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致命信件
巨大的轰鸣让珍妮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滚烫的子弹擦着鬓角的头发，射入地面，火药的硝烟呛着她一阵咳嗽。
她还活着！
女人瘫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直到左轮黑漆漆的枪口再次对准了她的脑门。
她蓝灰色的瞳孔急速放大。
“我父亲！”
菲利普晃了晃枪口。
太可怕了！
珍妮脱口而出：
“比尔·普尔！鲍威利男孩！”
菲利普将枪塞给姜戈，拿出一把钥匙，晃了晃，道：
“非要浪费我一颗子弹！
阿隆，给你个美差，抗上这个小妞！我们去我叔叔给我刚准备的房子！”
阿隆·布鲁斯上尉二话不说，两手一搭，就将珍妮抗在了肩膀上。
实在是菲利普嫌弃这小妞裤子上有不可名状的味道了……
除了那个五点区的道路不算笔直，其他大道都是直来直往的，加上天色渐晚，他们互相掩护，很快就摸到了之前亲王刚刚介绍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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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威利男孩的帮派分子，确定那伙狠人走远了，才敢出来收尸。
要是能买得起几十美元一把的左轮，谁愿意拿棍子斧头匕首？帅气吗？
有枪的，哪个不是一方小头目？
结果对面人均大头目起步，枪都不是一把！
人人枪法奇准，他们都不知道拿什么做比方了，你要说侠盗神射手罗宾汉，他们还真不知道。
惨绝人寰。
无数的好兄弟头盖骨被掀飞，能剩下半张脸的都算好的，收尸的人直接干吐了。
没有一个例外。
23具尸体，尸尸没头。
他们做帮派分子，也就是人多力量大，好混口饭吃。
现在这是直接送死啊！
地上没有珍妮的尸体！
“那个碧池！跟他老子一样，拿我们爱尔兰人当炮灰！”
五点区，一半的贫民都是爱尔兰移民。贫民窟再怎么惨，也好过爱尔兰饿死上百万人。
“什么大家都是兄弟？狗屎！我们意大利人也死了不少！”
意大利的撒丁王国正在进行如火如荼的统一战争，首相加富尔，红衫军加里波第，打的一片火热，战乱、饥荒，不少人逃亡美利坚。
“我们德意志人也有牺牲的好吧！”
德意志的邦国多如牛毛，遍地王子公主，说村长级别侮辱人家，但镇长级别的，一堆一堆。战乱、饥荒，实在活不下去。除了爱尔兰人，就是德意志移民最多了。他们是军队里最喜欢的那种！帮派里就少了点。
“滚粗！你们就死了两个！”
“还有一个是犹太人！”
……
混混们自己就内讧起来了，本土派不敢说话，他们人少，虽然帮派老大是本土出身的美利坚人。其实他们也死了四个！
关键是，死掉的都是打架好手，都是在前面撑场面的。
他们脱下衣服，胡乱包住了尸体的头部，迸飞的头骨碎片，就当没看见了，谁还不少两块骨头和肉似的？
一群人嚷嚷着要找帮派大佬要个说法，但罪魁祸首又不见了，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只能去跟大佬要点丧葬费和抚恤金。
谁还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或者中间噶个姘头？
大家是听珍妮的话，看在你比尔头领的淫威上，才出面的。
现在，貌似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大佬说不定会跑路，所以大家都急吼吼的去要说法。
……
等到警察们终于到场之后，大街上干干净净。
满地的血水都不见了，都浸透到泥土里了。
地上本来就黑乎乎、油腻腻、脏兮兮的，还是晚上。
偶尔踩到一块硌脚的石头，脚感有点不对劲，警察提着油灯去看，貌似是血淋漓的毛发！
毛发？
毛发哪里有这么长这么浓密的！
头发！
头发？
头发怎么这么硌脚？
貌似想到了什么，那警察“哇呜”一声，呕吐起来。
活生生的将同伴们驱散。
“约翰，怎么了？”
“这点味道就受不了？这是五点区正常的味道，哈哈哈！”
人群一阵哄笑。
警长对着亲王的管家表达不满：你看，我们白白出警了！
