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朝堂上安静得吓人,似乎连一颗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紧紧地屏住呼吸,但都在努力思考着如何破这个局。
好多人都偷偷打量着叶鹰手上的那一卷东西,他们开始在考虑,叶鹰手中的所谓证据是不是确有其事,但却没有人敢主动说让叶鹰打开它,因为一旦这样事情将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叶爱卿,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刘构看了叶鹰一眼轻轻的说道,他希望这年轻人能够明白目前的局势,不要将刘家和五大家族逼入进退为难的地步。
“陛下,臣的这些东西和司马大人一样,是千真万确的。”叶鹰又一次大声说道,他的话让朝堂上好些人额头上都开始有了汗珠。
“不过,臣也有一些事情想要禀告。”停顿了一下,叶鹰又缓缓说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刘构皱了皱眉头,生怕叶鹰又丢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什么东西。
“臣想说的是,目前的大宁很不平静,外有我们的邻居北蛮、西蒙、东倭和南越虎视眈眈,内有匪患丛生,搞得各地官员苦不堪言。在这种情况下,各州府的官员有限度地扩充一下士兵人数,增加一些兵器战马,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都是为大宁的安危考虑的。”叶鹰缓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情深意切的味道,但其真假只有他心里知道。
“是啊,我们小幅度地增加一些兵力,也是被外敌和土匪逼得无可奈何的。”
“这些年在剿匪的过程中,兵器折损得实在厉害,为了不给朝廷增加负担,咱们只能制造一些兵刃。”
“陛下,我们兖州位于西垂,那里西蒙人经常来抢掠百姓,我们购买战马增加骑兵,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百姓啊!”
这时候,几位家族族长立即反应过来,纷纷发言。
“既然这些事情事出有因,朕这次也就不追究了,只是散朝之后,各位大人需得将增加的人数,兵器战马的情况向兵部魏大人报备一下。”听了众人的话,刘构松了一口气,朝站在堂中的几位家族族长说道。
“臣等遵旨!”几大家族族长也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起躬身答应一句,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每个人在离开的时候都狠狠的瞪了始作俑者司马烈一眼。
“陛下,扩充兵员购买战马和制造兵器一事可以不追究,但叶鹰和北蛮王通信,准备和北蛮共谋我大宁,臣有叶鹰写给北蛮王黑罕木骨书信为证。”此时司马烈已经满头是汗,但他不甘心谋划许久的事情落空,所以硬着头皮说道。
“针对此事,叶大人有何解释?”听了司马烈的话,刘构又将目光投到他身上。
“陛下,该认的事情臣一定会认的,但不是臣做的事情,臣是死也不会承认的,这封书信曾刚才也看过,绝不是臣所书,这信只是有人模仿臣的笔迹伪造而已。”叶鹰沉声说道。
“大胆叶鹰,在白纸黑字面前,你还想狡辩不成。”司马烈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司马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如果这封信是由在下写给北蛮王的,这应该是一件高度机密的事情,北蛮王一定会将这书信妥善保管,司马大人是如何将这书信拿到手的,难道是北蛮王黑罕木骨送给司马大人的。”叶鹰看着司马烈,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鹰的这一句话,一下子让司马烈愣住了,这封信的确是北蛮人给他送来的,他也知道这封信是伪造的。为了给叶鹰致命的打击,他想都没想将这封信当做证据拿了出来,可是却没考虑好如何解释书信来源的问题。
“我……我在北蛮安插有亲信,所以能够拿到这信。”司马烈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理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哦,司马大人倒是神通广大,能够拿到这书信的人要不是北蛮的王子皇后一类,至少也应该是朝中或王宫中的大人物吧,可否告诉我们一声让在下长长见识。”听了司马烈的话,叶鹰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没有掩饰的嘲讽。
叶鹰的一番话,让朝堂上众人差点憋不住笑,司马烈这理由也找得太蹩脚了吧。
“这……这是……高度机密,怎么可能说给你听?”司马烈一愣,又结结巴巴地说道。
“司马大人说的也有道理,那这人究竟是谁?总可以悄悄的告诉陛下,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人在北蛮王宫,可是我朝巨大的助力呀,司马大人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吧。”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司马烈,叶鹰又大声说道。
因这句话一出,让司马烈一下子呆住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叶鹰的话了。
这时候,司马烈已经成了朝堂中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大家都知道,这一次,他企图针对叶鹰失败,反而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目前在场的绝大多数官员此时都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巴不得他倒霉,因为正是这家伙的鲁莽,差点让六大家族发生冲突。
而司马家一系的官员,还有他们的同盟者此时却万分着急,生怕朝廷追究此事,会给自己这一方势力带来极大的麻烦。
“陛下,我看司马大人一定是中了北蛮的离间之计,才误以为叶大人有谋逆之举。请陛下念在司马大人心系大宁的拳拳之心,免了他这无心之罪。”这时候,兵部侍郎杨兴又一次走了出来,朝坐在龙椅上的刘构说道。
杨兴虽然不满司马烈差点将杨家也拖下了水,但是作为司马家坚定的同谋,他也不希望司马烈被治了罪,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刘构抬头看了杨兴一眼,脸上带着不满的表情,作为皇帝,他是最痛恨和朝臣结成同谋的,更何况是实力不俗的两大家族族长。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要对付司马家和杨家这样的大家族,必须得做好全盘计划才行。
“吏部尚书司马烈,犯失察之罪,念其对朝廷忠诚之初心,今从轻发落,罚俸一年,并责其购买粮食三千担,送往楚州赈济灾民,你可有异议?”刘构看着司马烈冷声说道。
“臣遵旨,谢陛下宽宏大量!”听到刘构的话,司马烈松了一口气,他跪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地将龙椅上的刘构磕了三个头,然后准备退回自己的位置。
“司马大人且慢!”这时候,刘构忽然又叫住了司马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