到丰厚的奖赏或许已经近在咫尺,四人都充满干劲。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像是石头狠狠砸在树上。

阿大的感官相当敏锐,立刻辨别出方向,拔足追去,三人紧随其后。

有脚步声响起,在前方不远处!

手中火把一照,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阿大兴奋极了,将火把塞给阿土,顿时像豹子一样蹿出,追逐逃亡的猎物。经过二次加速的阿大速度比阿木还要快上一截,转瞬便将三人甩在身后。

阿牛的心底却忽然涌上一丝不安。

不是说有三个人吗?就算有个受了伤,也该剩下两个,怎么只看见一个?

他急忙喊道:“别跑太快!”

然而阿大的眼里只剩下猎物,耳旁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他自恃体格过人,全然不管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把人抓到,我可以分到更多东西!

哼!跑得倒挺快!

对方显然也十分善于奔跑,放眼整个山下部落,阿大的速度也是排的上号的,一时半会儿竟没能追上。

他逃!他追!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逃亡者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显然体力不支,眼见距离渐渐拉进,阿大精神大振,健步如飞,跑得更快了。

“呼!呼!”

逃亡者跑不动了,速度慢到不比走路快多少。

刹那间,阿大便追至近前,近到能够听见对方沉重的喘息!

这场追逐战,是我赢了!

阿大毫不犹豫,立刻抛出流星索,石头带动绳索,飞旋而出,精准地缠住逃亡者的双腿,将他绊倒!

阿大喜不自禁,抽出腰间的骨刀,铆足劲冲上去,忽然脚下一空!

“啊呀!”

阿大身体猛地下坠,惯性却推着他向前飞去,一头撞在土壁上,紧接着落入坑底,摔了个七荤八素,嗷嗷直叫。

他还没有从疼痛与惊愕中缓过来,忽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人影晃动。

他抬头看去,逃亡者已经解开流星索的缠绕,正站在坑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坑中猎物。

漆黑之中,阿大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能辨认出他手中高举的石头。

“你个羊蛋……”

阿大咒骂一句。

“嘭!”

“呼!呼!呼!”

豹肝退后两步,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

他确实也跑不动了,索性不再逃跑,紧紧握住刀柄,等待追击者,做最后的挣扎。

到此为止了吗?明明已经逃得很远了,几乎就要成功了……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忽然又想到外出狩猎的乌鸦,乌鸦哥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已经……不会的!乌鸦哥比我们聪明谨慎得多,他不可能出事!

想到乌鸦,他顿觉安心许多,心底再次涌出些许希望。

有乌鸦哥在,我们就还有机会!

他这样想着,不禁挺直了腰背,神情逐渐恢复镇定。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追击者,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不应该啊,虽然我跑得很快,但也不至于拉开这么远的距离吧?

不好!

豹肝脸色一变,立刻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

“为什么停下?我们不去帮阿大吗?”

忽然被阿牛拽住,阿木一脸不解。

阿牛说:“对方就一个人,还怕阿大打不过吗?我们在附近找找吧。”

“找什么?”

“山上人说,一共逃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腿受了伤,跑不快。我猜,那人一定藏在这附近,还有一个同伴守着他。你没发觉阿大追的那家伙跑得特别快吗?一定是故意让跑得快的现身,把我们引走,剩下两个人好趁机逃命。”

阿木恍然大悟,立刻举着火把四处搜寻。

“当心点!”阿牛嘱咐。

树林里同样遍布草甸,此时又是夜晚,摸黑找人并不容易。

三人耐心搜寻着,阿土忽然问:“我记得腿受伤的那个是要活捉的吧?”

“是。”

“真是想不通啊,山上人竟然愿意出一百块上等圣石抓三个野人,还要活捉,就为了惩罚他们的罪错?这也太亏了吧!”

“管他的,他们出价,我们出力,对我们来说,当然是给的越多越好。”

“说的也是。伱说这三个野人,会不会就是我们在冷天抓的那三个?”

“好像有两个是,那个腿受伤的不是,那是个女人……”

阿牛话音未落,就见火光照耀处,一个女人匍匐在不远处的草甸里,神情惊恐,与他对视的目光更加惊恐。

“嘿!”

