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夏怔愣了一瞬,下意识松开了祁霄岐的手。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怂,便强迫自己挺直腰杆,佯装正常的跟他开口:
“郑文豪,你怎么在这?”
“你来这里有事吗?没事我们还有事,麻烦让一让,别挡道,我们要出去。”
说着,徐盛夏就要从空隙里挤出去。
郑文豪冷冷看着她,没拦她。
但等她挤出去后,他却发动了,用极快的速度直接伸出手臂圈住祁霄岐的脖颈,不等徐盛夏反应过来阻拦,便拖着祁霄岐进了房间反锁上了门。
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拳打脚踢声,和闷哼声。
徐盛夏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反应过来的她,连忙跑过去试图开门,见门打不开后,她又用力的拍门,对着大门吼:
“郑文豪!你混蛋,把门给我打开!”
……
“郑文豪!你有气冲我来啊,对祁霄岐出手算什么男人!”
……
“……祁霄岐!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
“郑文豪,你开门!有话好好说,你再打下去,信不信我立马跟你分手!”
……
可徐盛夏的喊话根本没用,并不能阻止里面的打斗声。
若郑文豪是个正常体能的男人,徐盛夏是不怕的。
毕竟男人之间有火气,用拳头来发泄,再正常不过。
可郑文豪不是一个正常体能的人,虽然他打不过她,但他却从小练的有跆拳道,之前在澳城打架,一个人撂倒四五个练家子根本不是问题。
这会儿他又窝着火,不得往死里揍祁霄岐?
一想到这里,徐盛夏就淡定不下来,她恨不得立马找把钥匙进去,制止郑文豪。
可她没钥匙……
徐盛夏急得眼睛乱瞟,然后便看到了不远处站得极为整齐的两行保镖。
看不见保镖,徐盛夏还想不起他们的事。
这会儿见到之后,才觉得他们不对劲。
她忍不住对着他们发脾气:
“喂,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有没有会开锁的,快过来帮我开锁,打开我给你们加钱!”
保镖看了她一眼,竟然没动事儿,一个一个垂着脑袋,跟鹌鹑一样。
徐盛夏:“……!!!”
“你们怎么回事?是认识郑文豪吗?可你们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雇主!该听我吩咐才是!”
“还有之前是怎么回事?二十几个人守在外面,郑文豪是怎么走到门口的,就算拦不住,起码给我打电话通知一下吧?!”
二十几个保镖相互对望,交流了下眼神,最后走出来一个代表对徐盛夏进行回话:
“徐小姐,很抱歉,我们公司隶属于季家产业,郑小少爷是季董事长的外甥,所以我们不能帮您……但您雇佣我们的佣金会返还您,不会让您财产受到损失,希望您能理解。”
徐盛夏:“……!”
她不能理解!
简直快要被气炸了!
罢了。
靠人不如靠己。
最后徐盛夏在电梯里找到了一个开锁公司的电话,让他们尽快安排人过来开锁。
然而……开锁公司没等来,却等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徐盛夏原本倚靠在墙上,听到声音,她立马站直身子扭头看了过去。
郑文豪正煞气满满的站在那里。
他西装外套早就脱了挂在手臂上,身上穿得淡蓝色衬衣胸口零星溅得有血迹。
徐盛夏看到血迹,樱唇抿得死死的,一句话没说,直接迈开腿,要进去查看祁霄岐的情况。
郑文豪在她路过自己时,伸手钳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往外带,声音阴沉得能滴水道:
“跟我回去!”
徐盛夏直接挣扎甩开了他,一巴掌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郑文豪被她打得俊脸偏了偏,本就阴沉的俊脸变得更加阴沉可怕。
“滚,别碰我!郑文豪,从今天开始,我们没关系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说着,她越过他,再一次小跑着冲了进去。
郑文豪保持着被她甩了一巴掌后的姿势没动。
额前细碎的墨发之下,没人看到的阴影里。
他的双眸蓦地红了。
祁霄岐伤的很重,额头有伤口出血,满脸淤青,肋骨也被郑文豪踢断了几根。
徐盛夏见后,只觉得触目惊心,愧疚得厉害。
尤其是……当她看到祁霄岐还扯着唇对她笑,讨好的伸手勾她的小指后。
她的愧疚感达到了顶端。
“你伤得很重,别动,我打120叫救护车。”
……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
徐盛夏帮着护士把受伤的祁霄岐抬到了担架上。
看都没看郑文豪一眼,匆匆忙忙就跟着救护车离开了这里。
郑文豪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焦急的背影,握了握一双因为用力过度而红肿得厉害的拳头,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
医院各种检查下来后,祁霄岐住进了私密性较好的贵宾病房。
祁霄岐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了回去。
徐盛夏花钱请了一名护工守着他。
自己则出了医院,去忙碌其他的事情。
她先如约去了那位知名律师那里。
把要替祁霄岐起诉诽谤者的事情说了下,又把郑文豪和季家的关联、及郑文豪在整件事中的作用告诉了律师,想问问他敢不敢接这个案子。
律师的眼神很复杂,迟疑了片刻告诉她,案子他敢接,但能不能赢不确定。
并劝她说,如果真想替祁霄岐翻身,建议她从季家入手。
他告诉她,季家是个明理的世家,只要能说服他们不帮郑文豪,祁霄岐翻身就有望。
不过,经纪公司解约这件事,他却有十成的把握,让徐盛夏尽情期待消息。
徐盛夏道了谢,付了律师费,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走出律师事务所后,徐盛夏在知情人那里打听了一下季家的情况。
说来也巧,她竟在知情人那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那就是季君行。
那个曾经在酒吧遥遥一望的九分颜值美男。
季君行不是不别人,正是郑文豪的小舅,也是花国响当当的一位商界天骄。
季家长辈从政,且深居要位,徐盛夏想见一面,根本不可能。
但季君行徐盛夏却是有机会能见到的。
因为他有公司,据说还是个十分勤政的掌舵人。
所谓找到庙,逮和尚容易。
所以,徐盛夏想去季氏集团大厦地下停车场试试。
让这郑文豪的舅舅约束一下他,避免他手伸的太长,做得太过分。
徐盛夏是个行动主义。
想到就去做。
所以当天她开车去了季氏集团楼下。
然而……很不巧的是,徐盛夏从他们前台口中套话,得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那就是他们董事长季君行因为要拓展国际模块,这几天都不在帝都,出差去了国外,什么时候回来未知。
徐盛夏又送了几管迪奥最时兴的口红色号,加了他们前台美女的微信,让她们帮忙留意季君行的动态,什么时候他回来,让她们微信告诉自己一声。
两个前台美女收了东西,自然很乐意帮她这个不是事的小忙。
不过他们还是“好心”的跟徐盛夏普及了一下季君行的行事作风。
大致意思就是,他们老板不近女色得很,28岁的他相传至今不曾交过女朋友,偶有不开眼的女性对他使用美人计,试图勾引,最后下场无不凄惨。
所以奉劝她,千万别自持美貌,打他们老板的主意,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盛夏听后连连点头,跟她们比ok的手势,说:
“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招惹有钱有势的男人了,我只喜欢缺钱、追在屁股后面叫我姐姐的小鲜肉……我找他是为了我前男友的事,无关风花雪月。”
前台小姐姐这才放下心,主动跟她挥手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