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练过的,是有两下子的。
她脚下生风,连带着树叶都飘动起来,一剑划过长空,一剑划开飘零的落叶,剑招凛冽,势如破竹,就好似无人可挡。
半晌,一套剑法结束,只见她将右手的‘宝剑’收起来,背到身后。
此时的她当真有了几分潇洒闯江湖的女侠样子。
“含清姐姐,怎么样?我这剑法练得还可以吧?”
她第一时间就问弦清,她这套剑法练得如何,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弦清是第一次看她使剑法,闵雪看她练剑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看习惯了。
“英儿这剑法练得极好,姐姐羡慕得很呐。”
弦清夸赞她的剑法练得好,她也是第一次见人使剑,也是好奇的紧,想必定是下了苦工的。
“练到这种程度需要练很久吧,”
“嘿嘿,我是从小练的嘛,六岁父亲就教我练剑,到如今也有十年了。”
“我小时候还想着以后要在父亲手下当个先锋,日后像哥哥一样当个将军。”
宋惠英一想起她父亲和哥哥,眼睛都亮晶晶的很是来劲,整个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你呀,有时候真羡慕你,整日都那么有活力,小时候也活的自由自在,我就不一样了。”
闵雪很是羡慕她,自己从小被教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闺阁小姐,整日里被教着怎么学好琴棋书画,怎么去管家。
“我小时候只有哥哥带我出去的时候最是自由,可以跟着大家无忧无虑的。”
一听闵雪小时候的生活,宋惠英只觉得好像自己有些特殊,好奇的问弦清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样呀,那含清姐姐也是这样吗?从小被教着琴棋书画?我和大家都不一样呢。”
“我……小时候……”
弦清欲言又止,她家早早的就家破人亡了,父母教的东西都是极少。
“哎呀,问什么问?当然和我差不多了,那不成和你一样提刀拿剑吗?不然现在也能舞刀弄枪了。”
闵雪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怕是幼时生活并不容易,不愿再提起她的伤心事,打断了宋惠英的话。
“好吧,母亲也说我和旁人不一样,让我多学学人家姑娘是何做派。”
宋惠英便不再多问弦清她小时候的事情。
“宋小姐,请!”
欢儿这时也找出了库里的南果梨,还去清洗了一番,这才端到她们面前。
“哇,终于等到了,太好了,有吃的了!”
毕竟还是孩子,目光一下子就被吃的吸引了,这不就拿起吃的,吃了起来。
发出咔吃咔吃的声音,嘴里塞得满满的,圆鼓鼓的脸蛋看着是可爱的很,活像只小仓鼠。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弦清笑着打趣她,真真是孩子心性。
“你们……要一起吃吗?两位姐姐也尝一个吧!可好吃了。”
宋惠英吃完这一口,嘴里一边问着她们二人,一边准备再吃一口。
“我不吃,喝茶就好。”
闵雪先行回了她的话,修长的手端起茶杯来,缓缓的抿了一口。
“你吃吧,我一天要多餐少食,你们来之前刚刚吃过了,桌上的这些若是不够了就再差人去取些来,回去的时候再带上些路上吃。”
弦清也不吃这些,那这些自然全都是宋惠英一个人的。
……
之后,闵雪提出邀请弦清对弈一场,两人摆上棋盘,在棋盘上大杀四方、斗智斗勇。
宋惠英可不爱看她们下棋,她觉得太过费脑子了,只在一旁看着。
右手拿着水果篮里装着的南果梨,一口一口吃着梨,百般无奈的爬在一旁看着她们。
她们二人时而蹙眉,时而扬眉,也算是棋逢对手。
一局毕,二人清点了官子,最后,是闵雪赢了这盘棋。
“闵家妹妹真是好棋艺,尤其是这一手的跳,解了这右边之围,还巩固了中间这块棋,姐姐我甘拜下风。”
弦清对闵雪可是不留余地的真心夸赞,好久都没有与人如此般对弈过了。
“姐姐谬赞了,姐姐的棋是很厉害……”
闵雪对弦清的棋也是十分看好,还未说完旁边的小丫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了,好了,你们都厉害,反正我是一点都没看明白。让你们两个相互恭维下去,那不知道要说的时候时候呢?”
宋惠英看她们下棋,看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就看不下去了。
在弦清的房里打转,左瞅瞅西看看,她的屋里布置的很精致。
有内外两间,中间用珠帘隔着,站在外间也能看到里面的梳妆台,紧挨着窗户。
窗户旁边还放着鸢尾花,摆着上面有荷花图案的屏风,柔软光滑的粉色床纱笼罩着床榻。
她们所在的外屋,半大不小的床榻,里面摆着小木桌,地上虽放着燃香的炉子。
可里面并未点香,她们坐着上好的檀木桌椅对弈,不远处还放着刚刚弦清弹过的琴。
宋惠英难得静静的没有打扰她们下棋,转了几转,又是几转。
终于二人下完棋了,她们又互相夸赞起来,这才有刚刚的一番言语。
这时欢儿进屋,手上端着黑乎乎的药,提醒弦清。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喝安胎药了。”
“啊……我能……等会再喝吗?好欢儿,我和她们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弦清一看到这黑乎乎的药,只觉得她还没喝药呢嘴里已经苦涩起来了。
“不行,姑爷知道会生气的,小姐可不能任性的。”
欢儿摇了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一定要她喝药,这是为了她好。
“唉,你今早不是还跟他不对付吗?怎么这会又帮着他说话了?”
弦清表示无奈,这两人关于她喝药这一点,倒是站到统一战线了。
“这跟小姐的身子有关,不得耽误。小姐你别打岔!快喝药!”
欢儿不让弦清有几分,推脱喝药,这一点是不能妥协的。
“好苦的……真的不能不喝嘛?”
弦清紧紧的蹙着眉,面带难色,对着药十分的抗拒,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