他咧嘴一笑。

女人跳起来就跑,然而左腿的伤势使她不良于行,同时她还发着高烧,没跑两步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气喘如牛。

阿土和阿木均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正想追上去,却被阿牛拦住。

“当心了。”阿牛举起火把照耀四周,一脸警惕,“还有一个人没现身呢!估计正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偷袭我们。”

两人悚然一惊,他们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心想野人真是阴险,尽玩些花招,由衷佩服阿牛的机智。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现在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三人一边追击,一边提防着周围,阿牛气定神闲地朝空气喊话。

眼看就要追上奋力逃命的女人,第三个人却始终没有现身。

阿牛更觉得不安,第三个人不出来,隐患就一直存在,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嘭!”

又是一声石头砸在树上的闷响!

终于现身了!

随着石头落地,阿牛的心也落回肚子里。

风掠过树丛,一道黑影跟不要命似的冲出来,扑向阿木!

两人顿时滚作一团。

豹肝一刀捅进阿木的腰子,阿木反手一刀扎进豹肝后背。

两人嗷的一声痛呼,吃痛撒手,各自滚开。

阿牛和阿土立刻挥刀冲上!

人是有极限的。豹肝凭着惊人的意志一鼓作气跑回来,体力早已透支,现在又挨了一刀,心里还想再战,身体却已经爬不起了。

他死死瞪着挥刀而来的蛮子,咬牙切齿,一脸愤恨。

“嘭!”

忽然间,又是一声闷响!

阿土只觉得眼前一黑,跌跌撞撞退开几步,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被石头砸中的脑袋几乎要裂开。

“嗷嗷嗷!”

他揉着脑袋,痛苦大叫。

“羊蛋!”

阿牛怒喝一声,同突然冲出来的男人扭打在一起,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又冒出来一个人。

“乌鸦哥!”

豹肝大喜过望,立刻又变了脸色,大声道:“小心!”

被捅伤腰子的阿木再度爬起,悍勇无比地扑向乌鸦。

乌鸦一路跑回来,体力本就所剩无几,光是对付阿牛就力有不逮,现在又来个壮汉,顿时左支右绌,只能效仿后世的秦王,绕树而走,像泥鳅一样在树林里钻来躲去。

妈的,我回来做什么!

乌鸦后悔莫及,他不明白自己咋想的,怎么就脑子一热,回来送死了呢?带着食物逃之夭夭不好吗?

这时被石头砸昏头的阿土缓过气来,挥舞骨刀,砍向再起不能的豹肝,先干掉一个再说。

他耳朵仍然嗡鸣不断,因此没能听见逼近的脚步声和风声。

等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凶猛撞来,已经躲闪不及。

强大的动能将他掀翻在地,手中骨刀掉落一旁。

瘸腿女人同样人仰马翻。

豹肝硬生生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扑向掉落在草丛里骨刀。

阿土反应极快,奋起一脚踢开骨刀,紧跟着翻身跃起,一脚踢在豹肝中刀的背部。

豹肝惨叫着滚至一旁。

阿土捡起骨刀,再次挥刀砍去。

“不要!”

女人尖叫着扑在豹肝身上。

阿土紧急收刀,他还没忘了要抓活的。

不过,只要死不了,砍断手脚总是可以的吧?

阿土露出狞笑,挥刀朝女人的左手砍去。

然而他的刀势第三次被打断。

被一声疾厉的破空声打断。

这一次,他听见了声音,却完全来不及反应。

一根仅拇指粗细的树枝贯穿他持刀的手臂,疼痛还在延迟,他已经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瞪着这根仿佛从天外射来的树枝。

树枝怎么能够穿透手臂?

他无法思考,当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疼痛已经全面爆发,他抱着手臂哀嚎不止。

“嗖!”

又是一根树枝,落在他脚边,强大的劲力使其没入地面,树枝尾部的羽毛轻轻晃动。

阿土大惊失色,连忙后退,扭头望向树枝射来的方向。

月色下,稀疏的树林里,一名挺拔的身影,正举着一个弯如月牙之物,一丝不苟地瞄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