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豪编辑完短信。
他把手机高高扬起,直接点了发送。
“你发了什么,真发出去了?”
丁玥有点生气了。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程嘉豪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甚至,有些不理解丁玥为什么质疑他。
丁玥余光突然看到收件人——丁家主。
她秀眉微蹙,:
“你怎么有他的手机号?”
程嘉豪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程家也不算差,我有他的手机号也很正常。”
丁玥思索片刻,还是信了他的话。
秦七兴致缺缺。
对程嘉豪的威胁丝毫不在乎。
丁玥暗叹一口气,有些自责地抠手指头。
她要把这件事告诉毅哥。
不能让伯伯误会秦姐。
“告完状了?”
秦七异常平静,程嘉豪有几分诧异。
“丁钥,我要给你说一些涂抹药膏的注意事项,现在需要私人空间。”
意思是赶紧让程嘉豪走。
丁玥看了看秦七,再一脸为难地看向程嘉豪。
半晌,她咬牙道:
“豪哥,你先回去吧。”
秦七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
还有救。
程嘉豪本就不爽秦七。
现在丁玥为了她赶他走,他微怒道:
“你确定要为了一个骗子,让我走?”
丁玥一脸纠结。
她低着头,抠着手指头,面露痛苦之色。
差不多了。
再逼着丁玥做抉择,她会怀疑自我了。
被pua久了的人,很难自己做决定。
“听不懂人话吗?她让你走。”
秦七指间在床边轻敲,她话锋一转,冷冰冰道:
“你现在不走,难道是担心我会把你找丁玥拿钱这事告诉丁毅?”
程嘉豪心里咯噔一下。
确实。
他有些心虚。
他怕他走之后,秦七坏他事。
他找丁玥拿钱,也是拿捏准了她不会和家人说。
眼下,秦七在他的雷区蹦跶。
程嘉豪抽走丁玥手里的药膏,摇晃两下,冷笑道:
“就你这破玩意儿,骗一千万,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他说完,高高扬起药膏,哐当一声将它摔在地上。
刚刚丁玥拧开了药膏,没盖紧盖子。
白色药膏都装在一个塑料瓶子。
现在溅得到处都是。
“捡起来,把地扫干净。”
秦七瞥了一眼地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寒凉。
她好久没亲自动手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程嘉豪高高仰着头,半点不退让。
两人火药味十足。
丁玥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药膏。
她准备去捡起来,被秦七拦住。
这次真是豪哥的问题。
秦七扭了扭脖子。
她站起身,一米七的个子,在一米八几的程嘉豪面前,丝毫不怯懦。
她倏然一个抬脚,猛地往他肚子上踹。
哐当。
程嘉豪宛如断线的风筝,直接被踹飞。
下一秒,他如虾米般蜷缩在地上。
丁玥急忙起身。
她走上前,想扶程嘉豪起来,被秦七凌厉的眼神镇住。
“秦姐……”
丁钥一脸为难。
楼上动静很大,傅墨琛和管家听到不对劲,连忙坐电梯上来。
傅墨琛扫了一眼地上的药膏,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狼狈的程嘉豪。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满脸烦躁的秦七身上。
女生扭了扭脖子,满脸的不耐烦。
男人眸色微暗,黑眸迸溅出一抹寒意。
“张叔,她就是个骗子!”
程嘉豪指着秦七,骂道:
“她拿一个破药膏,骗丁玥和丁毅一栋别墅。”
“你说秦医生是骗子?”
管家哎哟喂了一声,他猛地拍大腿。
造孽啊。
他们丁家捧在掌心的神医,居然被一个外人说是骗子。
眼力见儿这东西,有些人就没有。
“秦医生?”
程嘉豪脸色不佳:
“你不会也被忽悠了吧?”
和他年纪相仿,神医个屁的神医。
“许一,让他跪下。”
傅墨琛摸着佛珠,笑得十分骇人。
“是,傅爷。”
许一踱步走到程嘉豪面前。
“你敢?”
程嘉豪仰着头,硬气道。
话虽这么说,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区区一个程家人,别说你,就连你爸,给傅爷提鞋都不配。”
许一在楼下时,听管家提过这号人。
现在看,和管家描述得差不多。
自以为是、井底之蛙。
秦小姐和傅爷,哪位是他能得罪的?
程嘉豪被他猖狂的话语惊到。
他错愕之际,被许一一把拽起。
许一摁住他的肩膀,往他膝盖处狠狠一踢。
扑通。
程嘉豪直直跪倒。
秦七勾唇,冷冷打量着这一幕。
丁玥眉头紧锁,她想上前。
下一秒,她默默收回迈出的腿。
今天这事,明显是豪哥不对在先。
“小孩,你想怎么处理?”
傅墨琛摸着佛珠,声音很冷。
“随便。”
秦七水眸满是狠戾。
她很烦躁!
骗子?
他刚刚说他家小孩是骗子?
“许一,掌嘴。”
“是,傅爷。”
许一点头。
说是掌嘴,许一直接握拳,一下锤到程嘉豪脸上。
这一拳,打得程嘉豪直吐血。
他抹了抹嘴,愤恨又狼狈道:
“我要告你,告你随意殴打人,告你侵犯我的人权。”
“随便。”
傅墨琛松了松领带,黑眸浮起猩红的血色。
“傅墨琛,去告我的时候,别报错名字。”
傅墨琛?
傅家那位冷面撒旦?
程嘉豪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他侧头,恶狠狠地瞥了眼秦七。
难怪那么拽,原来是有靠山。
这就是你的底气?
“傅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跪着,把药膏装回瓶子里。”
傅墨琛宛如撒旦,声音极冷。
程嘉豪一脸的不甘心。
他想反抗,却也不敢反抗,只能用余光瞥了眼丁玥。
妈的!
蠢货!
还不赶快来救他?
秦七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挑了挑眉,清冷的目光落在丁玥身上。
她敢帮他。
她就放弃治疗她。
往后,她的生死与她无关。
丁玥察觉到程嘉豪的求救,她低着头,陷入了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