管家有点急，他是千催万催，又许诺了辛苦费，这些拉胯的家伙才出来，他甚至隐约有听到枪声！
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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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威利男孩的首领，比尔·普尔，正在自家赌场打牌。
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群手下抬着什么往他面前的地上一丢，一个，两个，三具，四具……
他的烟斗都吓掉了：什么情况？这么多死人？
他不记得最近有什么冲突啊？
但看着手下们一双双赤红的双眼，他强压心头的慌乱，从凳子上摸起烟斗，又叼在了嘴里。
气势不能丢！
不相干的人都悄摸摸的离开了赌场，中间那么多挺尸的，开玩笑的嘛？
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没人说话！
比尔是不知道是啥情况，帮众是没有人敢冒头。
“珍妮被人抓走了！”
终于有人开口了，一开口，气势就软了。
比尔“波波”地吸了两口烟，牙齿都咬酸了。
他活动了一下腮帮子肌肉。
“她说带大家挣点零花钱。”
“然后碰上了硬茬子，对面下手太狠。”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把大概情况补充完整，大意就是：
他们得到珍妮通知，有个外卖单子，去的人一美元，受伤的五美元，反正大家也没事可做，谁也不嫌弃这外快少，要不是时间通知的紧张，绝对不止两三百人，甚至全曼哈顿的帮派分子都会过来！
然后埋伏包围不成，反被对面砰砰砰了。
大家跟了帮派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积极响应帮派号召。
现在这么多兄弟没了，老板不给点抚恤，说不过去了。
听手下人说完，比尔就去掀开一个包头的衣服，总得看看吧。
一掀开，半截血淋淋的脑袋。他的胃立马沸腾起来，硬生生的挺住，但还是有酸液沿着烟嘴流了出来。
他直接憋不住了，喷了。
一众手下，心中居然有说不出的快感。大佬以前天天杀猪都杀麻的人，也受不了嘛。
一个下属面无表情道：
“23个，都是这样。”
比尔吐了一会，终于好受多了，才开始感叹：
他招惹了什么恐怖存在？魔鬼么？杀人不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者血液喷射，再么砍手跺脚，这种爆头的操作，还一爆23个……
他不敢想了。
而下属们知道的都说了，其他的，知道更多的人，可能都躺在地上了。
“卡特，给钱，一人一块。至于死掉的，抚恤金让家人来拿吧。”
比尔说了第一句话。
大家默默的拿钱，毕竟珍妮说了，一人一块，大佬兑现了。受伤的，没有，人家枪下就没受伤的。抚恤金，他们已经争取过了，得家人去拿。
他们仁至义尽了。
“尸体扔东河里吧。”
帮众们领了钱，又将尸体一个个抬走，扔尸体，算是最后的义务劳动了。
出了门，才有人道：
“怎么又是纸币？”
“怎么，你还想要金币？有一美金的金币么？”
“银币也好啊！”
“不要？不要给我，我帮你用！”
“滚！”
……
比尔随即跟亲近的跟班离开了赌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到了家中，直奔书房，发现他的抽屉被翻过。
“该死！”
这种要命的信件，要么藏好，要么烧毁，怎么能这么随便的放呢？
信件是莫洛托写来的，莫洛托是选举委员会对接五点区的，算是他鲍威利男孩最大的金主！下面的份子钱、赌场妓院的抽头、各种脏活累活的辛苦钱，统统比不上选票的钱！可惜不能天天选举……
信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几天前约他去金爵酒店喝咖啡。
但比尔跟他们合作多年，用屁股都猜得到他们要做什么。
还有半年就要中期选举了，他们肯定想更进一步！
所以，先不要理会，晾一晾，才好谈价格啊！
但现在看来，说的不是这个。
该死的！
珍妮这闺女平时看着很机灵，怎么就这么傻乎乎的呢？
比尔烧了信件，事情有点棘手了。